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畫圖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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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虞茵茵和林家母子圍坐在林家的堂屋，將白日里畫好的圖紙平鋪在了桌面上。
林家難得點上燭火，暖黃的燭光映照的氣氛格外溫馨，三人圍坐在桌子前，文靜香看着畫紙上的圖案嘖嘖稱奇。
「這些圖案當真是新穎，便是我以前還在閨中也沒見過這些有趣的圖案。還有這花朵，這是什麼花，這般好看，我從來沒見過。」
原身好賭，又沒什麼錢，所以很少注意衣紋手帕的圖案，不過這幾日虞茵茵在玉香樓了解不少，大多都是花卉植物，或者是有特殊意義的鴛鴦，少有秀動物的。
差不多了解后，虞茵茵決定畫些新鮮花樣給文靜安，讓她可以綉些帕子去賣，不用再靠洗衣服來掙錢，本就身體不好，寒冬臘月還得把手泡冷水裡，就更傷身了。
「文姨，我看您浣洗衣服掙錢太辛苦了，想着您會刺繡，所以畫了些新鮮花樣，您可以綉了帕子去賣錢。您看，這個花叫鈴蘭，這個是仙人掌花，這個是聖心百合，這些花都比較少見，這個圖案叫靈貓撲蝶，這……」
夜涼如水，柔和的燭光為虞茵茵披上一層溫柔的薄紗，林斕之注視着拿着圖紙細心解說的女人，只覺得對方身上充滿了讓他內心安靜平和的溫柔。
林斕之有些疑惑，此刻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和當初偷錢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他對虞茵茵之前的印象其實並不清晰，只是覺得對方總是目光閃躲，眉眼之間充滿算計，與此時這個自信善良，溫柔端方的女子完全不同。
「林大哥？」不知何時，虞茵茵講解完了自己繪製的圖案，看向正在發獃的林斕之。
「嗯？怎麼了。」林斕之回過神，不着痕迹的移開目光。
「想麻煩你看看，你之前的打獵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過這種動物。」虞茵茵說着，將一張紙遞給林斕之。
林斕之低頭看去，只見圖上畫着一隻像鹿的動物，卻沒有生角，耳長而直立，四肢細長。
「有，獐子。」
「真的！？」虞茵茵雙眼一亮，驚喜的目光看向林斕之。「那你下次碰見可不可以抓一隻回來，最好是要活的。」
「可以。」林斕之只覺得被對方亮晶晶的眸子晃花了眼，沒有猶豫就直接答應了。
「謝謝林大哥！」
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耳朵，林瀾之暗暗的唾棄了一下自己。
燭火昏黃，文靜安看不見兒子泛紅的臉，只覺得兩人之間流動着莫名的氣氛，就像當初她和林斕之父親定情之前。
第二日一早，虞茵茵起床時林斕之已經在利落的處理打回來的獵物，手起刀落，熟練的將皮肉分離開來。
虞茵茵蹲在旁邊看的新奇，這皮剝下來后居然還能看出完整的動物形狀。
別的女人看見這種殺生場面怕是躲都躲不及，虞茵茵不躲就罷了，居然還湊上來看，林斕之不由得對虞茵茵的印象又刷新了一番。
血水順着籬笆流到院外，虞茵茵見林瀾之將皮肉分開裝好放在了背簍里，問道：「你今日就要去縣裡賣了嗎？」
「嗯，放久了會壞。」
「那今日我們同行可以嗎？我可能會有事需要你幫忙。」
「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他似乎做不到拒絕她。
吃完早飯，兩人一起前往浠水縣，虞茵茵跟在林斕之身後不由得腹誹，這男人吃什麼長大的，背着這麼重的東西還走這麼快。
虞茵茵自認自己這些天每天都往返於浠水縣和林家，體力已經十分好了，今日跟着林斕之才發現這句身體還是太弱了，已經開始氣喘吁吁起來。
虞茵茵費力跟着林斕之的步伐，卻感覺到男人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心中略微得意的想到：哼哼，看來我的體力還是不錯的，你也不行了吧。
林斕之放慢了步伐，細看去哪有半分氣喘的模樣。
兩人剛走進浠水縣，就被兩個膘肥體壯的男人攔住去路。
看見兩個男人的一身橫肉，虞茵茵內心有幾分犯怵，向站在身後的林瀾之看了一眼，對方如深潭般幽靜的眼眸也看着自己，虞茵茵的心一下就安定下來。
兩個男人表明來意，原來是群芳閣的老鴇要帶虞茵茵過去。林斕之雖不曾去過群芳閣，卻也知道那裡是青樓，一個女人去青樓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即就要動手，還是虞茵茵將人攔了下來。
向林斕之解釋自己去了也不會有什麼，說不定還能賣出香膏，林斕之才半信半疑的答應了，跟着虞茵茵前往群芳閣。
有林斕之陪在身邊，虞茵茵氣定神閑的從正門進入，絲毫沒有被挾持的驚慌感，反而悠閑的四下打量起來。
比起玉香樓的綾羅紅綢，大紅大艷的布置，群芳閣顯得古樸優雅許多。雅而不俗，艷而不妖，難怪玉香樓比不過，光從布置就能看出兩家老鴇的心思格局上，群芳閣老鴇更勝一籌。
跟着兩個男人一路來到頂樓一扇門前，男人推開門，虞茵茵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扇紫竹屏風，繞過屏風，兩邊是上好黃梨木桌椅，而正中的主位，羅桂金端坐着，正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
見對方似乎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虞茵茵也沒有開口說話，自顧自的同林瀾之點評這裡的風景古畫，林瀾之有些無奈的傾耳聽着，目光卻時刻注意着這裡的動向。
許久，羅桂金似乎終於品出茶香，放下茶盞，用手帕輕輕的點了點嘴角不存在的水痕。一套動作做完，羅桂金才抬頭，笑着看向虞茵茵。
「虞姑娘，初次見面，我的兩位奴才招待的可好？」
「若是派兩個男人來挾持我這個弱女子就是您的待客之道，那茵茵實在不敢恭維。」
羅桂金請兩人坐下，虞茵茵坐在黃梨木椅上，仔細的品嘗了一下古代的茶。
她在現代時腸胃不好，大部分時候都是喝白開水，並不喜歡喝加工后的茶水飲料，此刻試了一下，倒是覺得不錯。
林瀾之嗅到樓里的脂粉氣有些不適，只把注意力都放在虞茵茵身上，見到她氣定神閑的和羅桂金討價還價，只覺得這個女人身上儘是讓人好奇不已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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