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人墜崖
24.81
收山貨的事情辦的很順利，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季芳菲以銀子換不開為理由，將銀票交給村長代收。簽好契約，約定好最多七八日，讓程印來取山貨。主僕兩人就匆匆離開了村子，一路往富山去。
「公子猜的不錯。」程印壓低嗓音，直視前方：「有尾巴，兩人。」
「引起他們的注意就好。」季芳菲目不斜視，雙手拉穩韁繩。
兩人加快馬速，尾隨的人施展輕功卻跟的有些吃力。
「瞧着似是往富山上去的。」一人回頭看後頭的：「你太慢了。」
「你先去追，我尋着馬蹄印走。」後頭的人不耐煩擺一擺手，眼睛卻警惕的環顧四周。
暗處程家的暗士絲毫沒有鬆懈，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將兩人盯得死死的。
到了富山腳下，便有暗士前來接應。
他們帶走馬匹，並精心處理馬蹄留下的痕迹。
季芳菲則按照暗士探查到的小徑上山，躲藏在他們提前發現並布置好的側壁山洞。
只是從山腳下到山洞的距離不算遠。徒步走了接近兩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
虧的是季芳菲這兩世都有些底子。
穿越前她自幼跟着爺爺練些拳腳，穿越后在程家住過一陣子，外祖父也偶有指點。要不然恐怕得程印背着她上山。
「大小姐，您看。」程印從懷裡摸出一張地圖，上面有標記好的方位。「皇上將營帳扎在這裡。我們的人粗略計算過，這次護衛的士兵足足有三百人。大部分在東邊山角下紮營。陪同上山的二十人，則是皇宮裡頂級羽衛，個個都是高手。」
「二十個頂級高手？」季芳菲不禁在心底喟嘆一聲，如果是這樣，就憑富山村那兩個莽夫能成什麼事。
就算他們追蹤到這裡，發現山上有身份不俗的「貴人」，為了銀子召集同夥，能召集百人不成？
可能還不夠這些頂級高手塞牙縫的，根本不足以威脅到皇帝的安危。
那上一世，皇帝追白虎，怎麼會傷的那麼重與羽衛失散，讓娟子有救駕的機會呢？
「大小姐別擔心。」程印指了指地圖上一處：「這裡有一處斷崖，雖然不高卻陡峭，如果從這裡跌下來，只怕也凶多吉少。且這裡是附近最便利也最好尋找的一處峭壁。如果有意外，發生在這裡的幾率會很大。」
「確實。」季芳菲看過地圖，也覺得程印推測的合理。又想起娟子進山，總會背着一捆長麻繩。想來她也是會攀爬峭壁的。
「而我們所在山洞的位置，正好能窺測那處斷崖。」程印抬頭朝遠處眺望。
「果然。」季芳菲禁不住嘖嘖：「程家不愧是武將世家，探測作戰地形，對你們來說易如反掌。」
「現在就等着各方消息就好。」程印從身上摸出水囊：「大小姐可先養精蓄銳。猛獸，多半是夜裡才會出來。」
因為不能生火引起旁人注意，程印隨身備着都是乾糧。
季芳菲勉強吃了幾口，就依靠着石頭睡了過去。
就這會兒功夫，程印已經接到暗士遞來的消息。程昱公子順利的陪伴在皇帝身側。有官員為皇帝進獻了美人。且富山村的賊人已經糾集了幾十人從北邊的山腳上了山。那也正是他和大小姐換馬上山的位置。
只是從那上山要摸索到這個山洞還是不容易的。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雖然靠着石頭，但季芳菲睡的很安心。
她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夜行衣，用黑布面罩將頭臉包裹掩飾。只露出一雙眼睛，像極了海灘流行的臉基尼。
「大小姐，還是我去吧，你這麼過去太冒險了。」
「我不過去，只在外圍活動。」季芳菲是不會輕功內功的，簡單的拳腳就想着跟頂級羽衛過招，簡直天方夜譚。
但如果上一世的事情沒有太大變故，皇帝興許會出現在地圖上那個山崖邊。
她要做的，就是找個不起眼的地方藏起來，看看沒有娟子出現，事情會有什麼樣的走向。
程印見勸不住她，只能在側保護。
兩個人一等，又接近兩個時辰。
不過好在初夏，山裡的蚊蟲並不算太多。加上季芳菲讓脆桃用艾草等驅蚊草藥汁浸泡過夜行衣，風乾后保存，多少能有點作用。
終於子夜時分，山上終於有了動靜。
一行一行的火把，游龍一樣照亮在某片靜謐的林子里。
緊跟着有馬蹄聲，奔跑聲，兵器互擊的聲響，甚至驚呼聲。
暗士也趁着夜色，穿行在林中，不時傳來偵查到的消息。
皇帝的羽衛果然不是吃素的，富山村那些毛賊剛潛進山裡，就被他們察覺。沒有急着動手，就是在等他們布置妥當，然後一網打盡。
防範成功快到根本就沒來得及驚動皇帝，就被拿下。
而那一行一行的火光，很快就四散開，又隱藏進密林之中。
季芳菲索性爬到了樹上，借着夜色窺視着不遠處。
果然下一秒就發生了她預料到的事。
峭壁上一個披這斗篷的人影落下，伴隨着樹枝折斷的聲音。峭壁上有人舉着火把照亮，可是依然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很快，重物落地的聲音清晰入耳。季芳菲心頭一顫，這是誰得手了？
「大小姐，先別過去。」程印謹慎的說：「如果真的是皇上落崖，很快就會有羽衛施救。」
「是啊。」季芳菲認同的點頭，畢竟這時候還沒聽見有白虎出沒的消息。皇帝也沒有和羽衛失散。
只是兩人等了許久，峭壁那邊並沒有如期而至的騷亂。
「大小姐稍後片刻，屬下去瞧瞧。」程印皺眉低低道。
「別。」季芳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連忙阻止：「別過去。」
程印從她的語氣里聽出擔憂，謹慎道：「大小姐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立刻下山。」季芳菲說不清什麼緣故，但強烈的不安感，迫使她必須離開。
「是。」程印也不廢話，迅速走在前面帶路。
季芳菲摸過了身上的東西，確認沒有遺落，才謹慎跟上。
兩個人按照上山的路匆匆下山。
幽暗的林間，枝葉遮住了月光，季芳菲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在地上。
「大小姐……」程印回過頭，話還沒說完，就敏感的察覺到附近有人。
季芳菲將食指貼在唇上，對程印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她也聽見了腳踩在落葉枯枝上，發出的細微碎裂聲。有人跟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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