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掌印之威,以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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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掌印之威,以何謝我

  「蕭夫人,物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說。」她娘也是一噎,不敢置信望向思菱。

  思菱也是發懵,五石散是沈月芙給她的,每日下一點,蕭夫人就會臟腑衰敗而亡。她壓根還沒動手,藥瓶是怎麼空了的?

  她反應也快,忙回道,「奴婢前幾日受傷,傷痛難忍,是沈姑娘心善,賜了五石散,服了可以緩解疼痛。如今奴婢大好,已無需服藥。這葯本就所剩不多了。」

  「那可真是巧了。這和梁國舅所中毒物,毒性也很符合呢。蕭大人,您說呢?」

  她爹見李墨抓着不放,就想棄卒保帥,「我之前也不知這丫頭的品性,掌印大人盡可帶她回去發落,也是給陛下和淑妃娘娘一個交代。」

  蕭夫人卻急了,「老爺,思菱一直喊冤,您沒聽到嗎?她個丫鬟,無緣無故,毒害梁國舅做甚!要我說,就該從廚房差起,還思菱清白。」

  她爹幾次用眼神示意她娘閉嘴,心裡罵她娘糊塗,不過犧個丫鬟,也給了交代。若是在廚房查問,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再牽扯上他。本來他就自身難保,真是婦人之仁!

  蕭相看向一言不發的蕭鈞寧。她倒不在乎兇手是誰,溫大人妙手回春,保住了梁靖康性命,人卻痴傻了。於汴京百姓不失為一樁好事。

  至於相府名聲,她一個棄子也無所謂。處置了思菱,也算是三全其美。自己出了氣,還在她爹面前買了好,更重要的是還沒髒了她的手。正要說話,推思菱上路。

  忽然聽到叮一聲,【驚喜小問題:請回答思菱的母親是誰?答對獎勵培元丹一顆,可解百毒。宿主可一日後作答。】

  命書給了一日的時間,還是稀有的獎勵,而且此時彈出這個問題,思菱還能是個落難公主不成。她正出神,就聽她娘痛斥她。

  「你個死丫頭,你的陪嫁丫鬟都要讓人抓進北鎮撫司了,你倒好,一聲不吭!好歹十幾年的情分,你還真冷心冷肺!你別得意,就算她出事了,你在裴府也別想好過!」

  為了思菱,她娘居然詛咒她。真不知道如果現在要被抓進去的是她,她娘還會不會這麼着急,甚至不顧蕭府的名聲,也要保她。

  李墨怕她又搬出一損俱損那套,不等她求情,直接吩咐,「思菱事關兩府,廚房一眾人等,包括思菱暫押相府,嚴加看管,等事情查清一併發落。」

  他看向蕭鈞寧,話卻是對着她爹說的,「蕭大人,咱家此舉可全了你的體面呢。」

  她爹見事情有了轉機,立刻拱手,「謝掌印大人體恤,若查出府中下人下毒,儘管發落,我絕不干涉!陛下那邊…」梁靖康出事,淑妃肯定要鬧到陛下面前的。

  「本座即刻回宮。」她娘還要攔着,被她爹拖了下去。

  李墨一起身,見蕭鈞寧沒動,不禁冷笑,「二小姐可是和蕭夫人一樣,覺得本座處事不公,認為兇手另有其人?」

  蕭鈞寧直言,「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沒人比大人更清楚兇手是誰。」

  李墨撫掌大笑,「二小姐果然聰慧。我確實清楚,因為毒就是我下的。我說過有仇必報,當日斷臂之痛,我定會百倍奉還。現下我親口承認,二小姐要去告發我么?」

  他緊盯着她的雙眸,自虐地等着捕捉那絲厭惡。

  沒想到她俯身一禮,「那我要替汴京百姓,謝過大人了。大人此舉算是替天行道。至於思菱,也是死有餘辜。不過我看大人似乎有意拉相府下水,可是陛下的旨意?」

  李墨其實本有更穩妥的計劃,可不知怎的就選了梁靖康當閥子。他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二小姐倒不像蕭夫人一般糊塗,你是想求我保住相府?」

  她自嘲一笑,「相府於我何干,不過想求一庇蔭大樹,已成奢望。我確有要事相求,不瞞大人,請大人助我查明我和思菱的身世,最好明日就能告知。」

  殊途同歸,其實李墨見了蕭夫人的態度,早就命人去查了。蕭鈞寧的請求正中下懷,不過他卻沒露行跡,「明日?二小姐倒是不客氣,我若辦到,你打算怎麼謝我?」

  蕭鈞寧早就想好了,「若尋得真相,鈞寧將奉上一顆可解百毒的培元丹。」

  哪知李墨不為所動,「我看二小姐比我更需要這丹。何況本座身為掌印,天下至寶不過囊中之物,二小姐的謝禮都是這般敷衍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她見他要走,急道,「一時也想不到,你若是愛吃鰣魚,我倒可一試。」

  「我祖籍江陰,幼時愛吃鰣魚。」他沒忍住脫口而出,心中暗罵自己莽撞,若被有心人聽見,多年布局可就毀於一旦了。「若能做得令我滿意,查案不過舉手之勞。」

  鰣魚貴重,在於沿途冰鮮保存,勞民傷財,對漁民倒不稀罕。

  蕭鈞寧毫無察覺,只當他是給了個台階,也沒細究他為何前後矛盾,歡喜道,「大人稍候,包管地道。」李墨點頭,「我隨你同去吧。」廚房已被封了,她進不去。

  蕭夫人出去就被蕭相罵了,「為了個丫鬟,你要讓整府陪葬不成?李墨明顯有備而來,此事不能善了。難得他主動讓步,你還要犯蠢激怒他。」

  蕭夫人另有打算。聽說蕭鈞寧和李墨去了廚房,冷哼一聲,「總算有點用處。」

  鰣魚只有一條了,原是要給李墨帶回府的。做壞了,可沒得補救。蕭鈞寧按照配方所載,先刮魚鱗。

  李墨看了不免失望,「可以了,不用做了。鰣魚不需要去鱗。」他居然奢望她能做出記憶中的味道。做得出,又怎麼樣,娘親已經不在了。

  她見李墨難過大於生氣,解釋道,「《本草衍義補遺》中記載了鉛器皿的毒性,大約和梁靖康癥狀相似。我見鰣魚長途跋涉,用的正是鉛盒。擔憂大人中毒而已。」

  「二小姐倒是博學。」李墨再不出聲,只是細看她有條不紊地處理。當年紅燒鰣魚是母親教給思菱的,沒讓她做,說是主母不需要掌握這麼多討男人歡心的法子。

  思菱暗地抱怨,蕭鈞寧怕她難過,偷偷陪她練習。如今還有秘方,算是如虎添翼。李墨看着鍋里,思緒飄向過去。

  花雕酒的香氣蔓延開來,她才把魚盛出,「大人,請用。」

  李墨嘗了一口,肥腴醇厚,唇齒留香,就放下了筷子。心裡好似堵着一團棉花,轉身吩咐,「回宮!」

  蕭鈞寧見他忽然眼裡帶着恨意,終於理解爹爹為何如此忌憚他。

  他身上那股肅殺氣息,好似地獄修羅。就算做得不合胃口,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吧。她不敢叫他,看着他一陣風般走了。

  李墨才出相府,屬下立刻稟告,「督主,按您吩咐,果然截下了蕭夫人給賢妃娘娘的求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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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宦真凰,和瘋批九千歲耳鬢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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