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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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辦事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天便將炭火準備好了，還特意命人配好了土。
致勤堂外，熟悉的小道上，江川圍着一個白瓷底的花盆轉了個圈。
接着江川蹲下身子，他很好奇，甚至伸出手想挖點土看看：「這就是有營養的土？看起來也很一般啊。」
在江川即將得逞之際，陸安安張開雙臂，像護着寶貝一樣護着花盆：「你可不能碰花盆！」
江川不可置信看着陸安安，他沒想到陸安安竟然為了一盆土，甚至不顧他們的友情！
於是江川語氣哀怨，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安安，我們不是好朋友了？」
陸安安仔細檢查了花盆，才和江川說話：「當然是好朋友，但你太不靠譜了，所以要離我的寶貝花盆遠些！」
江川向來不靠譜，但被五歲小兒當面說出來，還是有些尷尬的。
他摸了摸鼻子，想為自己辯解幾分：「我也沒有那麼不靠譜……」
陸安安只是年紀小，但不是獃子，她抬着小腦袋，將江川不靠譜的行為一一說出：「你陪我玩捉迷藏，說好不能作弊，但你輸得次數多了，就開始往屋頂藏。」
「隋玉公公給我買了烤鴨，我想提前吃，就讓你幫忙熱一下，結果你把烤鴨燒了！」
「還有侍衛長讓你……」
江川難以置信：「你才五歲，記性竟然這麼好？這不合理！」
陸安安彷彿打了勝仗一樣，她雙手叉着腰：「我記性就是好，你就趕緊承認這些罪行吧！」
小鄧子在旁邊聽着，聽得開心，就差鼓掌了。
他早就看江川不順眼了，天天弔兒郎當的，每次捉迷藏都作弊！
江川癟了癟嘴，傷心得離開了。
臨走時，他還看了陸安安一眼：「我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陸安安正小心翼翼將紙包打開，她抬頭和江川開玩笑道：「好呀好呀，那麻煩江侍衛幫我拿一盤甜糕。」
江川默默在心裡算了一下到廚房的距離，不遠，於是他點頭應下：「行，只是此後一別，將是永遠，勿念……」
小鄧子看不下去了，他提醒江川：「江侍衛快些，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回來了。」
無趣，江川在心底吐槽了小鄧子，才轉身離開。
此時江川還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言差點成真，險些就是永別。
而在致勤堂內，侍衛長和兩個侍衛正透過窗戶看着屋外的小道。
其中一個侍衛想偷懶歇會，卻被侍衛長踢了一腳：「陸大人讓咱們保護好安安小姐，認真些。」
那侍衛也是在家中受寵，干不來伺候人的活，便對着侍衛長耍無賴：「江川也是日日偷懶，侍衛長只盯着我一人，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再者，咱們只是來監督陸知平的，可沒說要聽他的話……」
侍衛還有些腦子，最後一句說得極其小聲。
可無論他怎麼小聲，站在他旁邊的侍衛長都聽得清清楚楚。
侍衛長又踢了侍衛一腳，只是這次踢得格外重：「江川運氣好，得了安安小姐喜歡，你要是有這個本事，我也不管你。還有……孫流，你別忘了，是誰不長腦子，給昏迷的陸安安潑冷水？」
「若不是我在陸知平面前，將此事全部攬下，並任他調遣，你恐怕沒機會在這偷懶了。」
提起潑水一事，孫流臉色發白，他是知道陸知平的手段，又知曉陸知平很寵愛陸安安，要不是侍衛長護着他……
但孫流還是嘴賤，他下意識為自己辯解：「那時只有冷水，我只是思慮不周……」
眼見侍衛長的臉色越發不好，孫流害怕被打，又急忙改口：「怪我怪我，我再也不說三道四了！」
「回京城前，你最好老實些，不然我也護不住你。」侍衛長想起李閔的事，面色深沉，給了孫流最後一個警告。
孫流和那四個人不一樣，雖然有時候腦子不夠用，但平時還算聽話，所以侍衛長願意護着他。
見孫流真的老實了，侍衛長心中鬆了口氣。
而屋外的陸安安對此一無所知，她正專心致志種着夢幻草。
夢幻草的種子不過芝麻大小，小貓和陸安安強調過，夢幻草極其霸道，一個花盆只許種一顆植物，所以陸安安小心翼翼挑出一顆種子。
小鄧子想幫她，但被陸安安拒絕了,因為這是她的任務，不能讓別人幫忙。
當然，小貓可以幫她，因為小貓不是人。
……
在相隔不遠的小院中，李閔滿臉陰鬱，他問僅剩的隨從：「李四，你去外面看看，李大回來了嗎？」
李四一早上已經去看了三次，這是第四次，但還是無功而返。
見到李四瑟縮的樣子，李閔便明白了一切。
他的臉色青青紫紫，幾經變化，最後沉聲道：「李大回不來了，你把剩下的毒藥帶着，我親自動手。」
李四是李閔從家中帶來的隨從，跟着李閔多年，勉強也有幾分情面，他壯着膽子勸：「老爺不可啊，這群侍衛畢竟是從京城來的，現在又沒有替死鬼，容易惹火燒身……」
「你懂什麼？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李閔能成為江州知府，全靠狠辣的手段。
昨日是他太過自信，覺得陸知平會給他幾分薄面，這才落了下風。
但經過一晚上的思考，李閔的思維清晰，已經猜到陸知平的用意。
李閔咬牙道：「早就聽說陸知平足智多謀，幾乎是妖孽，我雖然不信，但還是收買了四個侍衛，如今看來是我太過輕敵了，陸知平將我引到徐州，只是為了支開我，好在江州尋找證據。」
李四急了，他是李家的家生子，李閔要是出事，他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他焦急道：「老爺，那我們趕緊回去啊！」
「遲了。」李閔咬牙切齒。
他來徐州已有一日，一天能做許多事情，縱使他現在快馬加鞭趕回去，也未必有用。
「那怎麼辦？」李四急得團團轉。
李閔不耐道：「別轉了，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下毒。」
只要陸知平這夥人都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他昨日的醜事，更沒有人會查販賣人口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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