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植物妖，不能化形開花會消散
1.27
要安安心理診所。
王山虎笑着說：「知道你會回來。」
江樂心不自然扭動了身子，遲疑問：「王醫生，你昨天是什麼意思？」
「你發現了吧？那不是幻聽，」王山虎用粗壯的手指推了推眼鏡，「我詳細和你說說。」
「你說吧。」
江樂心打算好了，要是王山虎太離譜，她就離開。
「你是妖。」
即使江樂有心理準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有幾分呆萌：「可是，我一點也不記得。」
「我猜測，你變成人的時候，被人類收養了，以人類的身份生活。」王山虎目光帶了一點憐惜，「你一直沒化成原形，要是一年內不能化形開花，找不回妖的身份，會消散。」
江樂心好看的眉蹙起，表情像在聽天方夜譚。
「王醫生，你在講故事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妖？」
面對江樂心的質疑，王山虎輕笑了一下，伸出左手，江樂心驚駭的目光下，變成了毛茸茸的巨大爪子。
「我就是。」
「這、這——」
親眼所見，江樂心受到的衝擊太大了。
「你不信，可以摸摸。」王山虎把毛爪子遞到江樂心面前。
江樂心不受控制一般，真上手摸了——
熱的，帶毛。
半晌，江樂心勉強接受了王山虎的說辭。
「王醫生，你說開花？我是植物妖嗎？」
「對，植物妖能聽到植物的情緒，有的強烈，有的不強烈，有的植物可以溝通。」
江樂心幾乎確定，昨天要跳舞的就是凌霄花。
「那能看出來我是什麼植物嗎？」江樂心明澈的眸子中帶了一點期待。
王山虎輕咳了兩聲：「你們植物都這麼呆萌可愛嗎？」
「嗯？」江樂心瞪了王山虎一眼，隨即看到毛茸茸的大爪子，慫慫地說，「王醫生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王山虎爽快承認，「你能化形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了。」
江樂心有點失望，想到不能化形就會消散，她悶悶地問：「真的會消散嗎？要怎麼化形？」
「真的，你靈氣逸散得很快，想必你身體出現了不適，」王山虎可惜說，「化形開花這個事看機緣，抱歉，我幫不了你。」
江樂心整個人瞬間蔫了，她不認為能找到機緣，那麼，就剩一年時間了？
怪不得最近特別容易疲憊——
她沒心情問王山虎是什麼妖了，站起來，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你，王醫生。」
王山虎看江樂心下一刻要哭出來的樣子，不忍心說：「你先別走。」
江樂心頓住：「王醫生，我沒有不信你，昨天的事，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個別的植物妖幫你，」王山虎斟酌了一下措辭，「她在寧城，應該有辦法抑制你靈力擴散，就是身份有一點特殊……」
「啊？」江樂心有點懵，想到曾經窒息的日子，委婉拒絕，「謝謝你，我考慮一下。」
「那加個微信。」
江樂心出來后，心煩意亂，她理智上不想信王山虎，但直覺告訴她，王山虎說的是真的。
這大概是妖的直覺？
還有回寧城的建議，她好不容易從寧城來到了洛海，想起江家人，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小姐姐，小姐姐——」
熟悉的聲音鑽進江樂心的耳朵，她抬頭，凌霄花晃啊晃的。
江樂心戴上耳機，假裝打電話。
「你在說話？」江樂心摸了摸凌霄花熱烈的花朵問。
凌霄花晃動的更厲害了，江樂心後退了兩步，擔心凌霄花把自己晃禿了。
「啊啊啊——」
凌霄花興奮的喊叫讓江樂心猝不及防，她又退了兩步。
「小姐姐，」凌霄花見江樂心的動作，意識到嚇到她了，不好意思說，「對不起，你是第一個能和我說話的植物，我太興奮了。」
「植物？」江樂心心一涼，隨即想起什麼，期待問，「你知道我是什麼植物嗎？」
「對不起小姐姐，我看不出來，」凌霄花輕微晃動了一下葉片，「你為什麼是兩腳獸的樣子，不過，你一定是很厲害的植物，有很舒服的氣息。」
和凌霄花談完后，江樂心徹底死心，哄自己的力氣也沒有了，她真的植物——
真的只剩一年的時間。
想哭。
回到住處，她躺在床上，身體疲憊到極點，不知躺了多久，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餓了。
「為什麼植物還會餓！」江樂心憤憤說，「算了，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拿着手機和鑰匙出門，出門的時候，瞥見陽台上舒展着葉片的吊蘭：「看來你和凌霄花不一樣，昨天聽到的是情緒。」
她出去要了一碗面，味道寡淡，她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江樂心正視內心的渴望，去了農資店。
農資店的老闆是一個熱情和氣的女人，笑着招呼江樂心：「想看什麼，我給你介紹。」
「我想養花，看看營養液。」
江樂心不太適應這種熱情，小聲說了一句。
老闆拿出一堆包裝花花綠綠的營養液。
江樂心使勁咽了咽口水，好香！
那個綠色的，上面蘭花圖案的，是香草冰淇淋的味道，甜甜的。
白色的，上面杜鵑圖案的，聞着像紅燒肉。
那個最大瓶的，像麻辣小龍蝦……
「這個是促進植物快速生根發芽的，含有多種天然有機質、微量元素，無毒無害，這個是保證植物生長的，防止植物出現黃葉、爛根，含有植物所需的氮磷鉀等多種元素，有緩釋和非緩釋……」
江樂心胃裡叫囂着要，但聽着老闆的介紹，眼睛發直，養自己這棵植物這麼複雜嗎？
好不容易等老闆說完，江樂心指着最香的營養液：「那個多少錢？」
「413一大瓶，」老闆笑得和花一樣，「你真有眼光。」
江樂心：太貴了，買不起，養植物比養人還貴！
最終，她花了50塊（老闆看她好看，抹了零），買了兩大瓶營養液，聞起來一個像橘子味，一個像麥香味兒。
老闆給給她推銷綠色肥料，她板着臉拒絕了。
回到家的時候，她還在心疼，五十塊，吃七碗蘭州拉麵，還能剩一塊。
她打開手機，輸入120，以備不測，然後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眼睛一下亮了，又砸吧了一下嘴，橘子味兒的。
好喝，喝完整個植物都精神了。
「香香香香香——」
聽到吊蘭的情緒輸出，江樂心糾結了半晌，給它倒了一點。
「就這麼多，你都不知道有多貴！我明天去面試，實在不行，去找王醫生問問，當個過渡也好。」
江樂心把營養液放好，收拾一下，拖着疲憊的身子躺在床上。
半夜，秦亦突然睜開眼。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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