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美色巧問話
11.25
「蕊娘啊......」
沈楚楚輕輕咳嗽了一聲，認為很有必要為頭上這頂飛來橫帽澄清一下的。
要不然，謝輕衍和天陽還以為自己是那般負心寡情之人。
「郎君別說，奴家懂。」
蕊娘似是墜入了某場最介懷懷念的迷夢之中，看向沈楚楚俊俏的面容也好似是在看某人。
沈楚楚被那樣的柔情蜜蜜的目光注視下，冷不丁的打了一個機靈的同時恍然大悟。
媚娘？
媚娘.......媚娘就是後來改名的寒霜！
沈楚楚不由得眼眸發亮的看向了謝輕衍，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好似再說：我聰明吧？
謝輕衍嘴角淡淡一扯，藹藹桃花眼微微上挑，露出來一絲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還沾沾自喜的高傲眼神。
沈楚楚：.......
喝了酒的小郎君忍耐力和自制力都大不如前，沈楚楚從那五文錢的上船費到方才入肚的美酒以及雅閣間的所有費用想了一遍。
總算是將心中生出來的把眼前這個狗眼看人低的高傲傢伙打一通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琴霜，琴郎。」
蕊娘柔荑嬌弱的舉着酒杯，眼眸似嘆似怨的看着沈楚楚，聲音如酥。
「琴郎給那個賤蹄子改名琴霜，那是他的名啊，他竟如此喜歡！」
蕊娘哀怨嫉恨，高聲詰問，「小郎君，你長得好看，你說奴家哪裡比不上那個賤蹄子？為何琴郎喜歡的不是我？！」
沈楚楚：......這她哪裡知道啊？
不過，那為兇手終於露出一點點真容來了，琴郎？
她呸！
蕊娘帶着恨意的重重喝了兩口酒，呵呵冷笑，「我不甘去纏着琴郎問為何喜愛媚娘那個小賤蹄子卻看不上奴家，郎君可知，他怎麼說？」
「怎麼說？」沈楚楚好奇。
琴霜的面容她只在畫像中看過，跟眼前明顯長了幾歲卻依舊妖嬈貌美的蕊娘相比，確實稍遜一籌，足夠蕊娘不甘不忿許久。
「他說，我的眼睛沒有那個賤蹄子的好看！呵呵......」
蕊娘情緒激動，說到最後竟是咬牙切齒了起來。
雅閣內的三人面色各異，看着狀似癲狂的女子。
那個『琴郎』面貌一定不凡，至少就算比不上謝輕衍，也不差多少。
雖說煙花之地哪有什麼真情在，可對於流落風塵掙扎求生的女子來說，俊俏多情又『心善』的郎君總是要更加留戀一些的。
沈楚楚看着或是不甘、或是真心喜歡而心生怨念的蕊娘，心中卻在想：你該慶幸自己的眼睛不是那麼『好看』。
琴霜的眼睛好看么？
不見得。
沈楚楚見過最好看的眼睛，便是此時對面坐着的那雙桃花眼，即使那雙眼中本就瀲灧風情，可因着郎君不苟言笑，常常覆着一層寒霜，令人不敢直視。
可，即便如此，那滿是冷寒的桃花眼還是熠熠生輝，含笑時瀲灧生輝，不笑時清貴出塵。
而琴霜的眼睛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算特別好看，也不算十分難看。
只能說，琴霜的眼睛或許神似那位琴郎心中的『霜』。
蕊娘只記得當時被有好感的琴郎棄而選了她人，卻不知或許琴霜死之前想的是要是當初不是她就好了。
要是，她不是長得這麼一雙『好看』的眼睛就好了。
「蕊娘，好蕊娘彆氣了，難不成我和六哥這般英俊出塵的男子還比不上你心中的那個琴郎？」
沈楚楚故作不滿，似是不悅的看向了還在傷懷的蕊娘。
蕊娘：.......？
心中的憋屈和憤恨在小郎君俊俏又似乎帶着些醋意的目光下全都消失了，蕊娘眼神發亮了起來，不迷濛了，望着沈楚楚就要剖心剖肺。
「好郎君誤會奴家了，奴家豈會......」
話都還沒有說完，俊俏的小郎君還是醋意大發的用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眸望着她，吐出一句讓蕊娘虛榮心爆棚之語。
「我不信，蕊娘這般念念不忘，一定是那琴郎比我還要俊俏，我不依，蕊娘你快畫出來給我看看，讓六哥也評評理，看究竟是我俊俏，還是那個琴郎俊俏。」
蕊娘目露怔迷，雙頰粉紅，俊俏的小郎君氣度不凡，衣着也華貴，這般出身不凡的郎君，居然會為了她去吃一個沒見着面郎君的醋？
蕊娘是個美人，不可否認還是一個俗人，被郎君如此爭風吃醋，還是一個如此俊俏的郎君，她很可恥的暈乎乎快要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這邊，蕊娘還在暈乎着，沈楚楚那酸溜溜的話又再次冒了出來，直哄的蕊娘飄飄欲醉當即便去準備筆墨紙硯了。
雅閣中頓時靜謐了下來。
沈楚楚嘴角露出一抹得逞后得意的笑容，一回頭便發現閣內的氣氛有些不太尋常。
天陽一張小臉滿是欽佩和崇拜的望着她，那眼神孺慕的都快讓沈楚楚渾身不自在了。
可最讓沈楚楚不自在的還是謝輕衍那涼薄覆霜的桃花眼竟是微微上挑，難得露出來了一絲似笑非笑，又好似譏諷的笑意。
匪夷所思、前所未見。
若不是親眼全程目睹，謝輕衍還不知道原來查案問話還能使用美男計的？
冷眼旁觀之下，謝輕衍再次刷新了這個如玉般俊俏郎君的手段，心中竟是隱約生出來了一絲佩服。
拋開其他的不論，眼前的這個少年手段能力一一不缺，就連腦袋也聰慧到令人有些討厭的地步。
沈楚楚：......
別這麼看她啊，她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早點將案子查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容易么？
好在的是，她自己就是名女子不必清高孤傲的守着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才能從蕊娘這裡找到突破口。
沒一會，小臉紅暈飄飄然的蕊娘便再次回來。
風塵中的女子想要站穩腳跟必然要學一項技藝，至於琴棋書畫更是不會落，不然哪裡能勾得那些世家公子流連忘返？
難不成僅僅憑着那外在的美貌？
色衰而愛弛，沒有幾分技藝在身，是難以立足的。
蕊娘最自得的除了她的美貌外，便是神乎其神的畫技。
備好一切后，眼波流轉的沖着沈楚楚暗送秋波便提筆作畫起來。
沈楚楚十分激動的等着，甚至還狗腿的上前幫忙研磨，眼睛一瞬不瞬的頂着雪白的畫紙。
唰唰的毛筆在畫紙上劃過勾勒，沈楚楚嘴角的笑意卻慢慢的僵硬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沈楚楚：我這是為了什麼？為了查案！好不啦？
謝輕衍：當着我的面還敢跟人眉來眼去？你完了
沈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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