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田產鋪子不便讓二伯母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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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讓這個小院子,霎時明亮了不少。
陳向遠眯着眼睛看着小書房的火勢,冷笑一聲。
「去給我查,什麼人乾的?」
陸北策斜靠在屋樑上,冷眼看着陳向遠氣急敗壞的模樣,冷笑了一下。
隨後利落地從一旁沒人注意的地方,飛身而下,輕輕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便離開了。
安國公府。
晨起,屋裡悶了一夜的燥熱,讓溫楚念有些心煩意亂,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推開木窗,一絲涼意順着臉頰吹亂額角的青絲。
聽到丫鬟青若進門的聲音,她轉身看向門口。
青若為自家郡主,晨起不施粉黛時,清麗脫俗的容顏吸引。
清水出芙蓉,說的怕就是自家郡主吧。
「青若,發什麼呆呢?」
「哦,郡主怎麼起的這樣早?可是沒睡好?」
溫楚念笑着搖了搖頭。
「先洗漱吧,一早老夫人那邊就讓人喊您過去呢!」
青若放下洗漱的物品,聲音帶着一絲惆悵說道。
溫楚念走過去,讓青若服侍她洗漱,一邊心裡暗暗想,一大早就叫她過去,准沒好事。
「郡主,莫不是想夫人了?」
青若算着日子,後日就是夫人的祭日,每年的這幾日郡主都不怎麼開心。
溫楚念微微抬頭,看向窗外。
「郡主,西山福安寺已經安排好了,後日郡主就可以去為夫人做法事了!」
溫楚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布早膳吧!」
溫楚念走出卧房詢問青若:「父親那裡可有書信傳回來?」
青若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
「郡主,上次您因為和徐大人的婚事,與將軍大鬧了一場,將軍已經有一個月沒有送來家書了!」
溫楚念心裡難受,她竟忘了,原來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就已經和父親鬧的不愉快了。
直到她成親前一日,父親才回來,她上花轎時,偷偷掀開蓋頭一角,看到父親眼眶發紅,眼角濕潤。
是她錯了,竟辜負了那麼疼她的父親。
「先不吃了,拿紙筆過來,我要給父親寫一封家書!」
青若眼裡閃過一抹光,腳步輕快地取了紙筆放在梨花木的桌案上。
溫楚念寫完家書,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帶着青若和青竹去了老夫人的福祿堂。
剛進院子,就聽到了屋裡綴泣的聲音。
「母親,這事不怪郡主,都是月兒,定是月兒哪裡惹了郡主不高興……」
青若快步上前,打起竹簾,方便溫楚念進門。
「喲,祖母這裡一大早就這麼熱鬧!」溫楚念帶着淡淡笑意開口。
老夫人穿着一身絳色刻絲如意紋對襟長裙,秀髮摻白,斜插着一對金雀玉珠簪子,面容雖不年輕,但精神卻很好。
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也算是個人物,一身功夫不輸男子,可惜嫁了個夫君,倒變成了相夫教子的內宅婦人。
旁邊以帕掩面的婦人是二房的夫人趙婉兒,穿着白茶色纏枝短衫,搭配嫣紅色如意茶花齊胸裙,頭上更是別具新意的插了一支珍珠絲小簪花,更顯俏麗。
倒是溫楚月,還是如以往般,穿着她最愛的嫣粉色對襟長裙,脖頸處的痕迹顯露無疑。
「阿念,你妹妹的脖子是你燙的?」
溫楚念還沒有請安,祖母先一步發話了,整個人氣勢如虹。
「回祖母的話,是孫女不小心弄的,已經給妹妹賠禮道歉了!」
溫楚念說完看向了溫楚月:「妹妹可是忘了?我昨日還贈了妹妹一件衣服作為賠禮!」
「郡主,若是月兒哪裡惹您不快,你可以告訴我,萬不該傷她呀!」
「你貴為郡主,又是月兒的姐姐,底下婆子丫頭眾多,怎麼都不該,讓你給月兒端茶倒水呀!」
「定是,月兒哪裡做錯了,你心裡有氣,可這罰的也太重了。」二夫人一臉心疼的看着溫楚月那紅腫的脖頸。
二夫人還不忘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上邊坐着的老夫人,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她再扇一把火,今日溫楚念怎麼也得受到懲罰。
「我知道,我們二房不如你們大房,可是郡主,你二叔他是為了救你父親,才壞了腿,走不了仕途,你怎能仗勢欺人!」
「夠了,溫楚念你既占着尊又占着長,卻行事乖張,今日就罰你跪祠堂!」
老夫人一拍椅背,氣勢如虹的怒道。
二夫人目的達到,不再出聲了。
堂下卻傳來抽泣聲,眾人看向溫楚念,這個在家中一向高傲的郡主,用袖子掩着臉低聲哭泣。
「你哭什麼?」老夫人也有些不解,平日里這丫頭犟的很,她說她一句,她能頂十句,今日這般模樣,還真是有些不對勁兒。
「祖母罰我,我本就該受着,只是突然想到後日就是母親的祭日了,有些想母親了!」
溫楚念說完,老夫人臉上的神色緩解了一些,看向溫楚念的目光也柔和了些。
「哎!」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
「祖母,孫女這便去祠堂跪着!」溫楚念說完便向老夫人行禮,抬頭時一滴淚順着臉頰流下。
正被老夫人瞧見。
「算了,剛剛聽到你說,你已經和月兒賠禮道歉了,這事就這樣吧!」
「母親……」
老夫人抬手制止二夫人說話,臉色微沉。
「謝祖母!」溫楚念再次行禮。
老夫人瞧着今日的溫楚念放下她那郡主架子,看着倒是順眼多了。
「祖母,孫女還有一事!」
「嗯,說吧!」
得到示意,溫楚念看了一眼二夫人,再次開口。
「孫女馬上也要成婚了,這田產鋪子也不便讓二伯母替我掌管!」
二夫人眉心微動,不動神色地看了一眼溫楚念。
溫楚念卻忍不住冷笑,大房的田產鋪子,還有她身為郡主的皇莊,還有母親的嫁妝,上一世自己真是太過不上心了,居然一直讓二房掌管。
而她的那些嫁妝,更是二房精挑細選給她,都是些出了問題的,攪得她一頭亂。
她自幼沒有母親,成婚後,她身體不好,也沒人教她如何管理這些,是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問題中學會了管理。
可是那時已經晚了,二房和徐辰淮的寡姐已經把她架空了,她有的只是個郡主名頭了。
如今她可是要一一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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