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訴說真相：是否可信？
10.31
聞言，夏塵清把手機蓋在桌子上，坐直身體，意味深長的看了過去。
程有蔓勾唇，點頭：「何小姐想知道，我自會知無不言。」
接下來，程有蔓嚴肅地跟何心羽交談。
「何小姐，您身邊有人故意在擋你的氣運。」
「並且不排除是故意的。」
程有蔓暫時隱瞞了她身中碧蟲蠱的事，何家人多口雜，萬一何心羽露餡就打草驚蛇了。
所以，她用先前算命師的身份給她透了點無關緊要的信息。
「但要想知道具體是誰，我得去您家裡看看。」
「你怎麼知道害我的人就在我家？」何心羽遲疑：「退一步說，他們既然害我，肯定是偷偷摸摸在做，何家那麼多人，該怎麼找？」
「何小姐，我當然不能確定。」程有蔓：「不過，總得先從您身邊的人查起。
點到為止，程有蔓說完就噤聲。
此刻，桌子上突然安靜下來。
身邊人……
普通人肯定不能常常接近她，從而害她。
那……
何心羽的表情變了又變，手指控制不住發抖，被她快速隱藏在桌下。
「誰會恨你恨到做娃娃扎你？你們何家，也沒幾個人吧？」夏塵清扯着慵懶的語調開口。
「是、是沒幾個人……」何心羽開口，嗓音已沙啞，不難聽出在顫抖。
放在桌下的手，早已緊握。
忽然，她抬眼看向對面的兩人，咬牙切齒道：「是何思妍！」
「除了她，何家不會有人把我當成敵人！」
隨着何心羽話落，程有蔓和夏塵清對視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的閃了閃目光。
怎麼能如此確實是何思妍下的手？
「何小姐，此話怎講？」程有蔓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您是覺得何思妍小姐哪裡不對勁嗎？」
「一定是她！」
往日里溫婉可人的何心羽，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眼角通紅，雙拳緊握，整個人渾身綳着，執拗的重複。
「我、我不想的，這不是我的錯！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這麼對我！」
「是你們搞錯的！現在所有後果為什麼要我承擔！」
何心羽好像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她抱頭，神色悲痛。
程有蔓頓了下，而後連忙開口舒緩她的情緒。
「何小姐，你先別急，慢慢說。」程有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我是來幫你的，你放心，不管是誰在背後害你，我都會救你！」
程有蔓一字一句的說，片刻后，何心羽才走了出來。
她沒掉一滴淚，但神情卻充滿悲苦。
「我不是何家的大小姐。」她慢慢啟唇道。
程有蔓以餘光看了下身旁的夏塵清，沒說話。
何心羽看向對面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想必你們也聽到些流言。」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何思妍才是。」
說到此處，她的眼角驀地滑出一行清淚。
她抬手抹掉，語氣帶着嘲：「很俗套的爛梗，沒想到還發生在了我身上。」
「當時，我跟何思妍在一家醫院出生，兩個孩子剛出保溫箱，都被抱出去曬太陽……」
命運之門就此開啟，何心羽的親奶奶，心大的把孩子放在車裡去買早餐，老人年紀大記憶又不好，回來之後推着左邊長椅的小車就走。
何家的老管家把小小姐掉落的小玩具撿起，回頭只看到右邊長椅的推車，沒有多想推着哄着離開。
有人說，人在出生時，這一輩子的命就被老天安排完了。
所以兩個孩子，連穿的小衣服都一模一樣。
就這樣，本該是幾輩子務農人家的何心羽，偏偏成了養尊處優的何家大小姐。
而何思妍，替了她半生。
何心羽用指尖拂去眼角的淚，揚起一抹凄涼的笑：「我佔了何思妍的身份、榮耀，她恨我是應該的……應該的……」
「可我沒想過她——竟然要我的命！」
何心羽兀自搖頭：「本就是她的東西，如果我死了，她也能徹底放心。」
「可是，說實話我不甘心！」
聞言，程有蔓目光微閃。
適才她以為何心羽真的就會乖乖妥協，看來她還算坦誠。
何心羽的視線落在二人身上，昂着頭表情自若：「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努力得來的，我拚命學習考上潭江的最高學府，之後跟別人一起面試進入何氏，這所有的一切我捫心自問都是我應該得到的！」
「何思妍若是不服大可以堂堂正正跟我比試，為什麼要如此害我！」
說到最後，何心羽的情緒有些激動。
臉色漲紅，看出動了氣。
程有蔓靜靜聽完她的話，沒梳理出來有用的信息。
按照正常邏輯，何思妍確實是最該動手的那個。
可，沒見着蟲蠱，不能隨意下定論。
「何小姐，我想問您個事情？」程有蔓忽然發問。
「你說。」
「我曾見何夫人對何思妍小姐的態度很微妙，你知道這是為何嗎？」程有蔓緊緊盯着何心羽的表情。
剛才她喝了口熱飲，情緒已恢復如常。
聞聲，她愣了下，沒想到是這個問題。
何心羽垂眸，抿唇掙扎了一會，而後吐出一口氣：「因為媽媽不太喜歡思妍……」
「思妍她從小地方過來，不懂人情世故，缺乏變通，媽媽帶她出去幾次她都讓媽媽下不來台。」
「所以，媽媽就不想把她公開了。」
何心羽扯唇：「那天你也聽到了，媽媽讓她住在後院，並且不能常走動，尤其是有客人的時候。」
程有蔓瞭然，「原來是這樣。」
這個說辭，倒也能說通。
但她總覺得差點什麼。
「其實，還有一點。」何心羽又道。
「什麼？」
何心羽欲言又止，想了幾秒口還是說了出來：「下面有風言風語，說思妍一來何家，何家的運氣就變差了許多。」
「近半個月我經常出事，媽媽那邊的美容院也出了點問題，還有公司的合作，大大小小都有那麼一點不順。」
「所以家裡的下人們就在討論，說思妍是災星……」說完，何心羽急忙擺手，「這都是我聽說的，也不知道媽媽是不是聽到這些才對思妍冷淡……」
她惋惜般嘆了一口氣。
程有蔓沒有接話，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桌面。
她總感覺何家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何小姐，你說的我都記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驅除你身上的邪氣。」
程有蔓面色凝重，直截了當提出：「我需要再去何家一次。」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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