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嚇一下人
13.16
幾天後，應霜如約來到了陽臨閣。
只見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古色古香的桌椅上，營造出一種典雅而寧靜的氛圍。
她來到現場時，已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或低聲細語，或凝神沉思。
應琳兒與戶部尚書家的二少爺益子實正坐在一起，兩人交談甚歡。
看到應霜走來，應琳兒立刻起身打招呼，臉上洋溢着親昵的笑容：「姐姐，你怎麼來得這麼晚，琳兒還以為你不想過來了呢？」
聽到應琳兒的聲音，原本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應霜。
這時，坐在應琳兒旁邊的一個青年也開口了，他陰陽怪氣地說道：「應大小姐莫不是覺得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就應當大夥等你壓軸出場？」
青年的話音一落，應霜便聽到身側傳來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她挑了挑眉，想要開口反駁，但卻又一時想不起對方的身份。
此時，應琳兒又一次開口了。
「申少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姐姐呢？姐姐只是有事在身，所以來晚了是吧？」應琳兒看嚮應霜，端出一臉誠懇，似乎想為應霜辯解些什麼。
聽到應琳兒這話，應霜也知道了這個出言不遜的青年是誰了。
京城姓申的，除了戶部侍郎一家，還能有誰？而會來參加益子實的詩詞會，看起來又和應琳兒關係不錯的，那就非申侍郎的三兒子，申才良莫屬了。
應霜微微勾唇，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她輕聲道：「確實，畢竟家裡就我一個女兒，要幫爹娘辦的事情還是比較多的。」話語間，透露出她作為家中獨女的責任和擔當。
申才良臉色驟變，大家都知道他爹十分了得，孩子多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而且他上面還有兩個大哥比他能幹得多，他爹對他完全是不管的。
益子實瞥了申才良一眼，心中對他自作主張的挑釁感到不滿。
他轉頭看嚮應霜，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指着面前的一把椅子說道：「應小姐百忙之中能來，益某十分榮幸，應小姐請坐。」
應霜聞言，輕輕頷首，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那張椅子。她坐下后，整了整衣裙，氣質嫻靜而端莊。
益子實看着應霜出眾的容貌和得體的舉止，他不着痕迹地瞥了旁邊的應琳兒一眼，應家嫡女的氣度果然還是不能比的。
這時候，申才良又開口了，語氣中帶着淺而易見的挑釁。
「既然應小姐來晚了，不如就從應小姐開始吧，請應小姐先出一句。」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應霜有點疑惑，她正想開口詢問。
「姐姐才剛到，可能對我們的規則還不太了解吧。」應琳兒說着，轉向申才良，「不如我先來吧，申公子可以嗎？」
申才良頓了頓，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沉默了片刻，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益子實見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緩緩開口。
「琳兒妹妹真是細心周到，那便由你開始吧。」他轉嚮應霜，「應小姐，你若能接便接，若不能接，我們接便是。」
話雖如此，但是並沒有任何人開口給應霜解釋他們口中的「規則」。
應琳兒見狀，似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她轉身望向身後的湖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沉吟片刻后，她開口。
「水光瀲灧晴方好。」
「好！」這句詩一出，眾人紛紛點頭稱讚。益子實更是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琳兒妹妹這句詩真是妙極了，不僅描繪出了湖面的美景，還透露出一種悠閑自得的心境。」
應琳兒聽到益子實的誇獎，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暈。她嬌羞地看了益子實一眼，低聲說道：
「子實哥別這麼說，琳兒會不好意思的。」
「那琳兒妹妹這句詩出得確實好，不用不好意思。」益子實目光看嚮應霜：「應小姐，不知你對琳兒妹妹這句詩有何感想呢？能否也為我們吟一句詩來應和？」
應霜唇角微勾，擺出一副深思的樣子，這句她上一世正巧聽應琳兒講過。
想了想，應霜便將上一世她聽到的下句說了出來，正好這句話也適配今天的天氣，她想要知道，她這麼接，應琳兒會有什麼反應。
「琳兒妹妹這句詩確實精妙絕倫，讓我想起了那句『山色空濛雨亦奇』。不知這句詩能否與琳兒妹妹的佳句相得益彰呢？」
聽到應霜的話后，周圍的公子哥們露出驚艷的神色，他們沒想到應霜不僅能接出詩來，而且還能與應琳兒的詩相互呼應，形成一幅完整的畫面。
而應琳兒的臉色卻發生了驟變，她看嚮應霜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應小姐果然才情出眾，不僅接出了詩來，還能前一句相得益彰。」
應霜身後，最開始倒吸一口涼氣的青年讚賞道。
她朝青年禮貌一笑，轉頭繼續看嚮應琳兒。
「好巧啊，琳兒妹妹，前些日子我剛好在某本古籍上看到了這麼一句。」應霜微笑着對應琳兒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與戲謔。
她的笑容中似乎隱藏着一絲深意，彷彿在等待着應琳兒的反應。
應琳兒聽到這句話，猛地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她急忙找了個借口，聲稱自己身體不適，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那個背影顯得異常狼狽，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
應霜看着應琳兒匆匆離去的背影，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比她預估的還要激烈。
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攔下應琳兒，給她一個警告讓她不要再來找自己秀恩愛。
鑒賞會還在繼續，但應霜已經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趣。
本來應霜來這個鑒賞會主要就是為了應琳兒，應琳兒這一走，應霜又坐了一會後，便也借口有事離開了。
應琳兒面色陰沉地踏進家門，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了整個府邸。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閨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房間里擺放着一些不太值錢的擺件，此刻都成了她發泄情緒的對象。
她將擺件狠狠地砸向地面，伴隨着清脆的碎裂聲，擺件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門口的丫鬟小廝們見狀，紛紛焦急地勸阻，都無濟於事，只好去找平時還能和應琳兒說上幾句話的應文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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