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對簿公堂
24.51
楊老爺新開的香粉鋪子名為素月樓，位於北街的繁華地帶。
素月樓開店已有月余，生意卻平平，這麼久了，虞茵茵也只供了一次貨，便沒有再製作香膏，轉而研製新的香粉。
那日與林斕之在山上發現的紫茉莉已經結果，虞茵茵採集了許多，準備製作紫茉莉粉。
紫茉莉粉，以紫茉莉果實製作，需先經過浸泡，使種子外殼鬆軟，隨後敲擊外殼，剝出白皙的內囊，最後就只需要反覆研磨過篩直至濾出足夠細緻的粉末，基礎款的紫茉莉粉就製作成功了。
也可以取出內囊后，蒸熟磨粉，加入其他名貴的配料香粉，如此升級后就是珍珠粉。
磨粉可是門細緻工作，李銀環帶着李玉環出門招聘新人去了，虞茵茵就抓了林斕之當壯丁，讓他幫忙敲打紫茉莉果實然後剝殼取囊，虞茵茵自己則在一旁磨粉磨的熱火朝天。
兩人都是安靜的性子，一時間院里只剩下磨粉的木錘碾過石臼還有林斕之一下下敲擊果實的聲音。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破院內寧靜的氛圍，兩人對視一眼，虞茵茵停下工作，去開了院門。
打開門只見門口站着兩個官兵，一見虞茵茵便開口問道：「你可是虞茵茵？」
「正是。」
「有人狀告你製作毒粉，謀財害命，現在速隨我們前往衙門。」
「是。」
林斕之趕忙跟了上來，虞茵茵回頭安撫的笑了笑，兩人一起前往了衙門。
來到公堂之上，一切果然如虞茵茵所料，此時跪在公堂案桌之下的人，果然是當初的奸商李員外！
虞茵茵來到公堂之內，屈膝行禮：「民女虞茵茵，見過大人。」
縣令三十左右，身形清瘦，面容端肅，見虞茵茵不似常人般被帶到公堂就哭喊不休，反而沉靜自持，內心升起好感。
「被告，此人可就是你說的向你供售毒膏的虞茵茵。」
「回大人！就是她！就是她賣我毒膏，小人是無辜的，小人並不知她賣給小人的香膏有毒啊！」李員外跪在地上，又是一通哭天搶地，「大人您要相信小人啊！」
『嘭！』
「肅靜！」縣令一拍驚堂木，不耐的打斷李員外的哭嚎，「本官問你什麼便答什麼，若再吵鬧，先打你二十大板！」
「是是。」
縣令又看向虞茵茵：「虞茵茵，今日孫夫人敲擊登聞鼓，狀告台下李昭售賣毒膏，稱自家女眷使用了在他名下含芳齋所售的晶潤膏後面部紅腫潰爛，然李昭聲稱這晶潤膏是你供售給他的，你可承認？」
「回大人，民女確為含芳齋供過貨，現有書契在此，請大人過目。」虞茵茵取出書契，遞給衙役上傳。「大人請看，民女為含芳齋供貨已過去近兩月，提供的香膏名為太真紅玉膏，絕非什麼晶潤膏，此香膏是民女翻閱古籍製成，絕無有毒的可能。且近日天氣炎熱，香膏絕不可能保存兩月之久，請大人明察！」
「嗯。」縣令看了書契，認可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李員外，「被告，你還有何話可說。」
李昭跪在地面，此時已是汗如雨下，孫氏為世族旁親，絕非他一個小小商人可比，他趕緊開口：「大人！大人，小人還有話說，孫夫人所用香膏確實不是最開始虞茵茵提供的那一批，小人的妹子是王主簿的夫人，王主簿有一小妾，名為金鈴兒，和虞茵茵手下的李銀環都曾是玉香樓的妓女，兩人情同姐妹，是小人利欲熏心，讓王主簿命金鈴兒去打聽配方，想省些銀子，雖然這香膏不是對方提供的，但是毒方是對方給小人的啊！小人真的是無辜的！」
聞言，縣令當即再命官差去帶回金鈴兒，轉頭看向虞茵茵質問：「虞茵茵，你可有指使手下人提供毒方給對方。」
「大人，配方可是民女安身立命的根本，怎麼可能輕易交人，李員外長久經售香粉，手下人對香粉都是及其熟悉的，太真紅玉膏配方並不複雜，想是對方自己研究，卻錯了工序導致香膏有毒也未可知啊。」虞茵茵抬頭，面上一片無辜，「大人可否將毒膏給民女一觀。」
縣令點了下頭，很快有人將毒膏遞給了虞茵茵，
虞茵茵接過毒膏，她早就買過對方的毒膏研究，自然知道問題所在，此時已是成竹在胸。
「回稟大人，此物配方沒有問題，但是配方里有一味杏仁，杏仁微毒，生食可使人中毒，普通接觸應當是無害的，只是夫人小姐們大多皮膚嬌嫩，民女製成的香膏都是蒸熟后使用，此物卻是用的生杏仁，這就是導致夫人們臉紅潰爛的元兇。」
此時孫夫人也上前一步，開口道：「大人，民婦確實是第二次購買此香膏，第一次使用后覺得效果甚好，才又多買了一些提供給家中女眷，誰知竟然害的家中女眷用壞了臉，大人一定要嚴懲這奸商！」
李昭一聽，當即明白自己中了虞茵茵的計謀，抬頭瞪向虞茵茵，通紅的目光恨不得將虞茵茵剝皮抽骨！
此時金鈴兒也到場了，縣令問了她是否有向虞茵茵等人打探過配方。
金鈴兒俯身行禮，看向虞茵茵的目光分外複雜，似哀怨，似後悔，虞茵茵沒有看懂，也不想懂，只知道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回稟大人，王主簿確實曾命妾身去打聽配方，不過當初虞姑娘本計劃為我和李銀環一起贖身，妾身拒絕後就與對方再無聯繫，是以去打聽時，對方並未告知配方給妾身。」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這配方就是這賤人告訴我的！大人！是這幾個賤人合夥陷害我！你們這幾個賤人！竟敢陷害我！」李昭當即暴起！眼見拳頭馬上要打在金鈴兒身上，幸好衙役眼疾手快將其制住。
「大膽李昭！多次擾亂公堂秩序，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李昭當即被扒了外衣恨恨的打了二十板子，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住，一下就暈在了邢凳上。
行刑完畢，縣令正準備扔下火令簽宣布結論，卻被金鈴兒打斷。
「大人！妾身還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
人都有兩面性，金鈴兒走錯了路，卻及時回了頭，大家對這個角色怎麼看呢？
另外，湯包在此宣布，明天起都固定早上八點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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