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低聲訴八卦
13.04
「大人。」
沈楚楚一臉感恩的望着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謝輕衍，聲音激動，「多謝大人的提拔之恩，下官今後一定認真辦案，再接再厲。」
爭取早日跟謝輕衍平起平坐，最好是能有朝一日，讓眼前這個清冷似高山白雪的世家貴公子聽從自己的命令。
她讓謝輕衍往東，他就不能往西，乖順聽話的就跟幼時她養過的一隻小狼犬一般。
這般一想，心中的憋悶、煩惱也消散了不少，就連唇角、眼眸的笑意都真誠了不少。
謝輕衍似笑非笑的抬眸，「沈仵作牢記自己的身份，別多做畫蛇添足之事，不然的話，本官隨時隨地都可以讓你收拾包袱滾蛋。」
沈楚楚：.......
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面上卻不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大人放心，從今以後屬下一定聽從大人的安排和吩咐，絕對不會給大人惹麻煩的。」
灼灼少年說的一本正經，就連那圓溜溜的貓兒眼也透露着真誠。
清俊的男子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視線收回落在了手中的最新的驗屍記錄之上。
最好如此，不然他還真的要辣手摧花，忍痛將這麼一個有用的下屬給解決了。
沈楚楚捏了一下拳頭，裝作沒有聽出來。
「大人。」沈楚楚直入正題，「昨夜屬下離開紅粉樓，在後巷聽見了樓內洗衣的大嬸們嘮嗑，說是琴霜以前並不叫這個名，乃是有人特意改的。」
話落，謝輕衍也不由得再次抬起頭來，語調不明，「特意改的名字？」
「沒錯，但樓中的人不知道以前琴霜喚什麼。」
謝輕衍終於抬眼望向了沈楚楚，將此人調到身邊，是他昨夜在畫舫經過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不管他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或是看到了阿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短短共事中，他發現眼前這個小仵作雖然長的柔柔弱弱跟小女郎似的，可本事真的不錯。
就說，此次命案發現屍體，查找線索來說，此人驗屍的本事就比王仵作快又準確不少，就連推理能力那也是一絕。
大理寺破格招的一小仵作能夠帶來如此驚喜，說實話，謝輕衍作為大理寺二把手是很滿意和欣喜的。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樣的一個少年不該只是小小的仵作。
或者說，謝輕衍覺得，這樣的一個少年絕不僅僅只是仵作。
他身上有秘密。
本來，不管有沒有秘密，謝輕衍都不是好奇心重之人，也本不關他的事。
按照謝輕衍那涼薄到極致的性子，只要沈楚沒有太大的差錯，他根本不會管。
但，謝輕衍沒有想到，那夜查案居然會在紅粉樓遇上阿眠，而沈楚的舉動也確實透着幾分怪異。
這連在一起就不得不讓謝輕衍重視。
終究還是惜才，謝輕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他親自看着比較好。
若是沒有不對，那他自然會真的提攜，完成沈楚陞官的願望。
可要是有問題......
「天陽。」
謝輕衍腦中走馬觀花閃過種種思量，面上不露聲色，提高語調喚了一聲。
天陽很快便從院中走進了書房，朝着沈楚楚擠眼露出來了一抹笑意，才行禮道：「大人有事吩咐？」
謝輕衍眸色沉了沉，「給你一刻鐘去將沈仵作的東西收拾好，就擱在左側的耳房。」
天陽：啊？
「大人，不必勞煩天陽了，屬下並沒有什麼東西，隨時都可以出門的。」沈楚楚忙道。
「你倒是護得緊。」
謝輕衍輕嗤了一聲，語氣不明，聲音又小，沈楚楚竟是沒聽清，莫名的啊了一聲。
「既是如此，那便出門，天陽。」謝輕衍又吩咐，「通知林同福，帶上幾名衙役。」
「是，大人。」
再次坐上謝輕衍的專用馬車，沈楚楚還是不配進入車廂。
「楚哥，你吃早飯了么？」
吸取上次被大人呵斥的教訓，天陽壓低了聲音。
「吃了。」
沈楚楚本閉着眼睛在腦中將已有的線索拼湊起來，就聽見了天陽歡快的聲音，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楚哥，你不知道昨夜你離開后，慶陽公主她.......」
「天陽。」
天陽總算找到了一個敢聽自家大人八卦之人，正興奮着，車簾內一道清冷淡淡的語氣便飄了出來。
「大人。」天陽閉了嘴巴，忙正色坐直。
「本官乏了，小憩一會。」
「是，大人，到了我會叫您的。」
天陽掃了一眼靜不透聲的車廂，須臾后，邊趕車邊朝着沈楚楚擠眼再次傳遞起來昨夜的八卦。
沈楚楚昨夜本就有些好奇，現下聽天陽這般一說，就更加心癢了。
慶陽公主聽着行事就是囂張跋扈的，昨夜謝輕衍是怎麼將人打發的？
「慶陽公主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我們大人在紅粉樓包了一個.......昨夜偷了萬貴妃的腰牌，帶着個婢女就敢跑出宮來堵人。」
天陽幾乎是用氣音，提着腦袋八卦，「一進了紅粉樓就要找我們大人要說法，非逼着大人說清楚勾着他流連青樓的妖精是誰。」
說到這裡，天陽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別說是慶陽公主好奇，他也好奇的不行好么？
大人一向冷靜自持，不近女色，可卻偏偏被一個不知姓名、不知躲在何處的妖精勾的失了分寸。
天陽發愁啊。
天陽濃濃的幽怨和表情，莫名讓做賊心虛的沈楚楚耳根一燙。
謝輕衍哪有被什麼妖精勾的流連，不過是一夜意外罷了。
「別亂說，大人清風朗月般高潔，不會有失分寸的。」沈楚楚心虛的替謝輕衍，也是替自己說話。
「哎呀。」
天陽一本正經的用楚哥你還小不懂的眼神，反駁，「楚哥，你不懂，大人他根本就沒有分寸.......」
說着，天陽重重嘆了一口氣。
恨鐵不成鋼的揮了揮韁繩，「我在大人身邊伺候好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大人對一名女子如此上心，我看啊，大人是陷入情網了，昨夜還將畫舫送到了別院收着......」
轟地一聲。
沈楚楚心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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