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救
8.05
馬氏在旁邊嗤笑道：「我的好侄女，你現在知道你這堂嫂多虛偽了吧。」
宋靈韞看向二姨娘馬氏，「好啊，二姨娘你最不虛偽了，你去救呀。」
蕭思雪卻不甘的咬牙，今天明明看見堂嫂將父親踩在了腳下，她的身手一定能夠保護母親的。
但是為什麼......
不過還沒等蕭思雪從失落中回過神，眾人耳邊傳來了女人的嗚咽聲。
「嗚嗚嗚，我錯了，別打了。」那是二房秦姨娘的聲音。
是從一樓通鋪的方向傳來的。
蕭思雪眼眶一紅深吸一口氣，低着頭沉聲說道：「謝謝堂嫂。」
三姨太馮氏也一直看着，只是默默的沒有說話。
宋靈韞嘆了口氣準備關門的時候，馮氏用手輕輕一擋。
「少夫人，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宋靈韞本還疑惑，但是想到一路以來三姨娘倒是並沒有傷害自己，而蕭景言也已經熟睡了，於是笑着做了個請的姿勢。
不過身後的右手則是緊緊握住短刀。
三姨娘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怎麼不救二房的秦姨娘？」
宋靈韞不由得笑道：「人人都要我救，我救得完嗎？我又不是什麼救世主。」
三姨太搖搖頭，「你不是那樣的人，讓我來猜一下。」
宋靈韞突然有了興趣，「三姨娘請講。」
三姨娘馮氏撥弄了一下指甲，緩緩說道：「你在等。」
宋靈韞坐直了身體，「當然，我對你們的恩恩怨怨並不了解，怎麼可能輕易出手，她一口一個爹，想必也是愛恨交織。」
三姨娘馮氏點點頭，喝了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沏好的茶，「那我來給少夫人你講講。」
「這二房的蕭雲峰早年間發了家，娶了正妻王氏，今日你也見了，還有一名小妾甄氏，她身世稍微好一點，平時受得打罵少一些，，身份最低的則是那出身青樓的秦姨娘，因為生了蕭思雪后落了病根，身子不行便遭到蕭雲峰的厭棄，對她非打即罵，我們顏大夫人勸過好多次，都沒辦法。因為真要脫離了當家的蕭雲峰的庇護，一個病秧子，一個弱女子，母女倆更是活不下去。」
宋靈韞倒是不懷疑此事，只是有其他的顧慮。
三姨娘馮氏看宋靈韞沒有說話，撥弄了一下指甲繼續說道：「所以你是在等蕭思雪和秦姨娘想清楚。」
宋靈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三姨娘為什麼同我講這些？」
「我想幫秦姨娘。」
宋靈韞還是保持警惕，「她們與你有何干，你為什麼要幫她。」
三姨娘馮氏扯出一抹苦笑，「因為救她就是救我自己。」
宋靈韞終於明白了，她是同情那秦氏。
「三姨娘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我能救一次，救不了她一輩子，除非她們有敢於斷臂求生的勇氣。」
「斷臂求生？」三姨娘馮氏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宋靈韞笑了笑，「你剛不是說離開蕭雲峰她們母女娘活不下去了嗎？她們的活路只有自己找。」
聽月樓通鋪
「娘，好點了嗎？」
蕭思雪捧着秦氏的臉，女人那煞白的臉上，幾道紅色的掌印觸目驚心。
秦氏用幹裂的嘴唇說道：「雪兒，娘沒事的。」
蕭思雪氣道：「哪裡沒事了，狗東西每次都下手這麼狠。」
秦氏苦笑，「他是你父親，喂你一口飯吃的父親。」
蕭思雪抱緊懷裡之人，「可是娘親，我寧願啃樹皮也想帶你走。」
秦氏看着屋頂，「可是我們又能去到哪裡呢？我好不容易從那裡出來。」
蕭思雪咬緊牙關，「娘親，等我變強大了，我就帶你離開。」
秦氏欣慰得笑了，「好，我等着我的雪兒長大。」
她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人真是奇怪，有了盼頭之後，好像我身上都沒有那麼疼了。」
蕭思雪心疼得抱緊秦氏，「娘......」
通鋪的下人們在秦氏因為疼痛而不停的啜泣聲中，也在小聲議論着。
「嘖，這母女好可憐，居然跟我們睡一起。」
「聽說是蕭二爺的姨娘和女兒呢。」
「這是親女兒嗎？怎麼跟我們睡一起？」
「誰知道啊，這蕭二爺也不缺錢啊。」
下人越小聲議論蕭思雪的眼眶也越來越紅。
上京城顏府
「川兒，你查的怎麼樣了？」王太夫人端坐在紅木椅上，神色緊張。
自從蕭家發生了抄家流放之事以後，顏如玉的大哥一直在朝中走動，如今也有了一些結果。
「娘，錦衣衛歸聖上直屬，我插手不了，但是剛好當天當值的毛小六是我以前的手下，他悄悄給我透露了一點消息。」
王太夫人仔細聽着，沒有打斷顏如川的話。
「毛小六說當天有個黑衣人不知怎麼潛了進去，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逃掉了，按理說這事應該上報，但是不知怎麼顧大人並沒有告訴聖上。」
王太夫人沉思片刻，「他為了掩蓋詔獄看守不力的罪，所以承認了是他挑斷了我們景兒手筋腳筋一事？」
顏如川嘆了口氣，「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王太夫人冷笑道：「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畢竟這詔獄居然有人混入，而且還查不出來是誰，這要是聖上知道了，顧青可是人頭不保。」
顏如川繼續說道：「因為他下手太狠還得罪了蕭皇后，聖上也是看在言兒已經被折磨成了廢人，才准了他流放。」
「我那女婿蕭雲峰驍勇善戰，就打了一次敗仗，怎麼就安上了叛國之罪？」
「娘你有所不知，此事證據確鑿，是有人給聖上遞了摺子，說明武陽王是如何和大燕國書信往來暗通款曲，這些書信還是他最得力的副將甄仲山呈上來的。」
王太夫人心下有了主意，「好，我們就從這個甄仲山入手，她們馬上要過了六安鎮，去往中州，你快馬加鞭將此事告知你妹妹吧。」
顏如川起身，「兒子馬上去辦。」
第二天一大早福來就催促大家趕緊出門了，如今二房三房匯合之後，流放的隊伍就更龐大了。
不過在宋靈韞前腳邁出聽月樓的時候，蕭思雪的眼神剛好和她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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