第16章 意外探病，又生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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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菱見了裴恆喜不自勝，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卻聽這話是關心蕭鈞寧的。委屈撒嬌道，「妾被打得起不來，也沒見國公爺問一句，夫人都歇下了，爺還巴巴來看。」
聽荷聽個正着，為姑娘着急，白白地要叫思菱這小賤人佔便宜了。
果然，思菱繼續道，「爺要不是不嫌棄，去我那坐坐？」
裴恆點點頭，「歇下了……」，卻沒動地，繼續往裡走。
聽荷不好攔着，忙道，「爺，可是要喊姑娘起來？」
裴恆擺了擺手，「不必，我遠遠看一眼就行。」思菱就勢也跟着進來。
裴恆見裡面還是沒動靜，停在了外間，掃了眼織機和桌上的《玉匣記》，「夫人平日都做些什麼？」
聽荷回道，「做女紅、讀書，今兒剛得空歇下。」
裴恆指着桌上，「這她平日里也看，倒是博學。」說着還拿起書，翻了兩頁。
聽荷不知他是貶是誇，只道，「姑娘的才學絕不遜於賢妃娘娘，只是夫人教導女子賢德為重，才學次之，才不大顯露。這書也是回來病了，翻了兩頁，說是查查病因。」
裴恆忽然注意到書里夾住的書箋，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正要拿起來細看，就聽思菱道，「思菱有個不情之請，求爺恩准。」
裴恆看她一眼，似乎才發現她沒回自己屋去，請「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思菱忙道，「奴婢今日受了相府諸多賞賜，深感舊主大恩。偏偏這身子不好，今日沒隨夫人入宮，未曾得見蕭夫人。想等這邊事了，回相府謝恩。不知爺是否應允。」
聽荷翻了個白眼，思凌哪是感恩，分明在耍心眼，搞特殊化。妾室可沒回門的說法，回相府，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國公爺要是陪着回去，不就是給她臉面了么。
裴恆聞言點頭，「難得你想得周到。不用等下月了，賢妃娘娘高升，陛下定要賞賜相府，等夫人大好，讓她帶你回去一趟，連着道喜便是。」
思菱見裴恆不肯單獨陪她回去，又靠近一步，「是。爺快三更了，要不您去奴婢那歇下，省得攪了夫人養病。」
裴恆看了眼悄無聲息的卧房，「她睡得倒是踏實。服藥了不曾？」聽荷應是。
裴恆終於抬腳往外走，「你好生伺候，我回書房了。」走到門口，好像才想起來，「之前的茶我喝着甚好，繼續備着。」
裴恆一走，思菱就收起伏低做小的姿態，頤指氣使道，「以後我是府里的姨娘了，酸棗薏仁茯苓茶我本會做，以後我自會每晚送到爺書房，就不勞夫人費心了。」
聽荷指着思菱的鼻子罵，「你良心讓狗吃了！夫人賞你豐厚嫁妝，你還…」
蕭鈞寧出聲吩咐，「聽荷，隨她去吧。莫爭了。」思菱想沏茶，她正好樂得不管。
思菱得意一笑，輕輕一福，「那就多謝夫人了。」
蕭鈞寧躺下后，發了一晚上噩夢。夢裡的場景她記不清了，好似把前世又經歷了一遍，那種孤獨無力讓她痛哭失聲，不斷呢喃着，「娘…娘…」醒來額頭均是冷汗。
聽荷正守在一旁，不斷用冷水浸過的帕子給她擦拭。「姑娘可算醒了，思菱那蹄子鬧着回相府去，老夫人房裡的嬤嬤還等着您回話呢。」
蕭鈞寧忙讓人請進來，原來是沈月芙見她身子不好，藉機想接手納妾的事。
沈氏一早就得知了蕭鈞寧生病的消息，不滿道，「她提劍殺人，生龍活虎的，去宮裡玩了一天都沒事，分明就是不想伺疾躲懶。我兒也是心實，還去看她，她愈發要猖狂了。」
沈月芙添油加醋，「可不是，這回倒是露出真面目了。不僅借着納妾的由頭，往她屋裡划拉不少好東西，就是丫鬟的嫁妝都不許納入公賬。您早就答應給我的頭面，她也拿了。」
「我還活着，國公府何時輪到她做主？你怎麼就交了鑰匙？」沈氏恨鐵不成鋼。
沈月芙一臉委屈，「表哥都開口了，我能駁回嘛。正好她病了，就當您體恤兒媳了。」
蕭鈞寧如何猜不到她倆的想法，這鑰匙拿了她就沒想還回去。
她強打精神，「嬤嬤說得哪裡話，當家理事，本是我做媳婦的責任，怎好推給表妹。今日我還要帶思菱會相府謝恩呢。」
嬤嬤一走，聽荷擔憂道，「姑娘還怎麼回去，要我說由着思菱鬧，打一頓就老實了。上次還是打得不夠重，讓她這麼快就出來蹦躂了。我給姑娘熬藥，她還總搶着來。」
「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倒是你辛苦些，熬藥斷不可假手於人。」上一世她被思菱毒死，怕聽荷被思菱蒙蔽，又叮囑了一遍。
「姑娘放心。思菱又給您做了桃花酥送來，怕您病中胃口不好，我倒不好攔着了。」
蕭鈞寧靠在床邊緩了緩，剛要說，「我不想吃，你都拿去吃了吧。」
【叮！驚喜小問題，桃花酥是否有毒？答對獎勵疏風解熱丸配方。】
蕭鈞寧一抖，命書向來題不虛發，難道思菱大膽到，她還是正妻就敢下毒？
【是。】當她聽到熟悉的答對提示時，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她與思菱自小一同長大，她對思菱難以釋懷的恨，就是源於曾經的感情深厚。若是國公府的家生丫鬟，她斷不會這麼傷心。
「那桃花酥，你沒動吧？除了你和她，可曾還經了第三個人的手？」她忙問。
聽荷撅起嘴，「姑娘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再饞，也不會那麼沒規矩，沒姑娘的吩咐就吃。是她屋裡的春桃送過來的。」
蕭鈞寧鬆口氣，「我的錢你都使得，何況口吃的。我問是因為桃花酥里，只怕下了毒。」
「下毒？思菱失心瘋了嗎？她怎麼敢的，毒死了主母，她也成不了正妻。而且她還沒成姨娘呢！」她娘御下極嚴，聽荷長這麼大就沒見過狠毒的手段。
「你且先別聲張，我自有主張。你記着我說的材料，按配方抓藥。」她看過了，命書獎勵的疏風解熱丸，正適合她現在吃。
聽荷不識字，記性卻是極好的，何況都是些薄荷葉、金銀花、羅漢果等尋常名字，她一一記下，又重複了一遍，得了蕭鈞寧肯定，才去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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