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看她笑話反被羞辱
6.21
沈鳶寫完信件之後，一個早晨已經過去。
正午時分，冬雪便來報：「小姐，太子側妃放了宴會，特意下了帖請您過去。咱們要不稱病不去？」
沈鳶輕輕瞥了一眼請帖，對着空中喊道：「夏雷，去顧蓉蓉的院子瞅一眼她人在不在？日後你負責盯緊她的院子，秋雷負責盯緊顧青裴，春雷負責盯緊顧冷鋒。」
空中傳來一聲布谷鳥叫，就算是特殊回應。
冬雪微微吃驚，自家小姐對於王府的暗衛用起來如此得心應手？就好像之前用過似的。
但自家小姐從六歲起便跟在百曉生身邊，也是有暗衛的。
因此或許用起別人的暗衛，與用百曉生給的暗衛是一樣的。
冬雪沒再疑心，而是陪着沈鳶，耐心等了一盞茶的功夫。
空中再次傳來布谷鳥的叫聲時，便代表夏雷已經回來了。
「主子，她不在。」
沈鳶微微頷首，已然明白這場鴻門宴就是顧蓉蓉給她安排的。
「但凡有點力氣，今日必然把她打到半死，叫她出不得這趟門。」沈鳶淡漠道。
「小姐，那咱們去嗎？」冬雪滿臉的擔憂，更怕昨夜夜爬的醜事早被顧蓉蓉這大嘴巴子傳出去了。
「不去怎麼知道她在外面又亂嚼些什麼舌根呢？備轎，出府，我正好也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夏紫薇。」沈鳶冷冷一笑。
前世也是有這一遭的，她去后自然是被各方羞辱。
而且前世她是拚死反抗，才沒讓太子得逞，卻在反抗之中被扇了好幾巴掌，那鮮紅掌印更是成了恥辱的象徵。
這一世她完好無損，顧蓉蓉反而一身是傷，到時候被羞辱的人可未必是她。
等到了宴會，眾人的舌根子果然早已經嚼半天了。
「哈哈哈，這蠢貨到底是聽了誰的主意，才會嫁給一個老男人尋求庇佑？她一個繼室，還能重要得過一雙兒女？顧尚書憑什麼會向着她？不過是為了她的財罷了。」說話之人笑得格外猖狂。
沈鳶遠遠就認出來了，這是禮部尚書之女陸芳芳，更是夏紫薇和盛行儒的紅娘。
幾日前，若非此人相助，夏紫薇與盛行儒苟合之事尚不能成。
陸芳芳正笑着，沈鳶已經加重了腳步聲，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一身大紅色薄紗，上面綉着幾朵盛開的彼岸花，更襯得她嬌艷明媚。
才不過十六的年紀，居然比花還美。
即便是女子，大多數人的目光也不能從她身上離開。
從她自遠方緩緩走來到了跟前，眾人都忘了嚼舌根，全都定定看着她。
「沈氏見過太子側妃。」沈鳶淡淡一笑，明眸善睞。
主座上的夏紫薇這才收起滿臉的嫉妒，冷笑着賜座：「坐吧，顧大人還真是寶刀未老，弄你這一身痕迹，我都替你臊得慌。」
沈鳶臉色不變落座，在眾人的注視下，淡笑回答：「誰說這是顧大人弄的？這是昨夜野貓兒抓的，我用脂粉都沒蓋掉，讓夏側妃見笑了。」
她早做了分粉飾，可脖子上的痕迹實在太多太明顯，怎麼也蓋不完。
索性她刻意畫了幾條類似抓痕的線，以作遮掩。
前世顧冷鋒也沒有碰她，但等她來這時，早已經成了纏着顧冷鋒一夜的蕩婦，一切都拜顧蓉蓉所賜。
她抬眸看向坐在擔架上，一臉蒼白的顧蓉蓉：「蓉蓉，你傷得如此重，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若再有什麼閃失，叫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娘交代？怎麼對得起你爹的託付？」
她拿出這副長輩的樣子，笑得人畜無害，更壓顧蓉蓉一頭，壓得顧蓉蓉心裡堵得慌。
可如果不是他，顧蓉蓉哪會傷得這樣厲害？
顧蓉蓉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撕破她的臉皮，告訴大家這人到底有多虛偽！
「我的傷不要緊，大家都對你關心得緊，纏着我問了許多，可我都說不清。他們說你是貪圖我爹的權勢，又說你是報復太子才嫁過來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顧若蓉笑裡藏刀，就等着她百口莫辯，一失口成千古恨。
畢竟沈鳶之所以嫁到他們顧家去，一是為了逃避太子的逼婚，二就是為了得庇佑，三自然是被她哄騙，以為日後真的能改嫁離開顧家。
現在無論如何回答，都會被人笑，還會得罪太子。
卻不想沈鳶反而一臉詫異反問：「你說不清？不知如何回答？難道你沒告訴大家我嫁入顧家的真正原因？」
顧蓉蓉被問懵了：「什麼？」
沈鳶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她告訴所有人，沈鳶之所以會嫁到顧家，全都是被她算計？
這怎麼能行！
原本夏紫薇能夠嫁給太子做側妃的條件之一，就是要讓沈鳶嫁過去做側妃。
若不是她橫中插了一腳，沈鳶只怕早就嫁過去了。
若此事曝光，夏紫薇必然恨她入骨，顧家便不能靠攏太子了。
想到這兒，她臉色猛的煞白，心中更是後悔，為何要提及這個話題？並祈禱着沈鳶可千萬別說出來！
「難道你忘了我之所以嫁入顧家的真正原因，是為了逃避太子的死纏爛打，更是為了接濟顧家，好還報你爹對我的庇佑和承諾？」沈鳶笑臉盈盈。
顧蓉蓉更懵：「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腦子早成了一團漿糊，已經看不懂沈鳶到底想演什麼了。
沈鳶笑得平靜而自信：「世伯說，你到處宣揚我重金求婚，愚不可及，不可挽回，便要彌補我。所以才願意假借嫁娶之名，讓我入顧家做續弦。又答應我日後若有心儀之人，便把顧家當成娘家出嫁。至於我帶來的嫁妝，自是一分不少的帶走。這些話不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嗎？你怎麼忘了？」
顧蓉蓉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沈鳶當真敢把真相說出來。
之前用來敷衍沈鳶的話在此刻爆出來，眾人便都交頭接耳。
又因沈鳶娘家都死絕了，討論自身更是放肆，「小」到沈鳶都足以聽清逐字逐句。
「在沈鳶真是個蠢的，這分明是被顧家算計了！」
「就是呀，都已經嫁為人婦，名聲都毀了，日後就算有心儀之人，誰又肯娶她這個二婚婦？」
「還把所有的嫁妝都帶去了，這分明是被顧家吃絕戶了。」
「虧她還和顧蓉蓉是閨中密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這些人都在罵她是個蠢的，可話里話外無不是在說顧蓉蓉和顧家的不是。
一時間所有人看顧蓉蓉的眼神都帶着鄙夷和冷笑，彷彿在看一隻臭蟲。
尤其是夏紫薇，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失敗的原因，竟然是顧蓉蓉背後捅了她一刀子，她簡直恨不得把顧蓉蓉碎屍萬段！
天知道，太子對她劈頭破罵的時候，她有多委屈！
「顧蓉蓉，你可真是好一張巧嘴啊！這種餿主意都說得出來？你怎麼不把吃最後幾個字嵌你臉上算了！」夏紫薇震怒，抓起手邊的熱茶就朝顧蓉蓉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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