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乞丐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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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來啦！」這幾天的來往，玉春樓的姑娘們對虞茵茵也都有了認識。李銀環也沒有再出門迎接，此時正和十幾個姐妹圍在一起擺弄虞茵茵第一次來時製作的胭脂。
虞茵茵注意到，自己剛進門就有個小丫鬟轉身跑去了樓上，沒有在意，虞茵茵走到了幾位姑娘中間。
虞茵茵正準備開口說話，樓上又走下來一個粉衣女子，對方故意弄出不小的動靜引得大家去看她，虞茵茵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出言嘲諷的姑娘。
「柳音希，你下來做什麼。」見到來人，李銀環毫不猶豫的開懟。
「你！」柳音希似乎下意識的就要還嘴，又彷彿想到什麼，開口時語氣溫柔許多，「我不過是看這幾日姐妹都聚在這裡，好奇來看看而已。」
「哼，不管你有什麼壞主意，都憋回去。」
「李銀環！我何時有過壞主意了！」
「好了好了，」眼見兩人一遇見就如水遇油鍋般要炸起來，虞茵茵趕緊打圓場，「大家都是一個樓的姐妹，聽聽也沒什麼。」
其他姑娘也各自安撫兩人，兩人才各自坐在桌子兩端的對角線，冷哼一聲撇過眼不看對方。
金鈴兒坐在李銀環旁邊，調笑道：「兩個人也沒什麼矛盾，偏偏一遇上就吵嘴，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眾姑娘都順着玩笑了幾句，氣氛一下子緩和過來。
虞茵茵給眾人講解了一下化妝的技巧，又給每個姑娘根據他們的特色設計了妝容和穿搭，都是風月場的姑娘，倒是不難教，只是李銀環和金鈴兒每日還是她幫忙化妝。
給兩人化完妝，虞茵茵今日沒再和兩人一起吃飯，直接離開了玉香樓，來到了路口的餛飩攤要了碗餛飩。
湯底晶瑩，餛飩個大飽滿，麵皮柔嫩，表面撒上一層蔥花，香氣只衝鼻腔，虞茵茵胃口大開，拿起勺子準備享用。
一邊吹着餛飩降溫，一邊不經意的打量着四周，虞茵茵剛才從玉春樓出來就感覺到有好幾束目光註釋着自己，一束來自玉春樓，一束自玉春樓對面的群芳閣。
吃完餛飩，虞茵茵又去對麵攤位上買了兩個大白包子，來到路邊躺在地上懶洋洋躲太陽的乞丐旁邊。在古代，最廣泛低成本的消息網還得是這群乞丐。
「咳咳。」
「做什麼呀，」乞丐有些不耐的抬頭，迎面看見一個包的嚴實的紙包，又轉而笑開來，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虞茵茵神色未變，依舊笑的溫柔，又從懷裡掏出十幾個銅板，攤開手心展示在乞丐面前。
「我有幾個問題想知道，如果你能告訴我，這點就當請你喝茶了。」
見到錢，乞丐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忙狗腿道：「姑娘想知道什麼，只要小的知道，定然知無不言。」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虞茵茵指了指玉香樓，問道：「那兒，你去過沒。」
乞丐順着虞茵茵纖長的手指一看，略微窘迫道：「姑娘這不是拿小的玩笑么，我哪像去的起那些地方的人。」
虞茵茵也不氣餒，繼續詢問：「那看來你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沒去過也沒關係，我且問你，浠水鎮一共有幾家青樓？」
「三家。」乞丐毫不猶豫的開口。
「哪三家？」
「玉香樓，群芳閣，紅香院。」
「哪家生意好些，彼此之間可有競爭？」
「群芳閣生意最好，他們那兒姑娘最水靈，偶爾有犯罪的官宦子女，大家族犯事的丫鬟都送他們那兒，所以那裡的姑娘會的多，嘿嘿，男人嘛，多少愛附庸風雅；」乞丐不知想到什麼，嘿嘿笑了兩聲，見虞茵茵沒說什麼，繼續說道：「然後是玉香樓，它家開的最久，縣衙里有關係，生意也最穩定，不過就是太穩定了，總不上不下的，比不過後來的群芳閣；最後的紅香院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背後東家是張員外，許多人就算賣他面子都會去那裡玩樂。紅香院比較低調，玉香樓和群芳閣總是斗的急眼，他們兩家的姑娘偶爾在街上碰見都要扯頭花。」
虞茵茵沒猶豫，直接將銅錢遞了過去，有些好奇的問：「靠山你都能知道？」
「嘿——姑娘你可別小瞧小的，莫說背後靠山，便是那些那些富貴人家家私我老王都能說出一二來。」乞丐臉上帶出幾分莫名的驕傲。
虞茵茵對富貴人家家私暫時沒什麼興趣，卻又想到什麼，又遞出十幾枚銅錢問道：「東街的賭場你知道多少？」
聽到這個問題老王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接過了錢，開口：「這錢來庄之前是浠水鎮最大的賭場，就是因為之前背靠着縣老爺的關係，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們借口還債賣到青樓，去年縣太爺下馬，錢來庄也被打壓許多，據說還想重新攀上新來的縣太爺，結果卻被打了出來。」
聽到乞丐的回答，虞茵茵若有所思，不過她還急着回家做太真紅玉膏，沒時間多逗留，再次拿出了錢袋子，這一次，拿出了一顆銀粒子。
「最後，還得煩請你幫個忙，若是成了，這便是你的了。」
告別乞丐，虞茵茵一路哼着歌來到布匹店，扯了點純色的布料，又買了各色絲線；然後轉身到墨齋買了紙墨筆硯，將東西包好，回了林家。
回到林家時，文靜安正在幫忙將杏仁磨粉。天氣漸熱，能收到漿洗的衣物少了，文靜安沒事可做，索性在虞茵茵做太真紅玉膏時幫助打下手。
自林家再次收留虞茵茵后，她一是因為沒地方住，二為報恩，徹底在林家住了下來。
玉香樓魚龍混雜，為了不泄露太真紅玉膏的配方，虞茵茵徵得林斕之和文靜安同意后，就在林家製作。
「茵茵你回來啦。」文靜安磨的認真，等虞茵茵走近才察覺，見她拿着許多東西，起身幫忙接過來一些。「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呀。」
「這些都有大用呢。」虞茵茵笑着回應。
太真紅玉膏製作簡單，文靜安是個做事細心的人，所以交給她製作虞茵茵很放心。
和文靜安交代清楚后，虞茵茵拿出紙筆，開始回想穿越前的記憶。
她於繪畫上不算有天賦，後來出於興趣系統學習過，簡單繪製一些圖案對她來說還是挺簡單的。
簡單思索后，伴隨着文靜安研磨杏仁的聲音，虞茵茵靜心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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