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噩夢成真， 各歸各位
12.5
李墨冷笑展開，信中說些錦衣衛羅織罪名陷害相府，賢妃有相府後盾才能盛寵不衰，又是一榮俱榮的說辭。「看來蕭夫人慣會用這套綁架女兒，為家族犧牲。」
他並未把信毀去，而是收着準備真的給賢妃看。進宮后，他並未去向陛下稟告，而是喚來了阿硯。阿硯最擅長找尋蛛絲馬跡，被他派出去探查蕭鈞寧的身世。
「督主，您吩咐的事，已經有眉目了。蕭二小姐果然不是蕭夫人的親生女兒。但她的身世，我還查不到。出現得很突然，只能查到她是個棄嬰。」
李墨沉吟片刻，不知什麼心情，大約是心愿得償，可卻歡喜不起來，他心疼她。他也曾是淪落為乞丐，不過他心中有所求，哪怕是最絕望的時刻，他也不會說死。她呢？
再見她，他時不時在她身上感到一種死氣，若是她知道在這世上無牽無掛，不會剃了頭髮，做姑子去吧。「還有一事，思菱，就是她那陪嫁丫鬟，她的身世你再去查。」
阿硯露出一種快表揚我的表情，「督主，這你可問着了。屬下可巧找到了當年的接生婆，很確定思菱才是蕭夫人的親生女兒。」
「那就難怪了。」看今日蕭夫人的表現，她是知道真相的，要不就算裝的再心善，也不會為了個丫鬟，幾乎想了能想的辦法。她是正妻，為何明知真相，卻不換回來？
「當年怎麼偷龍轉鳳的，可查出來了？」事情的關竅就在這。
阿硯面露愧色，「屬下無能，那接生婆也是意外找到，剛確定了蕭夫人的親生女兒。她就被人一箭封喉，滅了口。屬下看了，箭矢上淬了毒，必死無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背後的黃雀是誰？蕭夫人？還是他不知道的人。李墨眉頭緊鎖，毫無疑問，嫌疑人就在知道真相的人中。
阿硯武功一般，他沒想到此事兇險，也怕為人知曉，才只派了他一人。
「起來吧，事出突然，不怪你。你繼續追查線索，切記不可透露給任何人。」
阿硯剛走，賢妃居然屈尊降貴來找李墨。
「娘娘不陪伴聖駕，這麼晚來奴才這做什麼？」李墨警惕地看着不請自來的賢妃。
蕭蘭若風情萬種一笑，「掌印大人，你的心亂了，不必和本宮裝模作樣。今日相府發生的事，本宮本以為你晚上就會去請查抄相府的旨意，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娘娘說笑了，相府命運豈是奴才能左右的。」李墨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緒。
「掌印大人改了主意，莫不是因為我的嫡妹？大人好沒良心，蕭夫人求見本宮，本宮為了你都視而不見。本宮若失了相府後盾，日後被淑妃欺負，還煩勞大人照拂呢。」
蕭蘭若的反應與蕭鈞寧不同，她是幸災樂禍的。可蕭夫人極重名聲，據李墨所知，從未苛待過蕭蘭若。「賢妃娘娘好像很開心我對付相府。可是妒忌二小姐？」
「妒忌？」蕭蘭若笑得前仰後合，「婚事還是…出身？我雖是庶出，可我如今貴為賢妃，蕭家人見我都要行禮。倒是大人，口稱奴才，也不見恭敬。還要我親自提醒。」
李墨握緊雙拳，他升掌印時間尚短，還不能完全掌握全部的勢力。所以蕭夫人還能傳出消息，阿硯找到的人證才會被滅口。他不能被私情左右，他需要更多的權力。
「多謝娘娘，淑妃那邊是不是已經鬧到陛下那裡？」李墨想知道各方態度。
蕭蘭若掩唇嗤笑，「那個蠢貨，在我不參乎母家紛爭對比下，吵得陛下頭疼了呢。陛下顧忌蕭相，又對我那嫡妹念念不忘，顯然沒下狠心。依我看，時機未到。」
蕭蘭若走後，李墨輾轉反側，難以睡沉。其實他一直睡眠不好，噩夢纏身。不過今天卻是好夢，夢中明知是夢，還是不願醒來。醒來了，就睜眼到了天亮。
他一大早來相府，先找蕭鈞寧。聽荷一見他就歡喜道，「姑娘，掌印大人到了。」
這可能是第一個見他如此開心的丫頭。他不免更擔心，可還是如實把查到的講了。
她好像早就料到了，噩夢成真，神色平靜。倒是聽荷睜着圓圓的眼睛，一臉不信，「這…這怎麼可能，姑娘和思菱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呀。夫人為什麼…」
不知怎的，可能是她錯覺，她不是蕭相的親生女兒，李墨貌似還挺高興的。
「二小姐，今後有何打算？」這人心中有盼頭，才有精氣神。
「我有意和離。只是這世道…」她不知道她的話給他內心帶來的軒然大波。
忽然外面傳來了罵聲，「我真是教女失敗，府上遭了大難。身為嫡女，不思為爹娘分憂，居然還有胃口吃鰣魚！可憐思菱那丫頭，還被關着，也不知道有沒吃上口粥…」
李墨在這，蕭夫人肯定知道，就是借引子來鬧的。不過她罵的沒錯，鰣魚那麼珍貴，李墨嘗一口就跑了，她在家宴上也沒吃東西，就和聽荷分着吃了。
「若是思菱死，可以平復風波，娘親接受嗎？」她終究意難平。
蕭夫人怒了，「為娘已經查清了，下毒的是廚房的金哥。梁國舅曾當街調戲她妹妹，害得她妹妹羞憤自殺。與思菱毫不相干，明明是你拈酸吃醋，借題發揮！」
蕭夫人為救思菱，無不用其極。「娘，我最後喊您一聲。莫要騙我了，我知道了，思菱其實是您親女兒！您敢對天發誓，您若是裝着不知，親生女兒立即死於非命嗎？」
蕭相正好進來，也嚇了一跳，不過想到生女和養女都嫁入國公府，也算沒差。
蕭夫人本是口齒伶俐的，忽然就卡住了。她見蕭相，還是心虛，「掌印大人，是你在挑撥我們母女？」
「蕭夫人不必硬撐，錦衣衛這點小事還不會查錯。我不貪戀這個嫡女身份，情願物歸原主。不過我要和裴恆和離，請蕭大人和蕭夫人不要阻攔。」蕭鈞寧單刀直入。
「和離？你想都不要想！你鳩佔鵲巢，佔據嫡女身份這麼久，不思感恩，還要恩將仇報！」蕭相不想失去國公爺女婿，斷然拒絕。
思菱被放出來，正好聽見。她竟是相府嫡女、千金小姐，簡直做夢一樣。她衝進來，「娘，她是冒牌貨，不如我們各歸各位，我要認祖歸宗，做國公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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