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賢妃所託， 逼良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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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恆的狂妄是有原因的，論功夫他可是數一數二的，按說一個宦官絕不是他對手。
「那就看國公爺的本事了。」李墨一示意，牆頭立即現出兩排弓箭手。顯然，這宅子的布置不簡單，不過沒主人的指示，他們不會現身。
裴恆臉色一變，他自己脫身沒問題，可抱着蕭鈞寧這麼個大活人，身法靈活肯定要受影響。「李墨你好大的膽，我乃朝廷一品，傷了我，你如何與陛下交代？」
「刀劍無眼，國公爺盡可一試。若您不幸受傷，本座就只能寄希望，陛下看在賢妃娘娘面上，原諒我的無心之失了。」李墨反而好整以暇端坐高位，不似剛回來時慌張。
「你…」裴恆臉色變了幾變，終是把她放下，「鈞寧，你和他說，要和我回去。」
蕭鈞寧一被放下，趕緊扶着聽荷，一起躲到一旁。她恐怕裴恆意氣用事，害她跟着被射成刺蝟。那多犯不上。「我不回去，我要和離。」有李墨撐腰，她終於鬆口氣。
「強扭的瓜不甜，這是本座給國公爺的忠告。」李墨試時補刀。
「蕭鈞寧，我再問一遍，你過不過來？現在跟我走，我既往不咎。」裴恆俊臉沉了下來，她竟敢站在李墨那邊，頂撞背叛夫君，這不僅是面子上過不去的事。
「國公爺，您年紀輕輕怎麼就耳背了，還讓我說多少遍，我不回去，我要和離。」她也生氣了，裴恆總是自說自話，好像耳朵堵了棉花，兩人完全說不來。
「好好好…蕭鈞寧，我上趕着接你不回，以後別跪着求我！」他臉色鐵青走了。
裴恆一走，她就像被卸去力氣，幾乎站不住。她沒有武功，面對用強，毫無還手之力。幸好李墨及時趕回，要不後果不堪設想。只怕會被囚在國公府，連個丫鬟都不如。
「阿紙！」李墨輕喚一聲，一個渾身黑衣，只露着兩個亮晶晶眼睛的暗衛現身。
「以後你就保護鈞寧小姐，不必跟着我了。」李墨吩咐道。
「公…督主」，聽聲音是個少年，「阿紙要跟着您。」
李墨沒有說話，只是帶着壓迫感斜倪過去，阿紙立刻識趣道，「是。」
蕭鈞寧看他起身要走，想是還要回宮，脫口而出，顫聲道，「你去哪？」
李墨停了下來，並沒有回頭看她，「二小姐還有何吩咐？」
「沒…你還沒穿外衫…好歹披件斗篷…」她其實是怕裴恆去而復返的，不過也知道李墨身為掌印太監，是有很多正事要處理的，不可能在這守着她。
她出聲，完全出於人的本能。可理智讓她要端莊自持，不能出言孟浪。
阿紙在旁嘀咕，「扔下正事，差點跑斷氣回來，連句好聽的也沒聽見。真當我家公子是奴才了。」蕭鈞寧聽不真切，聽語氣猜大概是不想留在她這。
李墨聽得一清二楚，「本座不喜歡話多的。舌頭不想要，本座樂於相助。」
蕭鈞寧這句可聽清了，嚇得一抖，更不敢隨便說話。
「二小姐不必有負擔，賢妃娘娘托我照拂你。你安心住着便是。阿紙功夫極好，有事你也可以命他去辦。」這下蕭鈞寧就算看不到阿紙表情，都能感到他的不開心。
李墨一走，阿紙就不見了，她還想問下他是哪個紙字的。聽荷下去看傷，她想着長姐為什麼照顧自己。言行前後不一呀。還有前世本該出現的抄家，她得推波助瀾一把。
「阿…紙？」她試探着喊，「我想知道蕭相府的消息。」
沒反應…她接着喊，「你不說，那我可出府自己打聽去了？」
嗖，阿紙帶着殘影閃現。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心裡吐槽，仍恭敬垂手等吩咐。
「你將我離開相府後的事一一講來。」她不能一直陷入被動，如今有了阿紙助力，她倒要看看這世有何不同，蕭蘭若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葯。
「掌印大人」，賢妃染着丹蔻的手指輕撫上李墨的手臂，「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就是太監也難逃她的狐媚手段。倘若國公爺真鬧到陛下那裡，大人如何收場？」
李墨壓下厭惡，不動聲色抽回手臂，「賢妃娘娘多慮了，她是陛下想得到的人，本座只是投其所好。裴恆才是最怕陛下知道蕭鈞寧身世的吧。」
「那本宮就放心了。」賢妃捂嘴嬌笑。「沒有梁靖康進宮為陛下解悶，陛下這兩日可煩悶得緊。本宮正愁沒有開解的法子呢。還是大人有先見之明。」
「奉勸娘娘不要操之過急，就算相府不干涉，裴恆只怕也不會輕易放手。畢竟她還佔着正妻的位置。娘娘和國公爺，私交甚密，如今正是風口浪尖，真的忍心坑他？」
賢妃被拆穿也不緊張，「呦，果真一切瞞不過你。男人嘛，哪怕是一國之君，這沒得到過的，總會饞的跟貓兒似的。嘗過了就會感嘆不過如此。要裴恆放手還不簡單？」
她邊說邊仔細觀察李墨的神色，「反正陛下也不介意她的清白。」
李墨漫不經心地拿着蓋碗撇茶葉，淡淡道，「哦？娘娘想怎麼做？」
賢妃見了滿意一笑，「掌印大人這話說的，本宮可是為了娘家，自請入宮的賢德女兒。又怎麼會幹出這種逼良為娼的事，傳出去可是要被百姓唾罵的。」
李墨見她不說，就知道賢妃對自己仍存着防備之心。他又何嘗不是。他府里的消息，片刻賢妃就已經知曉，他身邊肯定藏着賢妃的耳目。
「娘娘可注意分寸，莫要太過。皇後娘娘雖是菩薩一般，可終究是佔了國母的位置。後宮生殺予奪，終歸是皇后說了算。」
「槍打出頭鳥，本宮可不是那種蠢貨。皇后確實就像那廟裡的泥菩薩。若不是有太后那老虔婆撐腰，她又佔了先入宮的巧宗，這皇后之位…」
賢妃猛地起身，「掌印大人就瞧好吧。你想要的，本宮會幫你達成。只是大人到時候可別狠不下心來。我蕭蘭若想要的，也希望掌印大人放在心上。」
蕭蘭若不耽迷情愛，所求自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這點他們很像，所以才能結為盟友。那麼當年，以她的心機…
李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問，「蕭鈞寧的身世，娘娘之前當真一點不知么？」
賢妃倏地回過身，「掌印大人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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