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弓無回頭
8.7
沈楚楚可不管謝輕衍心中是如何想的自己，吃飽之後，還厚顏的又喝了房中的一盞雪翎霧，這才停了下來。
「大人，你們今日去風華樓可有什麼線索？」
沈楚楚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吃干抹凈后搬着椅子坐到了書桌側方。
謝輕衍方才已見識過沈楚楚的厚顏，此刻也不意外，頭也沒抬的便道。
「你覺得風華樓會有什麼線索？」
沈楚楚一怔。
風華樓她來京城后自然是聽說過，一向是高門貴女、宗室命婦最喜愛的首飾樓，不僅做工精細華美，價格那也是驚人，但架不住身份尊貴之人喜歡。
可沈楚楚從來沒有去過，之前是長居燕北沒有機會，後來來了京城卻沒有心思也沒有錢。
能夠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安穩又名聲在外的成為第一首飾樓，背後的勢力自然不會小。
而兇手的身份也不簡單，風華樓作為常常和高門貴族打交道的，自然不會輕易透露。
所以，風華樓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沈楚楚不信邪的看向了謝輕衍，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執着的候着一個答案。
書房靜默了下來，最後一絲晚霞也藏於烏雲之下。
謝輕衍抬頭看了一眼，怔了一瞬，復又垂眸從書桌上抽出來了一本厚實的書。
『異聞啟示錄』五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了沈楚楚的眼下。
可她不懂。
「回去看完，手抄一份。」
依舊是清冷之際的聲音，依舊是冷峻淡然的那張臉，可沈楚楚不明白，他怎麼能面無表情的說出來這般厚顏無恥又喪心病狂之語的？
這異聞錄足足有四指高，讓她手抄？
抱歉，她從小最討厭的便是讀書習字，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練幾套劍法，現在長大了還要她抄書？
「大人.......」她拒絕抄書。
「風華樓乃是雲家的產業。」
謝輕衍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打斷了沈楚楚推辭的話。
雲家？
沈楚楚瞪大了雙眼，手指也不由得慢慢攥緊。
當今太后便是出自雲家，風頭正盛，但沈楚楚不喜歡。
姐姐做太子妃的時候就被雲太后不止一次刁難過，皆是因為雲太后不喜先皇后，連帶着也不喜歡太子一家。
據說，當初雲太后想要讓雲家的姑娘做太子妃，可是被先皇后給拒絕了，婆媳本就不是親的，經太子妃一事後更是勢如水火。
等先皇后逝世了，姐姐就成為了雲太后出氣的對象。
故此，沈楚楚討厭極了雲太后，現今聽到此消息就更加不喜了。
古語有云愛屋及烏，她這是厭烏及烏，連帶着風華樓也不喜了起來。
但，沈楚楚最想知道的一個答案是，風華樓背後的東家是雲家，那禁藥一案會不會和雲家有關。
更有甚者，三年前的案子會不會也是......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沈楚楚呼吸急促了起來。
「風華樓不會透露買家的線索，可，那枚玉簪乃是成套雕刻的。」
沈楚楚正思索該如何問話，謝輕衍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成套雕刻？
沈楚楚腦海中快速閃過一抹什麼，她定定的抬眼看向了謝輕衍。
成套雕刻的首飾，可是林凝霜手上只有一枚玉簪，那其餘的呢？
紅粉樓的琴霜呢？
她手中會不會也有？
「大人，紅粉樓還有線索。」
如果能夠確定琴霜手中也有，那就說明兇手殺人一定有某種原因所在。
那套提前便備下首飾就是最好的證據。
有了行兇的原因，鎖定兇手就會更加容易了起來。
謝輕衍淡淡的嗯了一聲，本來看書的眼睛卻難得恍惚了起來。
他很肯定，那夜畫舫上的女子就是阿眠。
三年前太子和燕北王府出事，謝輕衍在西南遊學，趕回來時早就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連屍首都沒有看見。
他不知道阿眠當初經歷了什麼，又怎麼會流落到了紅粉樓中，可他很確信也慶幸阿眠能好好活着。
謝輕衍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天陽徹查紅粉樓卻根本就沒有阿眠這個人。
哪怕是有幾個疑似人選，謝輕衍借着查案再次屈尊去了紅粉樓，可沒有一人是阿眠。
若不是被自己買下來的畫舫還殘存着痕迹，謝輕衍都要懷疑那夜是不是幻境。
阿眠，究竟會在哪裡呢？
沈楚楚眼角抽了一下，好好討論着案子，他還能出神的。
不過，也好，她恰好有機會再次進入紅粉樓，借着查案尋找丟失的玉佩。
「大人，天色晚了該下衙，下官知道大人公務繁忙辛苦了，不如紅粉樓就由下官跑一趟？」
沈楚楚一副為謝輕衍着想，關心上司的好下屬模樣。
「也好。」謝輕衍裝模做樣的點頭，放下書起身，「沈仵作如此上心命案，乃是大理寺之福，本官便陪你走上一遭。」
沈楚楚微笑，同樣起身準備恭送，可下一刻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嘎？
什麼？
太過驚愕，沈楚楚僵的都快成雕塑了，同時心底生出來了一絲不對勁。
她怎麼聽着謝輕衍這話似是意有所指呢？
「怎麼？」謝輕衍挑眉，「沈仵作不願跟本官同行，難不成是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意圖？」
她不是。
她沒有！
可不能胡亂說話冤枉人！
沈楚楚心中一凜，義正言辭道：「大人多慮了，下官只是觀大人兩眼烏青，關心大人罷了，既是如此下官定跟隨着大人，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謝輕衍這人是狗鼻子么？
這都能聞出味來？
沈楚楚面上笑嘻嘻，心裡***，看來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不然還真的有可能被謝輕衍給抓住小辮子。
早知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沈楚楚現在後悔也晚了。
「沈仵作可要記得今日所言，對本官絕無二心，不會擅自主張行事。本官這人吧心眼小，最不喜他人巧言令色，欺瞞哄騙，一旦發現.......呵呵。」
謝輕衍欺霜塞雪的俊顏露出來了一抹陰惻惻的笑意，光明正大的告知他就是睚眥必報。
沈楚楚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能不能別上綱上線，她說的是今夜去紅粉樓之事啊喂！
作者有話說:
謝輕衍：本官攤牌了，心眼小容不得欺騙
沈楚楚：.......她心眼大，就愛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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