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親家母陸夫人上門給顧蓉蓉撐腰
21.32
推開雅間的門，盛行幽一身天青色華服坐在窗邊，因着外頭下了濛濛細雨，倒是讓他與煙雨色融為一體。
沈鳶前世鮮少見他，但每一次都像是見到了畫中仙。
這位看似醉心山水，不喜爭鬥的皇子，實則是有野心的。
「參見幽王殿下。」沈鳶行禮。
盛行幽朝她看來，原本古井無波的眸底，忽的多了一絲亮光。
盯着沈鳶瞧了兩眼后，收回視線，好看的桃花眼彷彿也帶着笑似的：「沈夫人坐，聽聞你要把顧家產業全部賣給攝政王？」
「是攝政王要強買，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天底下能在他手上搶食兒吃的，屈指可數。」沈鳶把所有推罪於盛行淵，絲毫不慌，反正盛行淵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強取豪奪。
「呵，那不如賣給我？」盛行幽看透不說破，他也想知道底價。
「幽王殿下能全部買下？我可以便宜賣，我家大人也不希望和攝政王有任何瓜葛。若是被強賣得便宜了，外人還以為我家大人有意賣攝政王這個人情，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沈鳶故作淡淡憂愁。
盛行幽又是一笑：「那沈夫人打算賣多少？」
「顧氏所有鋪子有外債一千萬兩，流動資金十二萬兩，固定資產二十萬兩，負債供貨商一百萬兩。若幽王殿下能幫我要回部分債務，我其餘資產就當送給殿下了，只當結個善緣。」沈鳶笑盈盈。
盛行幽忍不住笑出聲：「外債一千萬兩？呵，沈夫人真是好算盤。要我為你追悔這麼多債，結果只得流動資金十二萬，固定資產二十萬兩？」
「殿下誤會了，這些債務我只要一百萬兩，用於結清供貨商的貨款。其餘不管要回來多少，全都連同流動資金以及固定資產一起送給殿下。」沈鳶笑意越發深。
顧家本就沒有多少資產，薄產也就累計三十二萬兩，府庫最多十萬兩銀。
那些所謂的外債全都是人情債，自然不可能有一千萬兩。
如果都收回來，顧家就等於得罪了半個京城權貴圈子。
可沈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顧家走投無路，舉步維艱，只能靠着她的錢財活命。
盛行幽聽完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呵呵大笑：「哈哈哈，看來我猜得不假，沈夫人嫁入顧家就是顧家的劫難。」
「或許也是太子的劫難，就看殿下願不願意將我收在麾下。」沈鳶適時拋出橄欖枝。
盛行幽眼裡的光更亮了些，他早年期間就想得到沈鳶這個助力，但沈鳶一直效忠太子，為太子謀算了不少。
如今太子狼心狗肺辜負了沈鳶，沈鳶因愛不成反生恨，要報復太子也是合情合理。
「那如果我與你合作，能得到什麼呢？你師父願意向着我么？」盛行幽試探道。
江湖百曉生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傳言得之者得天下，無數接近沈鳶的人為的也是得到百曉生的支持。
「我師父向着誰我不知道，但我是向着殿下的。從前太子式微，後來他手握六部人心，至少有一半的功勞是我的，另一半的功勞是我師父的。如今太子負我，我自然要收回給予他的一切，再轉頭送給殿下，以表忠心。」沈鳶直言不諱能給出的最大好處。
盛行幽真是聽得眼睛都亮了好幾分，他是絕對相信沈鳶能力的，沈鳶在女人堆里可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瓏。
「好，今日的忙我會幫你。日後無論你有什麼需要相助的，拿着這塊手令隨時可以找我。」盛行幽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塊天青色的翡翠手令遞給她。
沈鳶接過來一看，上面刻着一個：幽。
這翡翠是難得的天青色，就是尋遍九州也找不出幾塊，因此很難仿製。
加之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一行小字，寫着：見此手令，如見幽王。仿此手令，滅其滿門。
有這樣的警告，就算有人撿到了這塊手令也不敢輕易仿製。
沈鳶對此非常滿意，盛行幽的眼線和資源可是非常強大的，有此人相助，此生必定無虞。
「多謝幽王殿下，我會儘快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讓殿下不後悔將我收在麾下。」沈鳶笑得燦爛，她也是時候該對太子做出反擊了。
盛行幽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緻看着她，但眼裡都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從天香樓離開之後，沈鳶回了顧家。
才剛剛進院門，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遠遠的聽不清講些什麼，可是那聲音卻潑辣得很。
沈鳶眉頭輕蹙，走近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明白屋裡頭坐的人是誰。
「這下賤娼婦，嫁到顧家來那就是顧家的人，她的一切都是顧家的。她要是不聽話，按照家法，你們把她打死也是可以的，怎麼還任由她這般胡鬧？還連累了我們家的生意！」這是禮部尚書陸家夫人，錢氏。
之前在夏紫薇府上，那個帶頭羞辱她的人叫陸芳芳，此人便是陸芳芳的母親。
陸家與顧家是結了親的，陸家大郎便是顧蓉蓉的未婚夫，顧蓉蓉再有一年及笄，就會嫁過去。
而這門婚事也是顧家用不少銀子活生生喂出來的，她昨日關閉了不少鋪子銀樓，占不到好處的陸家自然會出手。
沈鳶心裡有了數之後，便抬腳入了階梯，腳步聲也傳入屋內。
可屋內的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囂張朝門外吼來：「說是傍上攝政王很了不起，妄想藉機拿捏顧家，但攝政王給她名分了嗎？說白了，還不是某些人下賤，巴巴地上趕着做別人當胯下玩物。還美滋滋的，可不就是下賤娼婦嗎？簡直比勾欄里的妓子還要下賤！」
沈鳶聽着這話已經站在了大門口，嘴角的笑容平和，就好像罵的不是她一樣。
「大老遠就聽到了公雞打鳴，我還尋思着是誰往我這屋送了野雞，卻原來是陸夫人。」沈鳶笑罵着。
又看向伺候在屋裡的幾個丫鬟，語氣頓時就冷了：「我不在家中你們就如此怠慢客人，連好吃的東西也不送上來。白讓客人懷着這麼大的怨氣叫喊，也不怕把客人嗓子叫啞了，不知規矩的孽障們！
冬雪，馬上叫人牙子把這幾個全給發賣了。或是深山，或是勾欄，或是賣給老鰥夫做女人，都可，別讓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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