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真的，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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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悠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許霜月帶着斗笠面紗，立在船邊望眼欲穿。
好半晌都沒瞧見她等待的那抹身影，不免暴躁。
「霍固安那個莽夫，該不會是不敢來吧？他要是真的不來，那我可怎麼辦！都怪我娘，竟然出這麼餿主意。」
「以後再見到霍固安，我肯定會被他嘲笑的，真是丟死人……」
她的抱怨還沒結束，視野里便撞入強壯的身姿，矯健熟練地跳上畫舫，四處張望尋找。
許霜月連忙收起臉上的厭惡，悄悄摸摸回到畫舫內，擠出幾滴淚水。
從霍固安的視角看去，她身形單薄瘦弱，整個人弱柳扶風。
令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這可是他一直心悅的人啊！
霍固安一時之間看的痴了，忘記出聲打招呼。
許霜月左等右等，沒有等來男人先開口，下意識的就想罵人。
又一想到霍固安很有可能是讓她擺脫和親的關鍵，她又恢復了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嬌滴滴的出聲。
「霍將軍，你怎麼一直盯着我瞧？」
許霜月語氣嗔怪，像小貓兒似的撓着霍固安的心口。
意識到長期盯着姑娘看於禮不合，尤其眼前還是他心中的白月光，頓時忍不住怪罪自己。
怎麼能在月兒面前如此？
輕浮！
實在是太輕浮了！
到底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霍固安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禮貌且又有幾分忐忑地道：「許小姐，你說有事想要同我講，不只具體是什麼？」
但這樣說話又感覺有幾分生硬，怕自己嚇到許霜月，霍固安連忙笑着找補。
「只要能幫上你的忙，我萬死不辭！」
情緒過於激動，霍固安說起話來便更粗糲了幾分。
在霍固安看不到的角度，許霜月面上有嫌棄一閃而逝。
那情緒消失的很快，當許霜月在抬起眼眸時，便是含情脈脈，如同江南柔美雅緻的煙雨。
「我、我想問，你能不能娶我？」含羞帶怯地說完，許霜月就立刻放下薄薄的面紗。
小女子的嬌羞和柔軟，被她體現的淋漓盡致。
霍固安只感覺心臟受了一記重擊，接踵而來的，便是巨大的欣喜。
他整個人都處於獃滯狀態。
月兒竟然要嫁給他？！他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過於懷疑之下，霍固安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痛！
這是真的，不是夢。
霍固安努力壓下心頭喜悅，素來英武霸氣的男人此刻忍不住局促，小心翼翼的詢問：「月兒，你當真要嫁給我？該不會是遇到什麼事，被人逼迫了吧？」
「你別怕，無論誰敢對你下手，那都得先過我這一關！」
他說的氣勢軒昂，許霜月心中卻鄙夷不已。
這男人真會說大話，明明就是一個粗鄙莽夫，還裝上了。
不說別人，就裴寂那個閹狗，他贏不了。
心中腹誹鄙夷，但許霜月嬌俏的小臉上卻滿是崇拜，彷彿霍固安就是她的主心骨。
「不用，你只需要娶我就好了。」
霍固安卻不相信，接二連三追問之下，許霜月終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了口。
「靠！那個閹人憑什麼找你去和親！你等着，我現在便去找皇上做主！」
霍固安說着便要走，細膩的柔荑卻攥住他的衣袖，委屈落淚。
「你是不是不願意娶我？」
此話一出，霍固安本就局促不安的心越發慌亂，連忙擺手辯解。
「我怎麼可能不願意！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大老粗，那我立刻進宮求皇上，給你我賜婚。」
終於得到了想要的話，許霜月這才收起委屈的淚水，又隨便聊了幾句，便以儘快讓霍固安求聖旨的借口，早早離開了。
要不是想要擺脫和親，這般粗魯的人，她根本不會讓人近身。
不得不說，霍固安功勛卓絕，在皇帝面前的面子的確大。
區區半日，宮裡頭就已經傳出賜婚的小道消息，與此同時，和親的人選也需要再更改。
得到這個消息，許霜月惟恐有變，又偷偷約見了霍固安。
與上次相仿，許霜月依舊是梨花帶雨的模樣，但比上次大膽，她直接抓住霍固安的手，悲戚不止。
「霍郎，多謝你進宮求娶。但合婚的人暫且沒有人選，恐怕我還是不能嫁與你。」
霍固安一聽就急了，許霜月按住他的手繼續賣慘。
「其實不瞞你說，我早已傾心於你。若有來世，我一定做你的妻，與你長相廝守，誰也不換。」
眼見她淚水漣漣，霍固安心裡便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刺骨的難受。
他連忙搶過話頭安撫：「你放心，這一世我一定會娶你的，至於和親的人選，我會去找督公商量。」
有了許霜月之前的主動告白，霍固安此刻坦然不少，抬手將許霜月擁入懷中，眸色堅定。
許霜月掩下心中彆扭，小聲的試探道：「其實……我有一個人選，就是不知道她同意與否。」
「你說來聽聽。」
「那女子便是家中同父異母的妹妹，名喚許顏青。」許霜月小型的試探着，見霍固安若有所思，連忙又加了一把火。
「不瞞你說，我那個妹妹已經成為了整個府上的老大難。明明已經與我年歲相仿，至今卻都沒有如意郎君，更無人求娶。」
「若是能讓她和親嫁入北狄，倒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就是她只是個庶女，恐怕北狄會不答應。」
瞧見許霜月滿心擔憂，霍固安攬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斬釘截鐵的保證：「你不要擔憂，這事交給我便好。」
得了保證，許霜月懸着的那顆心才真正放下。
在霍固安看不見的角度，許霜月得意地勾起唇角。
許顏青，看你這次如何能逃脫！
時間如白駒過隙，兩日匆匆而過，待到第三日，許府忽然傳出消息，嫡女許霜月突染怪疾，請了城中最厲害的大夫，卻還是回天乏術。
就連太醫都請了，卻還是卧床不起，恐怕沒幾個活頭了……
丫鬟學嘴，把傳聞說的有板有眼，許顏青微怔，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忽而意味深長的看向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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