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計件
19.42
馬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跟我談？」
蕭慕雲也出聲制止，「娘，你別被騙了！」
宋靈韞用手指了指正在熟睡的蕭雲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馬氏。
「二姨娘，你翎兒的病不想治了嗎？」
馬氏疑惑，這宋靈韞唱的是哪出？
「我早就看出來了，他這病一般人治不好。」
馬氏眼睛一亮，「你，你說這些什麼意思？難道你還願意救我家翎兒不成？」
宋靈韞抬起頭，「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蕭慕雲冷哼一聲，「娘，我就是她沒那麼好心。」
宋靈韞緩緩說道：「這世間所有事情都不是理所當然的，既然想我救他，二姨娘也要給點什麼不是？」
馬氏嚴肅道：「你想要什麼？」
宋靈韞掃了一眼官差，「二姨娘，借一步說話。」
馬氏起身跟在宋靈韞的身後，跟着她來到了山洞外的小樹林旁。
宋靈韞看見四周沒人這才低聲說道：「二姨娘想必知道我有殺狼的本事。」
想起之前血腥的場面，馬氏還心有餘悸。
「你這狠毒之事誰人不知？」
宋靈韞沒有反駁，「而我也聽說二姨娘善於女紅。」
馬氏不知道宋靈韞打什麼主意，只好怯怯的說道：「略懂一二。」
宋靈韞堅定的看着她，「所以我想和你合作，這白狐皮價格雖高，但是哪裡比得上華貴大衣呢？不如借二姨娘巧手製成白狐大衣賣個高價，咱們日子也好過不是嗎？至於蕭雲翎，我可以幫他療養身子，不至於以後走不了路。」
馬氏一想到那漂亮的白狐皮能製成大衣有些心動，但是聽說宋靈韞只能療養翎兒的身體有些失望。
「你不是醫術很好嗎？翎兒的腳治不好了嗎？」
宋靈韞搖搖頭，坦然說道：「根治不了，我只能儘力。」
馬氏猶豫了，既然根治不了，又為何要跟她合作呢？
她糾結了一會兒，「我拒絕。」
就在宋靈韞還想繼續勸說之時，突然聽見山洞裡傳來哭喊聲。
「娘！你怎麼了！」
那是小雪的聲音。
宋靈韞聞聲加快了腳步趕了回去，一進山洞就看見秦氏倒在地上，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手，臉上是因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
她本就容貌清麗，此刻卻有些面容猙獰。
宋靈韞蹲下直接問蕭思雪，「她怎麼了？」
蕭思雪擦乾眼淚，邊啜泣邊回答。
「老毛病了，郎中說是痹症，以往有湯藥吊着，發病的時候少，今日估摸着是山洞裡太冷了。」
宋靈韞挑眉，「痹症？」
那王氏看秦氏發病，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哎喲，我就說離了我們的湯藥她活不了，這白眼狼果然遭報應啦，這秦氏以後怕是個活死人咯。」
蕭思雪狠狠回瞪了王氏一眼，「王晴！你嘴巴放幹淨點！」
宋靈韞沒有理會王氏的挑釁，而是繼續問道；「你娘發病之時是不是手腕處疼痛無比？」
蕭思雪點點頭。
宋靈韞心下有了答案，多半是風濕之症。
那湯藥無非就是一些祛風除濕的中藥。
要徹底治好只有進行滑膜切除手術了。
不過眼下還是先進行針灸比較快。
於是她也沒有猶豫太久，直接從背包里摸出一排銀針。
宋靈韞眉頭緊鎖，手中的銀針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着寒光。
她小心翼翼地將銀針刺入秦氏手腕處的陽溪穴，試圖激活她體內的氣血，然後依次是神門穴，大陵穴。
秦氏的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隨着下針的次數增加，秦氏慢慢睜開了眼睛。
蕭思雪激動的問道：「娘，你好些了嗎？」
秦氏看着手腕處的針，再看向宋靈韞，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掙扎着準備起身，卻被宋靈韞一把按住。
「別亂動。」
秦氏只好輕聲說道：「侄媳婦兒，謝謝你。」
蕭思雪也跟着說道；「謝謝堂嫂！」
說罷又想跪下去，不過依然被宋靈韞一把拉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我說了別隨便跪。」
蕭思雪抿嘴，從小她遭受了太多毒打，也不知道在祠堂跪了多少次。
但是堂嫂卻一次一次告訴自己不要隨便跪。
過了一會兒宋靈韞才將針悉數取下，然後對着蕭思雪說道；「她這是長久受涼落下的病根，一次針灸根治不了，後面我找個機會幫她好好看看，對了，一定要注意日常保暖。」
蕭思雪聽的極認真，但是又犯了難。
「可是保暖......」
這本就數九寒天，又遇上了流放，穿的衣服本就不夠。
宋靈韞想到「興隆皮行」的劉掌柜答應自己只要給他供貨，就可以送她一件成品。
到時候給秦氏選一件保暖的皮草扛過這個冬天就好了。
她拍了拍蕭思雪的肩膀，「交給我吧。」
不遠處的馬氏親眼看見宋靈韞用針灸治好了秦氏的痹症，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少夫人，我願意為秦氏製作白狐大衣！」
宋靈韞轉頭，「當真？」
福來聽到白狐一個激靈，「什麼白狐大衣?」
宋靈韞這才開始說起她的賺錢大計。
「福大哥，我今天獵殺的白狐皮雖然比狼皮貴重，但是最多也才一百兩一張，但是這上京城裡達官貴人穿的白狐大衣可是至少一千兩一件，這其中的差價，福大哥不心動嗎？」
福來當然心動，但是別說白狐難得，就是這工藝也極其複雜，需要好幾個老師傅才能製作出一件上好的大衣。
「可是......」
宋靈韞用手指着馬氏，「我們二姨娘精於女紅，必定可以做出白狐大衣。」
馬氏哪裡做過白狐大衣，嚇得連連擺手。
「略懂一二而已！」
宋靈韞笑着說道；「我們二姨娘出身大戶人家，從小就有名師指點女紅，不用謙虛。」
秦氏忍着疼，「侄媳婦兒，其實我也會一些，你要是用得上我，儘管吩咐。」
三姨娘馮氏也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個，其實我也會一點點。」
顏大夫人也起身，「我雖然許久沒有拿起針線，但是底子也是有的。」
宋靈韞算了算，人也夠了，但是她並不打算白嫖大家的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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