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婉婉,吻我
9.22
「夫人,你來了。」門外,響起賀淵的聲音。
魏厭昭立馬收起了神色,端坐在書案前,凝眉處理着奏摺。
聽着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頭也沒有抬,直到宋婉寧的聲音響起,他才緩緩抬頭,裝作很繁忙的樣子,冷冷瞧着宋婉寧,語氣淡漠疏離,「有事?」
宋婉寧看着魏厭昭桌前堆着的奏摺,很是貼心,「既然殿下事務繁忙,婉寧便不打擾了。」
說着將食盒放下,退了出去。
魏厭昭冷着臉,就走了?
他開口,想要叫住她,卻聽賀淵在外稟報,「殿下,尚書令大人求見。」
他神色一凜,終是沒有開口。
宋婉寧出來,與尚書令撞了個正着。
他見着她,態度恭敬卻不諂媚,尊稱道,「宋夫人。」
宋婉寧立馬回禮,如尚書令這般剛正不阿的官僚,上京少有,她實在尊敬,不敢拿喬作態。
見着尚書令進去,宋婉寧收回視線,這幾日,尚書令出入王府實在是有點勤。
她記得,尚書令如今處理的,似乎是莫向謙的貪污案……
夕陽在天邊滑去,瑰麗的彩霞瀰漫在整個上京的天空,日頭漸漸隱入雲層,迸發最後一絲光亮,再不見蹤影……
朱雀大街上攝政王府的馬車疾馳,車軲轆碾過地表的聲音穿過人群,直直砸進宋婉寧的心裡。
馬車內,宋婉寧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魏厭昭,他閉着雙眼,未發一言。
宋婉寧不知道他有沒有睡着,只是手心裡緊緊拽着一方錦帕,心裡突突地跳個不停。
尚書令離開以後,魏厭昭便派人來了明月居,什麼也沒有說,就帶着她上了馬車。
不知道為何,宋婉寧心裡總有些不安。
她想着,昨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趁着這個時候向魏厭昭解釋。
想着,宋婉寧深吸了一口氣,側過了身子,卻在轉身那一刻,見着了魏厭昭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緊緊鎖着她。
車外,霞光已經褪去,換上青藍色的天幕,一點點暗沉……
車內光線微弱,魏厭昭深邃的眸子隱匿在暗處,眼中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緒。
宋婉寧一怔,他什麼時候醒的?
剛想開口,下一瞬,魏厭昭冷着一張臉,側過了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
宋婉寧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的好,萬一觸犯了他什麼逆鱗,還是等他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
夜色上涌,馬車拐過長街,向着京外的方向駛去……
終於,兩個時辰以後,馬車停下。
魏厭昭睜開了眼睛,瞥了宋婉寧一眼,隨即下了馬車。
馬車外,宋婉寧站在魏厭昭身邊,看着高聳入雲的台階之上,石砌的高門避月干雲,牌匾上的刻字蒼勁,刀鋒凌厲,詔獄二字壓得宋婉寧心頭一震。
詔獄!
魏厭昭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
她側頭,有些心驚,魏厭昭已經抬步離開,她只能跟上。
台階寬而廣大,宋婉寧有些吃力,等好不容易站在了詔獄門前,額上已經沁出一點細汗,她微微勻着氣,還未站定,詔獄的大門已經從裡面被打開,火光跳躍着湧出,映照着牆上鬼魅猙獰的壁畫。
宋婉寧咽了咽口水,看着一路向下延伸的石階,提步踩了下去……
獄卒恭敬得在前引路,將魏厭昭帶到了一間房間內,準確來說,是一間牢房。
房內只有一張案桌,一把太師椅。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魏厭昭靠在椅背上,明明是極其懶散的姿勢,卻意外地泄出了幾分王者霸氣,不怒自威。
獄卒供着腰身,連頭都不敢抬,「殿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提審莫向謙了。」
宋婉寧聞言,心間驟然一跳,瞬間轉頭看向了魏厭昭。
只見他揮了揮手,獄卒立馬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他掀起眼皮,懶懶望了過來,唇角掛着一抹冷笑,漆黑的眸子看不見半分情緒,「你不是想見他嗎?」
宋婉寧心跳加速,囁嚅着開口,「殿下……我……」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魏厭昭不耐煩地打斷,「過來,吻我。」
宋婉寧抬眼,怔愣着一雙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婉婉,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昏暗的房內,魏厭昭的半張臉都隱匿在暗處,只有一雙點漆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明明是笑着對她說道,卻讓宋婉寧背後寒毛一豎。
她不敢再對峙下去,可抬腳,每一步都似乎有千金重。
她心裡覺得屈辱,可是卻不敢與他反抗。
她早已經認清了她的身份,她只是一個被送給攝政王的禁臠,可以隨意玩弄,尊嚴什麼的,早就應該拋棄。
可是宋婉寧心裡還是升起了一抹不甘,不禁紅了眼眶。
兩人距離並不算太遠,饒是宋婉寧再如何慢,此時也已經挪步到了魏厭昭身前。
至始至終,他都緊緊盯着宋婉寧,像是久未飽餐的雄獅盯着自己唯一的獵物般,勢在必得。可眼見她眼尾一圈發紅,他卻沒來由得心裡一緊。
他抬眼,藏於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眉間染上一層戾氣,怎麼,讓她吻他,就這麼讓她難過。
若是莫向謙呢?她是不是便是滿心歡喜!恨不得立刻跳到他身上去!
正想着,臉頰上突然傳來一道涼意,柔軟濡濕的觸感傳來,鼻間里湧入宋婉寧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頃刻間便衝散了他心底大片的煩郁。
宋婉寧一觸即離,正打算退開,卻被魏厭昭壓着後腦又按了回來,他侵略性地覆上她的唇瓣,舌頭靈活地撬開她的防守,攻城掠地。
宋婉寧被他吻得身體發軟,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雙手無力地在魏厭昭的胸前推搡。
他索性將她徹底拉下,落入自己懷中,捧起她的下頷,入得更深了幾分。
宋婉寧被突然換了姿勢,手忙腳亂之下,雙手攀上了魏厭昭的脖子,才勉強支撐起了一點力。
看着像是主動迎合一般。
他嘴角輕輕一勾,抬眼,挑釁地看向了門外的莫向謙。
此時,他正被獄卒押着往房內帶。通過牢門的木樁空隙,莫向謙將裡面發生的一切全部都看進了眼,他怔愣着腳步,抬不動分毫。
表妹不是一心滿眼只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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