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紙花死屍：真正的何家小姐
5.93
一周后，程有蔓手頭的工作總算做完了大部分。
今天有個客戶要來簽署合同，程有蔓早早做完準備工作。
早晨九點，合作方到來。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身橙色西裝的外國女人，身後跟了兩個精英男士。
程有蔓站在夏塵清身後，一一跟對方打招呼。
「Kari小姐，您請。」夏塵清後退半步，微微彎身，伸手做邀請狀。
女人微笑點頭，邁着凌厲闊步走進會議室。
路過程有蔓身邊時，她不自然的撫了下耳邊的碎發，恰好程有蔓抬頭，她目光掃過Kari的髮絲，隨即歪頭，擰眉思索。
…
十點一刻，合同簽署完成。
夏塵清和Kari起身握手。
「合作愉快。」
「夏，合作愉快。」
程有蔓探身，把合同抱在懷裡。
這時，Kari卻突然開口：「夏總，不知可否借休息室一用。」
夏塵清：「當然。程秘書，你帶Kari小姐過去。」
「好的夏總。」程有蔓把合同遞給特助，轉身朝Kari道：「Kari小姐，這邊請。」
進入休息室，Kari便快速把包放在沙發上，她呼出一口氣，不停揉搓頭皮。
程有蔓隱晦地瞥了一眼，「Kari小姐，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我幫您接杯水？」
「不用水，你過來。」Kari招手，「你幫我看看我頭上有東西嗎？」
「好的。」
程有蔓走到Kari身邊，但顧着禮節沒有抬手，只站在她旁邊看了看。
半響，程有蔓眯眼。
她不動聲色的問Kari：「Kari小姐，您是覺得頭皮很癢嗎？」
「對啊。」Kari表情不爽，脫口而出她近日的苦惱：「最近幾天我總感到頭皮癢，可也沒發現什麼東西。」
「真是奇怪。」
聞言，程有蔓低眸，目光盯着Kari的頭頂。
髮根深處，有東西在緩慢爬動……
正是蟲卵……
可Kari怎麼會接觸到這種東西？
程有蔓疑惑，繼續試探：「可能是您最近接觸了不幹凈的東西。您這段日子有去過什麼地方嗎？」
Kari揉着頭皮，想了會：「我沒去哪裡。最近半個月都呆在公司……」
「不對。我每周都會去幾次貓咖！」Kari忽然提聲道。
貓咖……
程有蔓不得其解，貓咖裡面的動物都得到很好的照顧，洗澡和打針更不會少，應該是很乾凈的。
身上不大可能有蟲子，更別說是蟲卵了。
「Kari小姐，我想問下是哪裡的貓咖，我也想去看看。」
Kari開口告知，程有蔓說好，表示會找時間過去的。
過了一會，Kari的癢意過去，準備起身離開。
程有蔓好意提醒：「Kari小姐，我覺得您應該是沾到不幹凈的東西了，建議您去找醫生看看。」
Kari恍然大悟：「都怪我最近忙於工作，都忘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去看醫生的。」
「好的，那您慢走。」
程有蔓將人送進電梯，轉身緩慢走。
看來，她得找時間去那個貓咖看一下。
然而，很快工作忙的讓她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
這日，假期前最後半天，她守着下班時間，準備回家好好洗個澡，放鬆下自己。
還有幫傅輕晝找房子的事。
下午朋友打來電話，說又找到一處好房源，一會回去也得跟傅輕晝說一下。
十幾分鐘后，下班的鬧鐘「滴滴」響了兩聲。
程有蔓抬手關掉，順便伸了個懶腰，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就在她關掉電腦，拎着包準備起身時。
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開了。
夏塵清揉着脖子，慢悠悠晃了過來。
程有蔓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夏塵清走到她工位忽然停下。
「程秘書，晚上跟我去個宴會。」夏塵清掃了眼她的白色西服套裝，表情一言難盡，「弄身像樣的行頭，別給我丟臉。」
程有蔓：「……」
她衣服怎麼了？
不過，她記得夏塵清的行程表上，沒有安排宴會啊？
不會又是上次那種吧？
程有蔓鼓起勇氣，試探着拒絕：「夏總，我晚上有事……要不您找其他女伴陪您？」
「你的私事有工作重要？」夏塵清劈頭蓋臉的諷了一句，「你是我秘書，我給你發着工資，你讓我找別人？」
程有蔓：「……」
萬惡的資本家。
程有蔓連忙道歉，「夏總，那您把時間和地點發給我，我會準時到的。」
夏塵清睨着眼掃了一眼，高冷的「嗯」了，昂着頭離開了。
等人進了電梯，程有蔓扶着桌子呼了一口氣。
沒一會，夏塵清的特助把時間和地點發了過來。
晚上九點，清河路，何家別墅。
何家，程有蔓有印象，最近跟公司有生意往來。
而今天，好像是何家掌權人，何昌年的五十大壽。
好巧不巧，跟何家的部分合同最近都是她在跟。
