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布局：背後之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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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佳看到自己的額頭、臉頰，正慢慢潰爛，露出紅色的血肉。
她崩潰一般大叫：「怎麼會這樣！我的臉！你們對我的臉做了什麼！」
沈敏佳失力跪在地面，一隻手發抖，想要觸碰自己的臉又不敢。
「不可能的！我明明成功了！」
「可事實擺在眼前，你失敗了。」程有蔓靜靜道出：「你不僅沒奪走許貞的臉，現在還把自己的臉搭了進去。」
「同學，得不償失了。」傅輕晝無奈搖頭，而後鬆開沈敏佳的手臂，「你被人教唆使用蠱毒害人，焉知他不是在騙你？」
「他說了他是大師！怎麼可能騙我！」
「愚蠢！」程有蔓突然斥了聲，「那你說說，你現在的臉是什麼情況？」
「你得到想要的美麗容貌了？」
程有蔓直白挑明真相：「典型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同學，你該醒醒了。」傅輕晝抱胸，睨着癱在地面的沈敏佳好聲好氣說：「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她有她的漂亮，你有你的美。」
「靠蟲蠱企圖奪人面貌，本就是損陰德的事，你現在還覺得你口中所謂的大師是真心幫你嗎？」
程有蔓蹲下，指尖抬起沈敏佳的下巴：「給你個機會，還想保住自己的臉嗎？」
沈敏佳眼神恍惚，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臉，突然尖叫：「想！救救我！你們救救我！」
「我不要毀容！」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傅輕晝拍了拍自己袖上蹭到的灰，語調悠長。
程有蔓起身，居高臨下望着她：「告訴我是誰告訴你蟲蠱奪臉的事情。」
聽到這個要求，沈敏佳猶豫了。
她低頭避開程有蔓的視線，抿唇不語。
傅輕晝目光一閃，語調冷了下來，「同學，不想要自己的臉了？」
「想！我要！」想到自己的臉，沈敏佳咬牙一口道出：「是譚真人！」
又是這個名字！
程有蔓的表情立刻布滿森寒，這個譚真人到底是誰？
「名字呢？」
「我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姓譚。」沈敏佳搖頭，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我是上網的時候誤點了個彈窗，說是不用做手術就能有一個好面容……」
「當時，正好許貞在宿舍發脾氣，她的煩心事跟我們又沒關係，可她打完電話就把火氣撒到宿舍！」
「我們是同學又不是她傭人，憑什麼受她的陰陽？」
「那一瞬間，我就鬼迷心竅，加了那人……之後，他讓我到特定地點見面，給了我蠱蟲和使用方法。」
「這麼隨意？」傅輕晝點了點眉間，「你就不懷疑這是什麼不法分子？」
「我……我懷疑了。但是他說的頭頭是道，我就信了……」沈敏佳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傅輕晝：「……」
他總算知道搞傳銷的為什麼能成功了。
程有蔓抓住她話里的重點：「約你見面的，不是譚真人，那你怎麼這個人的？」
沈敏佳抬頭：「是給我蟲蠱那人說的，他說這是譚真人煉製許久的蟲蠱，我可以直接用。」
程有蔓背過身去，在原地踱步沉思。
現在看來，背後之人還挺謹慎。
並且，他似乎在潭江市埋下了一條完整的鏈子。
從網站廣告吸引人的注意，再到加聯繫方式進行進一步的蠱惑，最後線下安排專人見面送東西。
如果說，禹村蟲蠱之事是個意外，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們利用普通人的弱點，在向潭江市輸送蟲蠱害人！
可目的是什麼？
程有蔓指尖陷進掌心，心裡越發急躁。
蠱蟲本就是雙刃劍，能救人更能害人，可依現下的狀況，背後之人明顯是想要擾亂整個潭江！
「在想什麼？」
程有蔓眉眼間掛着煩躁扭頭，她看到傅輕晝眼裡的擔憂。
抿唇，她輕輕搖頭，「沒事，先把這事解決了吧。」
程有蔓說完走到沈敏佳面前。
而傅輕晝盯着她的背影，眸光跟夜色一樣濃稠深邃。
「程姐姐，我都告訴你了，你救救我吧！」不過幾分鐘，沈敏佳就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
程有蔓拿出包里的盒子，這時，一雙手按在她的手腕。
扭頭，對上傅輕晝不滿的神情，「真要救她？」
程有蔓點頭：「我答應她了。」
她眼裡的堅持，傅輕晝自知是勸不動了。
無奈，嘆了口氣后看向沈敏佳，語氣含着警告：「你的臉恢復后，我希望你能洗心革面，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不然，我一定能讓你比此刻痛苦百倍！」
沈敏佳點頭如搗蒜：「一定！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話落，程有蔓蹲下，打開盒子讓裡面的藍蟲飛了出來。
蟲子緩緩落在沈敏佳臉上，慢慢吸食着她臉上的毒素。
黑夜中，傅輕晝神色複雜的盯着這一幕。
用她的精血去救人，希望這女生真能對得起蔓蔓的這份心吧。
……
翌日，難得的周末
程有蔓被手機鈴聲吵醒，她不耐的拿過來，「誰啊？」
「是我！許貞！」
「哦，怎麼了？」
「我的臉回來了！」許貞雀躍激動的聲音傳過來，「真的太謝謝你了程姐姐！」
「嗯，回來就好。」程有蔓懶懶回了句。
另一邊，許貞也聽出她喑啞的嗓音，於是道：「那程姐姐我不打擾你睡覺了，再約哈！」
「嗯。」
掛斷電話，程有蔓嘗試入睡，結果翻來覆去十幾分鐘也沒睡着。
她坐起來，揉了揉頭髮。
正好此時，聽到門外傳來的響動。
程有蔓眨巴下眼睛，這才想起來昨晚傅輕晝住在家裡。
昨晚解決完事情已經下半夜了，程有蔓本是說給他送回家。
然而傅輕晝直接來了句，無家可歸。
她懷疑這人誆她，但當時傅輕晝怎麼做的，直接掏出自己的錢包，朝下抖了抖，非常寒酸的掉出一塊硬幣……
「確實沒錢了，我是瞞着我爸偷跑回來的，身上僅剩的一張卡，昨晚給那個素質男了……」
程有蔓無語，昨天看他扔卡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富的流油、隱藏身份體驗生活的富二代。
誰知道是偷跑離家的小少爺。
少爺現在房租也交不起，剛被趕出來。
還能怎麼辦，只能帶回來讓他湊合一晚了。
程有蔓失笑，披了個外套出去了。
「醒了，早。」傅輕晝聽見聲音扭頭打招呼。
程有蔓抬手擺了擺，拉開椅子坐下。
「你做的？」她看着滿滿一桌早餐問。
「當然，你都收留我了，我這不得報答報答你。」
程有蔓拿起一個雞蛋敲碎，順手伸了個拇指。
「對了，昨天晚上太倉促，你給我說說你現在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是偷跑回來的？」
「還有你昨天跟餐廳那女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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