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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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手帕

  喬予棠微微一怔,隨後一笑,「衛先生,慧眼如炬,既知道真相,為何又要在老夫人面前幫我呢?」

  喬予棠不知他是敵是友,從前世到今生,她都只覺得此人高深莫測,太過神秘,說他是友,他的手裡又拿捏着自己的把柄,說他是敵,他卻又要三番兩次的幫自己。

  衛釧將書本放下起身。

  「夫人誤會了,衛某不過是將自己所見如實相報,並非有意幫夫人,只是夫人剛入侯府,這侯府也並非夫人所想那般簡單通透,夫人就不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喬予棠不禁笑了。

  「衛先生說笑了,我本就是皇室出生,在皇室中,九死一生之事我尚且經歷過,何況一個侯府呢,若是在這有人執意想害你下黃泉,難道你也能一笑了之嗎?」

  衛釧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夫人說的對,這世間對女人本就不易,我沒有權利教訓夫人的不是,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望夫人珍重。」

  衛釧說完,抬腳便與喬予棠擦身而過。

  喬予棠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滿是狐疑,他猜不透衛釧的心思,更看不透他的為人,只是不知為何,每次擋他看向自己時,她總覺得,此人對她……好似也說不出口的話。

  回到清風院,玲瓏正在整理回門的東西,看着各種禮品堆滿一整個院子,她這才想起來,明日就是回門之日。

  可照如今情形來看,賀蘭遲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與自己一塊回門呢,可若是自己一人回去,又怎麼挑起賀蘭遲與安陽王的針鋒呢?

  喬予棠想了一番,轉身出了院子,賀蘭遲往常這個時間都在書房。

  夜幕之後,府里安靜下來,是他研習兵法最好的時間,喬予棠也提着燈籠去了書房。

  此刻夜深人靜,喬予棠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后裡面傳來一聲警惕的問詢,「誰?」

  喬予棠淡淡一笑,「是我,侯爺。」

  「進來吧!」

  喬予棠聽見門后那頭猶豫許久才傳來聲音,便開門走進。

  她揣着笑意,將自己做的桂花糕盒子放在桌前打開。

  「侯爺辛苦,妾來送一些往年侯爺最喜歡的點心過來,也好給侯爺解解乏」

  幼年時間,賀蘭遲那時還養在先候夫人身邊,那時她經常帶賀蘭遲入宮,而喬予棠也經常在皇後身邊作陪,賀蘭遲幼年最喜歡的便是皇後身邊王嬤嬤做的桂花糕,後來喬予棠為了賀蘭遲,便親手學了這道點心,只是如今在賀蘭遲看來,卻提不起一點興緻。

  「多年過去,我早已戒了甜食,你拿回去吧。」

  「好,侯爺不喜歡,妾扔了便是。」

  喬予棠溫溫柔柔的收起桂花糕,又端回食盒裡面。

  此時的賀蘭遲才放下兵書抬了抬頭,看着食盒裡晶瑩剔透的桂花糕,猶如當年他進宮時初見喬予棠一樣,當年的喬予棠,也是這樣潔白無瑕,彷彿一眼便能看到底。

  「你到底想做什麼?」

  每當想起他與喬予棠的過往,賀蘭遲總是會有點惱怒煩躁,更恨這些揮之不去的記憶,一次次侵蝕自己,而喬予棠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蟲,知道他惱什麼,便每次都用這些來折磨他。

  「妾只想關心侯爺。」

  喬予棠微微皺眉,不知所措的模樣,手裡的食盒極其礙眼。

  「喬予棠,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你已經嫁入侯府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賀蘭遲微微惱怒。

  喬予棠紅了眼眶,低着頭,低聲說道:「明日,便是回門之日,侯爺……我……」

  「你想我同你一塊回門?」

  見喬予棠難以啟齒的模樣,他一下猜到,想也不想又歷聲拒絕。

  「這絕無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柳傾雪,讓她去老夫人跟前道歉,才剛剛有所緩和她們的關係,如果現在答應喬予棠的要求,那若讓柳傾雪知道,還不鬧得府里翻天覆地,到時只怕這府上更難收拾。

  「可明日回門,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看着,何況哥哥與母妃,也是真心希望侯爺一塊回去的。」

  喬予棠擎着淚,說着委屈至極。

  賀蘭遲轉過頭,不想去看喬予棠委屈巴巴的模樣。

  「喬予棠,能答應讓你進門,我已是仁至義盡,如若你往後在府上願安生度日,不惹事生非,我定能保你榮華一生,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念舊情。」

  喬予棠冷笑,好一個不念舊情,說的冠冕堂皇,她不是沒有忍過,她也曾與世無爭,安分守己,可換來的結果呢,還不是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要說這侯府,虛偽冷漠至極,她早已恨不得將這侯府一把火燒乾凈,省去這些污遭之事。

  喬予棠壓着心裡的氣,行了行禮。

  「好,既如此,阿棠便不再來擾侯爺煩心,只是,哥哥若知道侯爺不來,定是會傷心難過的。」

  喬予棠拿起手帕,輕輕擦拭了一番眼角。

  賀蘭遲像是突然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發了瘋似的跑向喬予棠,緊緊抓起她拿着手帕的那隻手。

  「這手帕是誰的?是誰給你的?」

  喬予棠被他揪的吃疼,委屈的說道:「侯爺,你弄疼我了。」

  賀蘭遲似乎注意到自己的不對,立馬放開喬予棠的手,保持了幾步距離。

  「抱歉,方才我……」

  「侯爺對這隻手帕為何如此緊張?這是我繡的。」

  喬予棠攤開手帕故意讓賀蘭遲看的更清楚些。

  一張白戲的手帕下角,綉了一支粉色的三瓣荷花圖案。

  賀蘭遲皺着眉,懷疑的看向喬予棠。

  喬予棠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的勾了一抹唇角。

  「說起來,這是我幼年無聊時所綉,那時綉工尚淺,看到荷花也只會綉這三瓣,只是沒想到,如此拙劣的綉工,哥哥竟會喜歡,還將它印成了圖紙,說是要帶去做一件大事。」

  喬予棠轉過身,冷冷一笑,見賀蘭遲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的目的已然達成,在她眼裡,回門之事只是一個借口,重要的是,必須讓他知道哥哥埋在城外的秘密。

  喬予棠依稀記得前世賀蘭遲在回京前,曾在邊關差點全軍覆沒,而始作俑者就是因為有人偷換了他們用來作戰的兵器,運了一批偷工減料,用不了多久便會壞的兵器過來,而那兵器上卻印有和喬予棠手帕上的三瓣荷花一樣的圖案,賀蘭遲一直認定此事是喬予棠所為,直到死去喬予棠才知道原來竟是自己的親哥哥,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利用她這個妹妹來做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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