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龍鱗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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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送來的人剛從下院調出來，程慧茹就找到了季芳菲的院子。
快到她甚至可能沒處理完季勃庭的事，就已經安耐不住了。
「誰讓你動程府的人？」程慧茹冷眉冷眼，一臉的不痛快。「我早就說過，這些人不能動。」
季芳菲溫眸道：「知道母親擔憂大哥哥，我讓他們去查清楚早晨的時。萬一再有下次，影響名譽是小事，真傷了大哥哥可就不好了。」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程慧茹明顯愣住了，隨即暴跳如雷。「整個季府都沒有你能幹。什麼事情該查，什麼事情不該查，都要你說了才算數是么！我說了不許動程家的人，你趕緊把人召回來！」
看她額頭上的青筋都突顯出來，季芳菲幽幽一笑：「何必這樣生氣呢。母親，那十名死士，是程府給我的。」
「你說什麼！」程慧茹驚訝於她竟然敢頂嘴，更敏覺她知道那些人的真是身份是死士。「是程昱那蠢貨告訴你的？」
正要跟着甜桔進門的程昱，嘴角抽了抽，尷尬的邁進門檻兒也不是，退出來也不是。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程慧茹見他抬腳要進門，狠狠剜了一眼。
「給姑母請安。」程昱還是很大度的行了禮。「姑母，侄兒好似最近沒得罪您啊。」
「哼。」程慧茹冷着臉轉向一邊，絲毫不理會他。
「母親，你別責怪表哥，程家的死士是外祖父外祖母特意為我挑選的，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當時沒動用這些人，是因為不需要。」季芳菲的語氣很平和，聽不出半點情緒。
程慧茹轉過臉來與她對視。「現在你需要他們做什麼？」
「查清楚加害大哥哥的人。」季芳菲一臉認真的說。
「別胡扯了。」程慧茹冷眸看着她：「除了顧家那小子，你心裡何曾有過別人。我也好，你兄長你妹妹也罷，什麼時候得到過你的關心。」
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往上涌，季芳菲沉了口氣，硬生生壓下去。
不管是原主還是上一世的她，都沒少為這些人付出，可是這一切在程慧茹眼裡都是白搭。
升米恩斗米仇，還真是喂不熟。
「所以我現在，不就是在為大哥哥籌謀嗎？」季芳菲反唇相譏。「我什麼都不做母親也要責怪，做了還是要責怪。不用程家的人，他們就被您磋磨。辛辛苦苦培養的死士，你拿來當粗使的小廝用。我現在要用，既然是程家給我的人，母親大可不必干涉。」
「你……」程慧茹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氣人。她說不過她，高舉着右手朝她抽過來。
程昱想也沒想擋在季芳菲面前，那一把掌結結實實的落在程昱臉上。
打的他冷冷的笑了起來：「姑母可消氣了嗎？」
「表哥……」季芳菲一臉擔憂的看着他被打紅的臉頰。
「無礙。」程昱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依然冷着也帶着慣常的謙和。「姑母可消了氣嗎？若沒有，侄兒願意當那木樁子，您儘管打就是。」
掌心的痛，讓程慧茹被氣得發懵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她懊惱的想，程昱畢竟是程家的後起之秀。如今的境況，她還不能完全得罪程家。
再怎麼生氣，她也不得不緩和了語氣：「昱兒，姑母不是有心的，你這大妹妹就是慣會氣人。」
「姑母，菲兒妹妹自幼聰慧懂事，性情溫順。我雖不知勃庭表弟出了什麼事，但都是一家人，始終是要相互扶持的。」
程慧茹不想節外生枝，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頭：「罷了，既然你想用就用。不過他們如今不為季府辦事，月例銀子就從你自己月例支。公中不再管。」
「是。」季芳菲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這讓程慧茹更加不痛快了。心道季老太和程家不知道拿了多少貼補這個壞丫頭。而她自己和芸芸卻一個銅板也沒見到。
「姑母，我有些事想與菲兒妹妹細說。」程昱溫眸一笑，恢復了以往的從容。
「嗯。」程慧茹這才悻悻出去。
才出了這院子，就瞧見暗處有死士的身影。
「犯得着么？」程慧茹不滿至極：「這後院都是女眷。就不怕毀了女眷們的名聲。」
繽紛在旁低低勸道：「主母還是少說兩句。死士暗中防守，是不會叫人瞧見的。您是將軍府出來的嫡千金，才會比一般人敏銳。」
她的話勾起了程慧茹的思緒，再沒有隻言片語。
門外徹底靜下來，程昱才憂心的問：「姑母幾時變得這樣莽撞沒有分寸，她從前可不是這個樣子。」
「父親不看重她，她在季府的日子只能指望季勃庭和季芸芸。偏偏季勃庭不是個上進的，季芸芸又才受了傷。她怎會不鬧心。」季芳菲嘆了口氣，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表哥，鋪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談下來了。」程昱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醉仙樓經營不善，猶豫着是否盤鋪子或者做別的營生。湊巧你就讓我現在去。老闆倒也爽快，價額合適，他就願意出。昨個兒已經去官府簽訂契約，現在鋪子是你的了。喏。」
程昱遞過契書，上面的金額讓季芳菲咋舌。「兩萬兩？」
「是了。」程昱點頭：「三層的鋪子呢，又是頂好的位置。雖然不便宜，但你喜歡又能經營好，不虧。」
看他對自己信心滿滿的樣子，季芳菲也跟着舒心一笑：「表哥說的是，我有信心能經營好。只是你都已經花了大價錢買下這鋪子，又何必再送那麼多銀票過來。是不是把你這幾年積攢的家底都掏空了。」
「什麼銀票？」程昱有些納悶：「我怕鋪子被人捷足，從你說就開始忙活那事。並沒顧得上給你送銀票。」
「呃？」季芳菲有些詫異：「那是誰昨晚在我窗欞下放的銀票？」
「拿來瞧瞧。」程昱打算從銀票上入手。
兩個人查看半天，銀票上沒有什麼線索。倒是裝銀票的錦盒引起了程昱的注意。「菲兒妹妹，你最近可有和宮裡什麼人走得近嗎？」
季芳菲搖頭。
程昱拉着她走到窗前，將錦盒置於陽光下輕微晃動。原本稀鬆平常的錦盒在溫潤的陽光下，竟然有鱗紋閃爍。
「這……」季芳菲嚴重閃過一絲寒意：「難道是龍鱗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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