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閨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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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來侍奉殿下沐浴。」
林晚玉眸光淡然，輕聲細語，惹得陸懷瑾抬眼看她。
「下來！」
低沉冷肅的聲音落在耳邊，攪的林晚玉心口一顫。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循着台階，慢慢的走了下去。
四周水汽氤氳，陸懷瑾漸漸的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了。
他微微傾身，勾住她的腰，伸手將裹在她身上的薄紗扯掉，指尖順着後背上移，將支撐着小衣的幾根帶子挑開。
那姣好冷白的身軀，徹底曝露。
林晚玉緊咬下唇，突然有種羞恥的感覺，粗糲的大手在她腰間摩挲時，她的脊背忍不住起了一層戰慄。
「殿下……」
陸懷瑾一雙眸子冰涼，勾着她的腰欺身咬住了她的紅唇。
濃郁的酒氣，順着他的唇齒，在她的唇齒間流連。
林晚玉柳眉微蹙，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
陸懷瑾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火，手上的動作逐漸放肆了起來。
「嘩啦」一聲水響，陸懷瑾抱着林晚玉出了小湯池，繞過一側的屏風，將她放在了面前的美人榻上。
美人榻一旁半人高的圓桌上，擺了一個紫金爐，這會兒有香氣徐徐裊裊的升騰氤氳。
濃郁的檀香味漸漸地掩蓋住了陸懷瑾身上的酒氣。
林晚玉被抵在玲瓏小巧的床榻上，脊背冰涼，身前卻是炙熱一片。
男人粗重的氣息在耳際噴洒，大手扣住她的腰肢，慢慢下滑，往最深處的地方探索……
四周香氣氤氳，催動着林晚玉心底最深處的渴望，漸漸地，萌芽瘋長，逐漸將她的心纏繞……
「殿下……」
女人婉轉低吟，如同催化劑般，挑動着陸懷瑾的心弦……
陸懷瑾半跪在林晚玉瑩潤的雙腿之間，俯下身子廝磨她的紅唇時，溫熱的手抵入她的花園，肌膚相觸……
林晚玉冷白如玉的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心中滿是羞憤……
她被激的淚水漣漣，卻更多了些楚楚可人。
「殿下，疼……」
男人扣着她的細腰，指腹在她有些紅腫的唇上摩挲，一語雙關道：「怕疼就乖一些！」
林晚玉只以為他是讓她別亂動，抓着榻沿的手，又緊了幾分。
「是……」
那雙眼睛可憐又純澈，這會兒除了春日雨後的山霧，還藏了他的身影。
陸懷瑾極淺的勾了勾唇角，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欺身而上，衝破她的防線……
林晚玉深知，她逃跑一事，陸懷瑾定然饒不了她，此刻她只能受着他的懲罰……
事後，林晚玉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被抱到了小湯池中。
這是林晚玉第二次宿在了陸懷瑾的床上。
這一日，身心俱疲，她甫一沾床，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陸懷瑾坐在她的身側，看着她精緻的鎖骨處，曖昧留下的痕迹，眼眸微黯。
有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散了他最後剩下的一點酒意。
愧疚從他眼底升起。
「林晚玉，你應當明白，留在本世子身邊，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權貴府邸，她一個破了身子的丫鬟，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當陪嫁丫鬟，老死在主子身邊，這輩子都嫁不得人。
若是碰到嫉妒心重些的主子，日日瞧着與自己郎君有夫妻之實的女子，在眼前行走，怎麼可能容得下！
這樣的事，他不知在酒局上聽過多少……
他以為林晚玉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
第二日，林晚玉醒來的時候，日頭高懸。
她稍微一動，渾身酸痛的厲害，像是做了許久的重活一樣。
床榻旁空無一人，整個寢殿亦是鴉雀無聲，安靜的可怕。
一股不安頓時在她心尖遊走，促使着她忙掀了被子，準備下床。
錦被滑落，滿是吻痕的身子曝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忙伸手提起被子，擋在了身前，耳根不由得發燙起來。
「姑娘若是醒了，老奴伺候姑娘更衣吧！」
紗帳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嚇得林晚玉眼皮一跳，緩了口氣，才應了一聲。
「有勞秦嬤嬤！」
秦嬤嬤聽了她的話，邁步過來，將紗帳掛起，從一旁捧了一身衣裳走到林晚玉面前，開始伺候她穿衣。
「殿下去上早朝了，吩咐奴婢伺候姑娘用了早膳再回去。」
「多謝秦嬤嬤！」
穿好衣裳后，秦嬤嬤又親自給林晚玉挽了髮髻，戴上了珠釵。
「秦嬤嬤，這不合規矩吧？」
林晚玉坐在銅鏡前，看着滿頭珠翠環繞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這幾日她仔細瞧着，王府的尋常丫鬟，只戴一支素釵，品階高一些的，可戴一支銀釵。
就像之前的妾室馮芸芸，也只戴了幾件低調的銀釵珠釵，全然不似她今日這般……招搖！
這看着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
「這是世子吩咐的，姑娘不必擔憂！」
秦嬤嬤扶着她起身走到外殿，桌上已經備了許多精緻可口的飯菜，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林晚玉坐定，秦嬤嬤端過一旁的葯，遞到了她面前。
「請姑娘喝了葯，再用早膳！」
眼前這碗黃褐色的湯藥，聞起來，同那日避子葯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晚玉沒有絲毫猶豫，端起碗一口喝盡！
無盡的苦澀在她嘴裡蔓延，一直擴散到心裡。
秦嬤嬤將一旁的蜜餞端到了她的面前：「姑娘先吃個蜜餞！」
「多謝嬤嬤。」
用完了早膳，秦嬤嬤將她送回了浣花閣后便離開了。
春喬快步上前，俯身行禮：「屬下沒能照顧好姑娘，還請姑娘責罰！」
原本林晚玉心裡便覺得對不住她，如今聽了她的這番話，只覺得無地自容。
「原是我害了你，是我該向你賠不是。」
春喬奉命看着自己，自己卻不聲不響的跑了，想必陸懷瑾不會輕饒了她。
一想到這，林晚玉心底的愧疚更濃了些。
話音落下，不等春喬解釋，身後的院門被人敲響。
林晚玉心口一跳，眼前頓時浮現出了周嬤嬤的面容。
她剛回過身準備去開門，春喬已經快她一步，走上前打開了門。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身着粉色錦繡雲緞衣裙的女子，鵝蛋臉龐，杏眸紅腮，微微一笑，似是春日暖陽，讓人看了，格外的舒服……
女子抱了一個琵琶，站在門外俯身行了一禮，抬眸，目光落在了林晚玉的身上。
「冒昧打擾，聽說浣花閣住了位琵琶聖手，我先前一直在練琵琶，不得精進，所以想過來向姐姐討教一二，不知可否？」
「林姑娘不見客，還請周娘子回去。」
春喬面色沉沉的攔在門口，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絕了眼前的女子。
女子見狀，沒有氣餒，繼續說道：「我也是從揚州來的，先前一直聽父兄說醉花樓的晚玉姑娘琵琶一絕，心嚮往之，卻一直沒能去拜會。昨日我接到父親家書，信中再次說起如今的醉花樓，唉，當真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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