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黑風高夜,宜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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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圍着桌子的三個婆子皆是一驚。
而那「莫大娘子」更是驚得張了張嘴,額上立刻爬起一層薄汗。整張臉充血紅了起來。周遭的賓客更是不斷的發出起鬨聲,甚至有人大笑起來。
莫大娘見狀,立馬羞了臉皮,抬手就要箍一巴掌給宿眠,「你個賤婦,在說些什麼渾話!」
「啪!」
一巴掌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迎福樓大廳里。
「誒誒誒殺人了,殺人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輕些,你輕些……」,莫大娘的右臉高高腫起來,一隻胳膊被扭在了脖頸處。同時可以看到一隻纖細的手緊緊箍住她的胳膊。
在場之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原本對宿眠投去不幹凈的眼神的男人,此時也都收了回來,不敢再看,心中暗暗忌憚。
隨即,宿眠笑着,是對着莫大娘,也是對着兩個婆子。一雙眼格外冷冽,此時沉沉出聲。
「幾位大娘,今日晚輩這酒樓開業,屬實不想出什麼意外。所以晚輩也就不過問,你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了?只勞煩幾位大娘坐下來好好嘗一嘗我們迎福樓的飯菜,要麼,我就讓人請各位大娘出去,亦或是……各位大娘還想讓晚輩分享分享你們各家的辛秘?」
一邊說着,宿眠就放開了莫大娘的手。莫大娘原本張口就要罵出聲,可宿眠的眼神就對了過來。登時噤言。隨即就聽到了「各家的辛秘」這句話。
「不必不必,宿小姐,今日是婆子我們的不對,還望您見諒。這迎福樓的飯菜當然是頂頂好的!還望您大人不計小言過,就這樣過了吧?」
莫大娘低着頭趕忙回道,手心一時掐緊。另外兩個婆子在聽到宿眠的話后,心底也立刻慌張起來。
「自然,各位大娘請坐」,宿眠立刻笑意盈盈的說出聲,只不過在莫大娘一行人看來,卻瞧出了深深的冷冽之意。又道,「剛剛出了點事情,給大家看笑話了,來人,給每一桌都上壺桃花酒,還請大家慢用!」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人,憑空又得了一壺酒。登時也就不再去想剛剛發生的腌臢事了。畢竟老闆什麼身份,還是那莫大娘子有些什麼秘密,都和他們無關。
其實宿眠剛剛那番話,也只是嚇嚇那幾位婆子。這莫大娘的事情,還是靠她上一世聽到街坊傳聞聽到的,至於其他兩個婆子的事,或是更多的,她可說不出來。
謝時寒卡着點和謝鶴鄴走進來,又引起了迎福樓的一陣轟動。
宿眠抬眸見到人影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也不多說,只迎上去行了一禮,就帶着人上了頂樓。
「在下祝宿小姐生意興隆」,謝鶴鄴輕輕低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尷尬,說得頗為艱難。
不過這也不怪他。想宿眠那前夫陸恆,生前可沒少跟在他身後廝混,一開始謝鶴鄴見到宿眠時,更是直接稱為弟妹。不過交集不多,偶爾見過幾面……但一想到自家二叔對宿眠的態度,怕是很快就要多添一位叔母。謝鶴鄴心中頓感複雜。
比起謝鶴鄴,宿眠可就不用想那麼多了。溫聲回道,「謝過謝公子和二叔今日前來捧場」。
謝時寒沒說話,只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剛剛迎福樓里的事情,誰也沒提起。宿眠叫人上了菜以後,就立刻撤了出去。謝時寒也只深深的盯了一眼宿眠的後背。隨即不斷捻着手中的一串佛珠。
是夜,冷風刮過等梨居的梨花樹,頃刻間彷彿掀起了一場細雪。
聽月剛剛從門外抬水進來,就看到了一身緊身黑衣的宿眠。
「吱呀」一聲門徹底打開的時候,宿眠正在綁手臂上的綁帶。原本長如瀑的墨發,已經被高高紮起了馬尾。
「小姐?」
聽月抬水的動作一時頓住,喚道。
宿眠咬着綁帶轉過身,一雙眉挑了一下,隨即模糊不清的回了句,「何事?」
確認了眼前這人真是自家小姐,聽月懸着的心才侃侃放下來。
「小姐,大晚上的,您怎麼穿成這樣啊?不休息嗎?」
「我要出去辦件事!」
聽到宿眠說要出去,聽月心中一驚就要出聲。可宿眠已經綁好了手臂上的綁帶。抬起眸,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裡,有沒有西瓜刀?」
「西瓜刀?」,聽月疑惑出聲。
「就是長長的那種砍刀!」
聽月反應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對着宿眠說了聲「小姐您等等」,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不過幾息,聽月就拿了一把通體黑長的刀出來,上邊還沾着幾片松毛葉。
「小姐,你看看,是這樣的刀嗎?」
宿眠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砍柴刀,不過比她以前那個世界的砍刀要長一些,更像西瓜刀,卻比西瓜刀看着要重,也更有威懾力。
「是這個沒錯」,宿眠,笑着,便走過來從聽月手中接過砍刀。
「小姐,您要這個砍刀幹什麼?」
聞言,宿眠挑了挑眉,露出一個笑。不過饒是聽月,也覺得這個笑顯得有些陰惻惻的。
「月黑風高夜,宜嚇人!」
覽永街,陸家大院。
「陳若蘭,你那故去三弟的媳婦兒,可不是個好招惹的!你一開始可沒告訴我們那寡婦是那樣一個狠角色,如今還讓我們白白受了他人的嫌棄,鬧了一堆笑話,你且說說要怎麼補償我們三個!」
說話的是莫大娘子,其它兩個白日里出現在迎福樓的婆子此時就站在她的左右,臉色陰沉的死死盯着面前的陸家大房陳氏,陳若蘭便是陳氏的本名。
陳氏一聽,登時也找不到說辭,支支吾吾起來,心底對宿眠的怨恨也更加深。本不想把這三個人放進來,可偏偏這三個人均是這覽永街里個頂個的長舌婦,今日她若是把這些人給趕出去,那明日這街坊里的流言,就得生生把她撕下一層皮來!
「莫大娘,你們先稍安勿靜,那寡婦在我們陸家的時候,性子可是十分乖順的!我和大嫂也是才知道那寡婦這多年竟是裝出來的好性子!都怪我們考慮不周,這才讓大娘們受了累,子君在這兒給大娘們賠個不是了」
二房秦氏從隔壁房裡走出來,溫聲道。而秦子君就是她的本名。
「哼」,莫大娘顯然沒有想就此罷休,只冷冷哼了一聲,便大喇喇坐了下來。其它兩個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紛紛坐下來,就是等着陸家人給她們做出賠償。
偏巧今日晚上,陸林和陸勇都有事出了家門,最晚也得等明早才能趕回來。
陳氏雖然不滿秦氏插話,可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想着把這幾人招呼走,卻又不想拿錢來打發,一時間就僵了下來。
「砰!」
重重的一聲響,登時在整個陸家大院里回蕩起來。
正當陳氏焦急的如螞蟻爬上了鍋的時候,陸家的大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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