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太子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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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雲則是拉着李愔，去了長孫無忌許諾給她的那塊地。她自己年幼，不好出宮，拉着李愔就不一樣了。她這個六哥是長安城有名的紈絝子弟，經常滿長安城的閑逛。
馬車穿過一座座坊市，一路南下，總算過了萬安縣。越往前走，路就越窄，一個人都沒有，野草茂盛，綠樹成蔭，鳥叫蟲鳴聲不絕於耳。
馬車停在了一片荒地前面，只有一座破破爛爛，看上去許久無人居住，年久失修的農家小院，周圍都是荒草地。
十幾人在小院裡面砍樹，修建雜草，看到有馬車來了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去迎接。
李靜雲都在車裡睡着了，李愔給她抱下來的。
「拜見……」
一個沒眼力見的匠人，肌肉記憶之下，朗聲問安，被李愔瞪了一眼，又把後面的話都給憋回去了。
「長孫無忌就給了這麼個地方？這老小子一直說什麼拿紅玄和兕子當親女兒看待，就這麼辦事的？」李愔看了一圈，得出這麼個評價。
他本就不是什麼尊師重道之人，一向狂妄不羈，不然後面也不會一氣之下，殺死了自己的長史，被李世民治罪了。
「殿下息怒，這話可不能亂說。」那匠人又迎了上去，「小人姓田，這十五個匠人里管事的。」
「嗯？」
李靜雲總算是醒了。
一抬眼就看見一張滿臉堆笑的大臉，那人拱手給自己行禮，身上髒兮兮的，不修邊幅，兩隻手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做活做慣了的。
「哥哥，把我放下吧。」李靜雲有些害羞，「我都多大了，你還抱着我？」
「你多大？你才五歲，再說了你多大都是我妹妹。」
李愔把李靜雲放下，自己這香香軟軟，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妹妹，怎麼總是覺得自己長大了呢？
李靜雲打量了這院子一圈，大倒是真的大，放眼望去都是綠色，各種怪模怪樣的樹，她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站在這院子里都比外面涼快許多。
「兩位殿下，這裡還得兩三天才能整理出來，要不您兩位先移步？」田師傅道。
萬一這兩位被哪裡冒出來的毒蟲，毒蛇咬上一口，那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逗別想要了。
「走走走，先出來先出來。」
李愔拉着自己妹妹，看的死死的。
李靜雲打了個哈欠，覺得這裡條件不錯，至少地面是平坦的，離皇城不遠，睡一覺的時間就能到。
「你們算調到我公主府來的，那我也不能虧待你們，每個人月錢翻一倍。逢年過節有獎勵。」李靜雲學着她阿耶的樣子，小手一揮。
看的田師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公主確實是好心，月錢翻倍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早該手舞足蹈，麻利地謝恩了。
關鍵是，他們沒有月錢。
連日常吃食都得自備。
「紅玄，他們沒有月錢，你再翻幾倍還是個零。」李愔也是滿頭黑線，連忙提醒。
唐朝後期根據租庸調製，會請民間的匠人，這時候才會給工資，現在是沒有的。只是免費勞動力。
李靜雲撓頭，這咋辦？
「逢年過節，我高興，給你們多賞賜一些不就可以了？把前面的月錢給補上。」李靜雲最後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給李愔都看呆了。
他妹妹這麼富嗎？那些錢拿着燙手，一定要花出去？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田師傅立刻下跪謝恩。
給錢不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旨意來的划算？他們家幾輩子都給朝廷做活，第一次見到錢吶！
「起來起來，你們有沒有什麼徒弟之類的，找些碎瓷片，石灰石粉來。一併來我這裡，賞賜是你們的一半。」
「是，小人遵命。」
這應該就是這次的重點。
他被指派過來時，劉主簿就告訴他，他命好能攀上公主的高枝，萬一真能弄出點什麼新鮮花樣來，離着升官發財就不遠了。
「不過，殿下，這些碎瓷片能做出水泥來？」田師傅半信半疑，在他的認知里，這就是小公主閑着沒事幹，搞出來自己玩玩的。
水泥自己聽都沒聽過也就算了，碎瓷片是幹嘛用的？
「把碎瓷片，陶土混在一起加熱，然後就可以啦，這個很簡單的。」李靜雲笑嘻嘻地說道，「錢從我賬上走。」
「是，小人明白。」
聽李靜雲說的那麼簡單，田師傅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就是小公主一時興起玩玩的，這東西真要是做出來，恐怕也就是粉末，怎麼可能有說的那般神奇的效果。還說什麼鋪在路上，馬車都不會陷？
陛下對小公主真是寵愛啊。
聽完全場的李愔也在想，這真的行嗎？聽着不太靠譜啊？
但是依照他對妹妹的寵愛，哪怕做不出東西來，自己也得全力支持她。
把該交代的交代完，天也快黑了，李愔擔心回去晚了被阿耶責罵，帶着李靜雲離開，怎麼也要在天黑之前趕回皇城。
他整宿整宿的不回去也沒什麼，反正他已經是被眾人認定的性子嬌縱，爛泥扶不上牆，但是紅玄不行。
急急忙忙趕到皇城，城門口有不少馬車往來，比平日里熱鬧多了。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路邊客棧門口，先出來的是個婢女，十二三歲的模樣，眉清目秀的，穿戴比普通百姓家的女兒還要好，接着扶出來一個身姿如弱柳扶風，眉目如畫的大美人。
「二娘，你看這客棧可滿意？」婢女笑意盈盈。
主人家明顯有些慌張，「滿意，只是明日就要面聖，還是選太子妃這樣的大事，我有些緊張。」
「無妨，憑二娘的出身樣貌，還怕選不上太子妃嗎？」婢女道。
李靜雲的馬車緩緩從她們身邊駛過，主僕兩人的聲音漸漸變小。
「六哥，這是誰們家的？真漂亮啊。」李靜雲戳了戳李愔。
燈光有些昏暗，牌子上掛的名牌看不清楚，李愔眯着眼睛仔細看了幾遍，搖搖頭，「看着有些眼熟，不記得是誰家的。太子哥哥選妃這陣仗好大。」
「六哥你這話？難道也想娶妻了？我這就回去告訴阿耶，順便給你也選一個！」
「你這丫頭！」李愔哭笑不得。
他還不到十歲，哪裡是該娶妻的年紀？更何況他一點也不想娶妻，平時阿娘管着也就算了，娶了正妃，正妃也得管着他。
恐怕會更身不由己。
到了皇宮中，李靜雲和李愔告了別，自己回了太和殿，發現裡面燈火通明，李世民在和李承乾說着什麼，李靜雲悄咪咪溜進去，就坐李承乾旁邊打盹兒，腦袋一低一低的。
王德捧着一份燉好的大肘子過來，香氣四溢。
李靜雲聞着香味，猛地清醒過來，捧着大肘子開始啃，吃的嘴角流油。
「你娶妻是大事，太子妃要出身名門，品貌端正，還要和你的心意才好。明天就選秀了，你到時候好好挑挑。那麼多貴女，總有人能入你的眼。」李世民道。
「是，阿耶，兒子明白。」李承乾低着頭，表面在回李世民的話，其實眼神不自覺地往李靜雲那邊瞟，這肘子怎麼這麼香？
那大肘子能把靜雲的臉都給蓋住了。
李靜雲啃的累了，抬頭歇一會兒，「哥哥，明天的選秀，我能去看看嗎？」
「你若想去誰能攔得住你啊。」李承乾笑道，「慢點吃，別噎着。」
「放心吧，嘿嘿。」
明天又能看到很多漂亮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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