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子換子：你也活不了多久
1.19
「程家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媳婦捂着肚子立馬站起身，表情驚愕。
甚至連魏芳華也呆住了。
愣了好久，她才想起什麼，「蔓蔓，你是說，何老太太用兩個孩子的命換……」
「不錯。」程有蔓點頭，表情淡淡，「這只是通俗的說法，但此法子實施的過程，異常狠毒。」
「我們管它叫採生折割。」
程有蔓看了眼何媳婦獃滯的表情，繼續把話說完：「古時候很多人想要男孩，就會用這種法子求子。」
「每日取家中女孩的一碗血給母體喝下，直至孩子的血被放盡，再將黏蟲蠱喂其服下。」
「黏蟲蠱？這是什麼東西？」魏芳華大驚失色，她沒想到，現在還有如此封建的想法，以及殘忍的手段。
只是，可憐了兩個孩子……
程有蔓看了眼何媳婦，繼續補充道：「蟲蠱的一種，會吸取人體的能量直至死亡，最終人體就會變成娟子和雁子那樣，面目全非的人類。」
或者說……怪物
「用這種殘忍的方法就能換個男孩？」魏芳華只覺得駭人聽聞。
「之前的人固執的以為生不出男孩是被女孩奪了氣運，因此便將女孩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再將她們身上的精血全部吸出餵給母體，男孩就會來了。」
程有蔓扯唇，細看，不難發現她嘴角的諷刺。
「嗚嗚嗚，我可憐的娟子和雁子！」何媳婦聽完捂着臉便哭了起來。
魏芳華連忙去安慰。
「蔓蔓，按照你說的，那小麗豈不是……」
程有蔓看向何媳婦，沉默點頭：「她喝了娟子和雁子的血本就犯了大諱，現在鬼胎又在她的肚子里，就算生下來，何姐你也活不了。」
「那有辦法沒？你救救小麗啊！」
程有蔓沒有回復魏芳華，反而問了一句，「何姐，你的意思呢？」
話落，何媳婦停止啜泣，聞言猶猶豫豫的瞥了一眼程有蔓：「我、我想活，但如果被我婆婆知道我把孩子打了，她不會饒過我的！」
「所以呢？」程有蔓面無表情，似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何媳婦逃避道：「我、我還是等我婆婆和老何回來，我們商量一下吧……」
聞言，程有蔓一臉瞭然，而後起身：「理解，希望你能堅持住。」
留下一句諱莫如深的話后，程有蔓直接離開了何家。
她走在鄉間小路上，鼻尖滿是青草鮮花的清香，可怎麼也驅不散胸口的煩悶。
何媳婦這種人，她不是沒見過，看似懦弱卻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堅持。
她能為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卻又怕婆家的謾罵而不得不妥協。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又怎麼能強求。
「怎麼了，進去一圈魂被吸了？」
程有蔓剛走出兩步，耳邊便傳來一聲輕諷。
她扭頭，看到旁邊蹲着的太子爺。
適才太子爺見何家那條件，離老遠便皺着眉，於是就在外面沒有進去。
「夏總，您真會開玩笑。」
「說說吧，怎麼了？」夏塵清捏着一根草，隨意問。
程有蔓沒有接話，夏塵清抬眼就看到她臉上的猶豫，於是補充：「回去不想有好日子過了？」
程有蔓：「……」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她一介打工人，可拗不過老虎的大腿。
加上剛才因為何媳婦的表現讓她略顯煩悶，便簡單跟夏塵清說了事情的原委。
「欸，你說，現在這世上真有如此惡毒的法子啊？」
夏塵清望着前方綠油油的田野，忽然問了一句。
「自然有。巫蠱歷史悠久，可追溯到遠古時代，是古人的信仰，傳到現在雖然丟失了許多，不過一些普遍的蟲蠱還是存在於社會並被運用的。」
「不過，大部分蟲蠱實施起來太過於惡毒，並且還帶有深深的封建迷信，也不是什麼好事……」
程有蔓心情不佳，只顧着回復夏塵清，因此便忽略了他話中的不對勁。
「也是，中午才見你拿那個丑東西贏了那個噁心東西，現在覺得有這樣惡毒的法子也不稀奇。」
夏塵清嫌棄地吐槽一句，然後看向她，「怎麼樣程秘書，看你這語氣，是知道該怎麼解吧？」
「你要救那人？」夏塵清下巴朝何家揚了下。
聞言，程有蔓嗤了聲：「有些人，你想拉她，她不見得願意讓你拉。」
「也是，犟的跟頭驢一樣。」夏塵清附和點頭，目光卻移到程有蔓身上。
程有蔓：「……」
「那明天就……」
「等下。」程有蔓連忙打斷，剛才沉鬱的表情一掃而空，「那個，夏總我能留在這多陪我外婆一天嗎？她年紀大了，我想多陪陪她……」
夏塵清起身，拍了拍一塵不染的西裝，「那你是外婆，又不是我外婆，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太子爺高冷扭頭，插兜走了。
程有蔓咬牙，對着他背影瘋狂打拳。
就在這時，魏芳華趕了過來：「蔓蔓，你怎麼走了啊！」
程有蔓扯唇：「人家不願意被救，我還留在那幹什麼。」
「也不是，小麗說她再想想……」
「行了外婆，這件事就這樣吧。」
程有蔓很想通過何媳婦女兒的事查下去，但見何小麗是這個態度，也沒了心情。
……
深夜，萬籟俱寂，空氣越發燥熱黏膩。
凌晨一點，程有蔓睡得正熟，家門突然被敲響。
讓人心驚肉跳響動彷彿是個引子，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魏芳華去開了門，很快，她回來把程有蔓叫醒。
「蔓蔓快醒醒！小麗出事了！」
程有蔓跟魏芳華趕到何家的時候，何媳婦將近暈過去。
她的老公跟婆婆站在床邊，一臉焦急。
「快、快，老魏家的娃娃你快看看我們小麗，她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不會傷着我親孫吧！」何老太太把程有蔓推到床邊。
然後程有蔓就看到，何媳婦大的將要生的肚子。
「這、怎麼會這樣？下午她的肚子不是還平平的？」這場面讓魏芳華都驚在原地。
半個月的肚子，怎麼半天過去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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