看來今天，還真就得她了。
程有蔓扯唇，收起手機連忙往家裡趕。
時間不多了，她得趕快收拾下過去。
醉亭苑，程有蔓剛進門就着急忙慌的往卧室跑。
同時對沙發上的傅輕晝說：「我朋友又找到一處房子，一會我把地址轉給你。」
傅輕晝合上書：「好。」
程有蔓進了卧室就把地址轉了過去，還附帶優缺點介紹。
這一周，她朋友介紹了三四處房子過來，傅輕晝看過之後無一不是搖頭拒絕。
不是離市中心太遠，就是旁邊空氣不好，或者人少荒涼的。
給她朋友弄的也沒脾氣，下午發來地址的同時，另附一句：「這再不行，您另請高明吧。」
程有蔓也沒想到，表面看着對什麼都很淡薄的傅輕晝，在住處上面如此挑剔。
希望這處房子能合他意吧。
半個多小時后，程有蔓匆匆整理好出來，傅輕晝看到就要開口：「我看完……」
「等等再說。」程有蔓打斷，她看了眼時間。
已經八點一刻了。
「我出門去應酬，你等我回來再說！」
扔下一句話，人就推開門跑走了。
傅輕晝神色無奈，他放下手機，看了看一桌子沒動的晚飯。
只能自己吃了。
……
八點五十五，程有蔓到達何家別墅。
她張望周圍，在不遠處街邊看到了夏塵清的車。
順了順呼吸，程有蔓熄火下車。
「夏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車窗慢慢降下來，露出夏塵清那張俊美的臉，他抬手拉下墨鏡，皺眉看着程有蔓的穿着。
「我讓你好好弄身行頭，你就這樣來了？」
程有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裝。
一身淺綠色西服套裝，靚麗又青春。
她是跟着夏塵清來應酬的，是個秘書，又不是什麼大小姐。
這身衣服正適合。
「夏總，我覺得我的穿着非常得體。」
夏塵清：「……」
得體個鬼，把白的換成綠的就以為他看不出來了？
夏太子爺還想指點兩下她的審美，前面的特助已經開口提醒到點了。
夏塵清作罷，交代程有蔓進去注意形象，別給他丟臉。
程有蔓態度端正：「好的夏總。」
華燈初上，繁華熱鬧的宴廳里，燈火輝煌，眾人無一不是身着華美精緻的禮服，三五成群，互相寒暄。
觥籌交錯間，酒香從杯中溢出。
程有蔓全程充當「工具人」，跟在夏塵清身後舉杯、微笑。
過了一會，酒意上來，她腦子昏昏的。
程有蔓見夏塵清跟面前的某老總碰杯，準備往下一個走時，她悄悄靠近，「夏總，我有點難受，去個洗手間。」
夏塵清偏頭看了眼，「嗯。」
得到回復，程有蔓轉頭去找洗手間。
「你好，請問洗手間在哪？」
「直走，右轉就是。」
「好的謝謝。」
程有蔓隨着服務人員的指示找到洗手間，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前方傳來兩道驚呼。
程有蔓瞬間停下腳步，定睛去看那邊的情況。
是兩個穿着精美絕倫禮服的女生，此刻兩人中間的地板淌着一攤酒液，她們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但兩個人的對話傳了過來。
首先是大裙擺，銀色亮片禮服的女生說：「抱歉思妍，我不是故意的。」
之後穿着黑色蓬蓬裙的女生搖頭：「沒關係，都是我的錯。」
「是我不該突然叫住你。」
銀色亮片女生一臉愧疚：「你禮服都髒了，要不去我房間，我再給你找一身吧。」
「不用了，我聽媽媽說，你的衣服都是什麼時裝周買來的絕版衣服，我只是從農村出來的糙姑娘，別弄髒你的好衣服。」黑色禮服的女生如是說。
說完，她低頭快步離開。
程有蔓看到銀色禮服的女生滿臉懊惱，隨後跟了上去。
她想，應該是哪家的兩個千金鬧彆扭了吧。
收回目光，她進了洗手間。
可沒想到，裡面有兩個女生，一個短髮，一個長發。
她們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事，此刻還在討論。
短髮女說：「你說，何心羽是故意的嗎？」
「我之前跟她接觸過，性子挺溫和的，但現在不好說……」長發女搖頭。
「為什麼？」
「你想，性子再好的人，一旦受到威脅，誰還能一直保持那樣的好性格？何況事關後半輩子的富貴！」
「你也聽說這件事了啊！」
長發女側眸，「當然！雖然何家有意隱瞞，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絕世機密，不就是搞錯孩子了。」
短髮女補着妝，不免嗤笑：「這事也真是奇幻，抱錯孩子的梗年年有，沒想到還能發生在我們周圍。」
聽到這，程有蔓大概猜到了剛才兩個女生的身份。
何心羽，何家的大小姐。
何家夫婦異常寵愛，聽聞何小姐本人十分優雅有禮，為人謙和。
只不過，聽這二人所說，難道另一個女生，才是真正的何家大小姐？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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