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嫁妝，也是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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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嫂。你們何必那麼着急呢？老爺子年紀大了，疼愛小輩是正常的，再加之如今這個特殊情況……」
「別廢話了，你要說什麼，直接說。」明塵沒好氣道。
尹文棠抿了抿唇，笑：「我沒想說什麼，就想勸勸各位，老爺子既然現在鐵了心要護那二人，你們就別着急上火了。」
「瑤音她畢竟是個女人，又從未接觸過這些方面，日後免不了會出點小錯……」
話說到這兒，她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無錯，那便找錯。
尹文棠挎上包起身：「行了，我家老三出差還沒回來呢，我得回去陪女兒，諸位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罷，她邁着優雅的步伐，率先離開了老宅。
大廳中的幾人面面相覷。
明塵眼神更是陰鬱。
他這三弟跟弟媳，平時表面功夫做得到位，實則就是兩隻陰險的笑面虎，常用某些小伎倆挑撥人心。
但，他們也很難否認，剛才尹文棠的話，確實說到了在座各位的心坎上……
……
三樓。
老爺子手中的拐杖輕一下重一下的敲在地面，在空曠的走廊發出緩慢有節奏的聲響。
江瑤音被他緊緊牽着，跟隨着他一路轉進了書房。
明司彥剛要抬腳跟上，老爺子便扭頭瞪了他一眼，「沒你的事，你在這站着。」
明司彥步子一頓，下意識的憂心江瑤音。
江瑤音壓根沒注意到他的擔憂，順從的關上門，將明司彥隔絕在外。
明司彥：……
無奈，他只好退至到窗邊，身子半倚靠着牆面，沉默的拿出手機敲動着什麼。
書房內的老爺子將拐杖輕放在門邊，跛腳緩步打開一扇櫃門，當着江瑤音的面，解開了一個密碼箱。
江瑤音識趣的就要背過身去，卻被明盛樺拽到書桌上。
「瑤音啊，你來。」
「好。」江瑤音恍惚着答應，「明老爺，您這是……？」
明盛樺拍拍她的腦袋，面帶慈愛的開口：「你這孩子，都沒有其他外人了，怎麼還叫明老爺？叫爺爺！」
他佯裝生氣，江瑤音心虛掐了下手指，硬着頭皮喊出聲。
「爺……爺爺。」
「哈哈，這才對嘛。」明盛樺滿意點頭，摁着她的肩膀坐下，語重心長道：「瑤音啊，你對我明家有恩，又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不管我們明家內部如何鬧，你只需要記住，我老頭子，永遠都是你的爺爺！」
江瑤音心裡劃過股股暖流，「我……」
「哎……你先別跟爺爺說那些矯情的。」明盛樺打斷她的感動，指了指門外，低聲問她：「你先說說，你跟司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孩子可是個冷心冷臉的傢伙，並不愛多管閑事。」
江瑤音一噎，美眸流轉，心提到嗓子眼。
老爺子單獨叫她來，就是問她這事？
那這桌上的擺的箱子是什麼……？
江瑤音深呼吸一口氣，回應道：「爺爺，我跟明司彥其實是舊相識……我二人是曾一起並肩作戰的好友，從前在學生時期，一起奪下過不少獎項。」
「他以前化名陳彥，拿過不少新科技開發專利，您應該對此略有耳聞。」
「他如今對我好，也只是因為當年的情誼。」
她說了片面，沒交代領證一事，也不算是完全瞞着老爺子。
明盛樺點點頭，思緒飄遠，「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不過，我記得他的合作人里，似乎沒有你的名字呀？」
老爺子說話聲音盡量溫柔了，就是怕可能會觸及到江瑤音什麼傷心事。
畢竟，她曾經被那真千金江可妍折磨的事，他同樣也知曉部分。
果不其然，明盛樺下一刻便捕捉到了江瑤音眼中一閃即逝的一抹失落。
不過，她這情緒壓製得極快，轉瞬便抬頭甜笑道：「我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沒有署名。」
「哦……」
明盛樺沉沉壓了一口氣。
他安撫性的摸了摸江瑤音的頭，眼裡布滿了憐惜與心疼。
但對江瑤音的話，他也只信了個大概。
身為明司彥的父親，明盛樺自然能清晰分辨得出，明司彥每每看向江瑤音時的眼神中，都帶着濃稠的，不可言說的感情。
否則，以這小子的性格，他絕不可能會在葬禮當天做出這般高調的事……
明盛樺眉目緊擰，他難不成是錯配了鴛鴦？
他搖搖頭，不再追問下去，隨後打開了那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封信，和一份厚重的文件。
「來瑤音，把這個拿好。」
江瑤音一怔：「這是什麼？」
明盛樺笑意有幾分傷懷：「這是你爺爺從前給你準備的嫁妝。」
「嫁妝？」
她怎麼從沒聽說過這事？
明盛樺迎着她疑惑的神情，開口解釋：「你跟景川結婚之前，你爺爺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嫁妝。但你江家有鬼，不宜直接說出，並且，當年他們為了找這份嫁妝，也動用了不少關係。」
「為了保險起見，你爺爺只能將這些交給我替你保管着。」
「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原本是想等你跟景川領了證定下，等你徹底成為我明家人，我有正當理由護着你了，才將這份嫁妝交給你的。」
「但是，現在景川出現意外……」
「不過好在，你跟司彥這小子認識。有他幫扶着你的話，老頭子我就不用擔心了！」
明盛樺笑着，將手中的信跟文件都牢牢塞進江瑤音手中。
「拿好了，這些是你爺爺最後為你留下的，能護着你的東西了。」
江瑤音腦袋裡嗡的一聲，嘴唇微張，望着手中的東西愣了好一會。
爺爺給她留的嫁妝？
這……
她的手微不可察的開始輕顫，一年前給她定下的嫁妝，現在又明老爺子轉交給她……
這，這是遺產……
江瑤音心口一滯，指尖逐漸收緊。
「謝……謝謝明爺爺……」
聽出她聲音里的虛浮，明盛樺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嘆息一聲，「好孩子，節哀吧，你爺爺他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以後可要好好生活，讓他在天上能放心。」
江瑤音低着頭，嘴唇緊繃，掌心慢慢劃過信封表面，苦澀在心口縈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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