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滾去掃豬圈
12.02
「媽，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今天這事……」
今天這事真的很詭異啊！好好的，門怎麼就掉了！
「怕啥，又沒把他給看光光！大不了……咱對許青山負全責唄！」
羅美蘭向老閨女投去一個自信的眼神。
趙煙煙發現自家老媽的腦迴路，真不是一般的彪悍。
「小妹啊，我也覺得許家那小子人不錯，比姓李的那白眼狼強多了！」
趙大河一想到李清華，心底的那個火就冒了出來。
他暗道，趁着生產大會，自己得給他好好的穿穿小鞋！
轉天一早，黑山島的男女老少，通通來到場營上等着點名。
趙大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這次生產大會，人人都有勞動指標！太陽下山的時候，生產隊來檢查勞動進度。做的最好的，評為勞模，咱們全隊表揚，還獎勵五斤白面！」
此話一出，村民們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黑山島地方小，家裡頭人口多的，棒子麵都不見得夠吃！
五斤白面，還是白給，那誰不想要啊？
可是趙大河話鋒一轉：「做的不好的，全隊批評！」
村民們心情瞬間又跌了回去，全隊批評，那可不是好玩的！
看來，這次生產大會，誰都別想着摸魚偷懶。
接着，趙大河按往常一樣，點名給村裡的男女老少分配了活計。
「張三，補網！李四齣海打魚！柳心柔！負責餵豬，掃豬圈！」
黑山島上的知青，共有六男兩女，都是兩年前那一撥的。
柳心柔作為下鄉知青，自然也在其中。
只見別的知青都穿的十分樸素，就她最特殊。
小裙子小皮鞋，還抹了雪花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她一聽，立刻委屈上了：「村長，那活太重了，我力氣小，干不動。」
不然呢，自己那麼漂亮，怎麼可能去掃那臭烘烘的豬圈！
「村長，柳同志畢竟是個姑娘，你就照顧照顧她吧。」
「村長，她力氣小干不動，我願意跟柳知青換！」
邊上有幾個男知青，頓時就激動起來。
爭先恐後的，替柳心柔說話。
「嚷嚷啥呢！」
趙大河瞪了幾個男知青一眼，他早就聽說了。
這柳心柔雖然是下鄉知青，可總是端着架子。
活兒髒了不幹，活兒重了幹不了，口糧倒沒少打。
三天兩頭的，還總有別的男知青，壯勞力幫她幹活！
哪裡像個下鄉知青，簡直就是一副小姐做派。
「柳同志，俺知道你一個小姑娘體力弱，干不動。那這樣，俺讓咱村的李清華幫你！」
可是趙大河不罵她，反而把鍋甩了出去。
哼，他可是羅美蘭的兒子。對付一個柳心柔，有的是辦法！
「我？」
李清華徹底傻眼了，自己可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
一向都是受到重點關照的，從來不用幹活。
「對，你倆一塊掃豬圈，記得把豬糞好好的鏟一鏟！」
趙大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村長，我，我幹活耽誤念書！萬一影響了成績……」
李清華伸長了脖子，賴淑芬從小就說他是文曲星下凡。
這麼多年，他在家裡連個碗都沒拿過！
掃豬圈鏟豬糞，這可是鄉下泥腿子才幹的事！
自己一個知識分子，咋能幹這樣的臟活！
「生產隊可說了，村裡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都要參加！再說了，就勞動這麼幾天，哪裡能影響到你學習！」
趙大河慢悠悠的說道，同時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羅美蘭更狠，直接在下面䃼刀——「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願意，村長，我看他倆就是想逃避勞動！」
逃避勞動？這口鍋扣的夠大！不愧是他老娘。
「你也知道咱黑山島的規矩。逃避勞動，那是可要扣掉一個月的工分的！」
趙大河整個人都精神了，他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畢竟，這條規矩，可不是他定的！
「誰說我不勞動！」
李清華瞪圓了眼睛，逃避勞動，這罪名可不小。
傳出去，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自己可是大學生！
「村長！」
柳心柔也啞火了，一個月的工分，那就是一個月的口糧。
她總不能餓着肚子，不吃飯吧。
「勞動最光榮，李清華，柳心柔，你可是知識分子。覺悟肯定比咱們這些文盲泥腿子要高！你們說不對？這又是好活，工分特別高！可別說我這個村長沒照顧你們！」
趙大河笑呵呵的看着兩人，並向羅美蘭使了個眼色。
這下，就算李清華和柳心柔再不願意。
他倆也得硬着頭皮去生產隊餵豬掃豬圈！
「清華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呀，這豬臭死了！」
生產隊豬舍，柳心柔都快哭了。
這裡好臭，養的豬也髒兮兮的，她快噁心死了！
「老趙家最疼閨女，一定是趙煙煙給咱們穿小鞋！」
李清華李清華眼神怨恨起來，從前趙煙煙對自己言聽計從。
她會去求趙大河，派給自家的活都是又輕鬆，工分又高的那種。
沒想到，黑熊精翻臉不認人了！
自己一個大學生，一個知識分子，居然要打掃豬圈！
「怎麼辦啊？清華哥哥！那個趙大河還說了，完不成指標是要挨批評的！」
柳心柔踮着腳尖，她這雙小皮鞋，還有身上的小裙子。
都是借來的，萬一弄髒了，可是要賠錢的！
李清華盯着豬圈，趙大河明擺着給他們穿小鞋，干不完活……恐怕不只是要挨批評。
突然，他有了主意——李清華跑去把他媽賴淑芬給找來了！
「趙大河！他簡直該死，居然讓我兒子干這種臟活！」
賴淑芬也是氣得夠嗆，她一直覺得自家兒子是文曲星下凡。
掃豬圈？趙大河真敢想，也不怕這豬折壽！
「媽，你快別說了，趕緊幫我把活幹了！」
李清華不耐煩極了，為什麼，自己會生在這樣一個又窮又破的家裡？
自己的媽，眼皮子又淺又物質，就是一個農村無知婦女！
「兒啊，你別怕，媽幫你干！」
賴淑芬扛起鏟子，為了兒子再臟再苦再累她都認。
吭哧吭哧的就收拾起豬圈，也不管多臭多難聞。
可干着干着，她忽然扭過頭來——「柳知青，你愣着幹啥？還快過來幫忙！」
自家兒子不幹活，可以！
但柳心柔，她是什麼千金大小姐！還想讓自己伺候？
「伯母，這裡味道好難聞，我頭好暈……」
柳心柔卻抬起手，扶住額頭，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媽，你自己一個人干不就行了！沒看見人家不舒服么？心柔，你先歇一歇！」
李清華都快心疼死了，他趕緊把柳心柔扶到一邊坐下。
自己在邊上摟着她，兩個人彷彿是兩副狗皮膏藥粘在一塊了。
「誒！柳知青，你什麼意思啊！讓我一個人替你們倆幹活？」
賴淑芬氣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她突然發現，這個柳心柔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三言兩語的，就能把自己兒子哄的團團轉。
而就在這時，羅美蘭領着生產大隊長出現！
她瞪大眼睛，指着兩人道：「大隊長，你看，我沒騙你吧！」
趙大河早就料到李清華和柳心柔，不會幹活。
於是一個打東，一個打西，羅美蘭偷偷的把生產大隊長給叫了過來。
「我勒個豆腐，柳心柔，李清華！你倆這是幹啥呢！」
正好撞見這一幕的生產大隊長，氣得差點跳起來。
「大隊長，我們沒……」
柳心柔嚇得站了起來，李清華也慌忙的撒開手。
只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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