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謠言傳起來
8.27
就在程慧茹的巴掌甩過來的瞬間，季芳菲敏捷下蹲同時邁出右腿，一步跨到了床邊。
由於動作過猛，程慧茹巴掌落空腰身狠狠閃了一下，疼的她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季芳菲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床邊，學着她的樣子握着季芸芸受傷的右手，滿臉溫柔。
「你，你這個壞心腸的丫頭……」她咬着牙，艱難的轉過身瞪着季芳菲。
「母親，二妹妹受了傷，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季芳菲一臉平靜：「可事情原本就與我無關。你若堅持懲罰我，怕是祖母那邊也說不過去。」
「少拿你祖母來壓我！」程慧茹猛的向前走了一步，頓時眉頭一緊。
扭傷的腰肢疼痛加劇，她原本因為憤怒漲紅的臉，一時間疼的發青。
「母親，您沒事吧？」季芸芸看出不對勁，探着身子問。
只這一下，她被季芳菲握着的右手也抻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快放手。」程慧茹顧不上自己的傷逝，趕緊去看季芸芸的情況。「我的芸芸，疼的厲害嗎？」
季芸芸雙眼微紅，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一臉乖順的搖了搖頭：「母親，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分明就是她自己抻了一下，季芳菲握着她的手紋絲沒動。可話說出來，反而成了她故意弄疼她。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程慧茹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掃把星，誰遇到你准沒有好事。」
季芳菲喟嘆一聲，道：「母親，若不是您非要我過來這一趟，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我的嫁妝亦或者二妹妹的嫁妝，都不是我能做主的。下回，你不妨直接去找祖母討要，也省的麻煩。」
「你……」程慧茹被她氣的心口發悶，心裡把季芳菲和季老太罵了無數遍。
見她盛怒，季芳菲不慌不忙的鬆開手：「若無事，女兒先告退了。」
程慧茹還想說什麼，卻被季芸芸拉住了衣角。
母女倆互遞了眼色，季芸芸輕輕搖了下頭。
等程慧茹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季芳菲早已邁出門去。
「她這麼對你，你何必還待她好？」
「母親。」季芸芸壓低嗓音：「東西畢竟是祖母給她的。再好，也沒有女兒的份。」
「你也是你祖母的親孫女！」程慧茹微微虛目，語聲高昂：「她有的，你必須有。」
門外，還沒急着離開的季芳菲聽見了程慧茹的話，唇角微微勾了勾。「去讓人請府醫過來，母親閃了腰。」
門外的婢子連忙應聲。
甜桔這才乖巧的走到季芳菲身側，扶着她款款離開。
走出了季芸芸的院子，甜桔擔心的說：「奴婢方才在外頭都聽見了，夫人想要大小姐的嫁妝，若不給，恐還要生出事端。大小姐，您說這可怎麼是好？」
上一世，程慧茹從未對自己動過手。
每每她要什麼，自己不情願，她就會各種發脾氣，絕食。然後季芸芸就會配合的來她面前各種訴述母親的不易。
她就會低頭妥協，竭盡所能的滿足程慧茹的要求。
可是沒想到，僅是這一次她執意不肯，程慧茹就對她惡語相向甚至動手。
沒有心寒也沒有失望，她只怪自己上一世豬油蒙心。
「大小姐，要不……多少給點，也好息事寧人。」甜桔試探的說。
季芳菲側首看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甜桔意識到自己多嘴，吐了吐舌頭，又轉移話題：「今兒天好，小姐要不要去花園裡逛逛？好些花都開了，五顏六色的。」
「你去挑好看的剪一些，送祖母院子里去。」季芳菲溫眸道：「我有些乏。」
「是。」甜桔正不想回去呢，得了這活開心的往後院奔去。
季芳菲搖了搖頭，隻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你們聽說了嗎？」小徑上，有個清理雜草的丫婢聲音雀躍。
「聽說了什麼？」
「是啊，咱們府里又有什麼新鮮事了？」
幾個丫婢也連忙湊了過來。
先開口的丫頭輕咳了一聲，才煞有介事的說：「就是關於大小姐的事。」
路過的季芳菲原本沒打算停留，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她放慢了腳步。
「什麼事呀，你快說。」
幾個丫婢催促着問。
「大小姐怕是要毀婚了。」那丫婢的聲音低了一些：「聽聞咱們老夫人馬上要帶着禮品去顧家退婚呢。庫房正忙着準備呢。」
「真的嗎？可是大小姐不是一向看重顧家公子？」
「就是，每每顧家公子來咱們府邸，大小姐都是盛裝款待呢。」
「哎呀，你們知道什麼。」先開頭的丫婢一臉得意：「咱們大小姐攀上了高枝，早瞧不上顧家了。」
「什麼高枝啊？」
「是啊，我們怎麼沒聽說呢？」
連季芳菲也好奇了，到底是什麼高枝，她這個正主竟不知道。
「當然是……」那丫婢清了清嗓子，又朝幾人招招手。
丫婢們湊成一團，嘰嘰喳喳的很是神秘。
季芳菲好奇的往這邊走了幾步。
丫婢中不知道誰嚷了一聲：「什麼？安王殿下？」
聽得季芳菲眉心一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王嬤嬤的聲音忽然響起，驚得幾個丫婢瞬間噤聲。
待看清楚面前的季芳菲，丫婢們忙不迭跪了一地。
王嬤嬤這時候也走到了季芳菲身前，恭敬道：「大小姐，老夫人那新得了好茶，請你過去嘗嘗。您先過去，老奴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季芳菲略點了下頭，垂眼掃過丫婢們。
瞧着都是些臉生的低等婢女，倒也沒再說什麼。
她剛轉身，就聽見王嬤嬤聲音冷厲：「季府養着你們，好吃好穿的，就做些拔草剪花的輕省活，竟閑的你們敢妄議主子。今兒就讓管家找牙婆來將你們發賣了。」
婢子們的告饒聲都帶着哭腔。
季芳菲微微沉眸，腳步卻沒有耽擱。
安王來季府的事，這麼快就跟她扯上了關係，想必一定是背後有人搗鬼。
可是蘇慧茹的動作應該沒有這麼快。
那會是誰？
看來這府里不想她過的舒心的大有人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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