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怕的秦亦
1.9
秦亦鋒利的眉眼探究看着床上多出來的人。
熟悉的香氣，熟悉的小黃鴨睡衣，和昨天是一個人。
歲數不大，氣質幹淨，像還在上大學。
雙眼緊閉，呼吸均勻，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換了環境。
秦亦本身相面出眾，又見慣了好看的人，即使這樣，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人真的漂亮。
軟軟的，甜甜的。
他的目光落在白皙粉嫩的胳膊上，像被蜇了一下，移開視線。
秦亦又去看小姑娘的頭頂，沒有什麼花。
昨晚果然是他看錯了。
他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在思考要怎麼辦。
報警？找王叔把人抓起來？
秦亦從內心抵觸這兩個選項。
於是，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戳了戳江樂心。
這兩天事情太多，江樂心身心疲憊。
入睡之前提醒自己，留意一下的昨晚的夢，因為太真實，又經過白天的衝擊，她又怕那不是夢。
但躺床上后，控制不住沉入了深眠。
睡夢中，她總覺得有可怕的怪獸在盯着她，然後不安動了動身體，試圖擺脫那種視線。
又覺得有東西在碰她，煩不勝煩，她把惱人的東西撥開，繼翻個身繼續睡。
但那東西又戳她。
「啊，誰啊，讓不讓人睡——嗝——」
江樂心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嚇得打了一個嗝。
她一時忘了反應，嘴巴微張，和眼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但只是一瞬，等江樂心反應過來，想說點什麼，眼前的一花，她回到了熟悉的房間。
床頭的小夜燈散發着柔和的光，是她從拼夕夕上兩塊錢買的。
掃了一眼手機，凌晨2:20。
剛才怎麼回事？
江樂心再也不能拿剛才的情形當夢。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人還是昨天的人，好像房間不太一樣。
不對，男人有點眼熟。
想到這裡，精神了的江樂心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了兩個字，秦氏。
瀏覽器卡頓了一會兒，界面出現了剛剛看到的臉。
稜角分明的俊臉，淡漠且壓迫的眼神，不是秦氏的當家人秦亦還是誰。
要不是在江家的時候，江樂宜一直和她說秦亦有多麼厲害，對江樂宜有多麼好，以後一定會嫁給秦亦云雲，她也不會知道秦亦。
她怎麼會出現在秦亦床上？
江樂心想起秦亦的傳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聽說秦亦有潔癖，有人給他送女人，他把那些女人扔海里喂鯊魚了，有人不小心碰了他，他剁了人家的手，別人動了他的東西，他連人帶東西一起處理——
不用懷疑，是江樂宜說的，江樂心覺得扯，但秦亦是真的不好惹。
那她？
江樂心忍不住拿被子裹了裹自己，即使只剩一年，她也想好好活着。
安逸日子還沒過夠。
秦亦再一次眼睜睜看着江樂心消失。
這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鬼怪？還是妖精？
有什麼目的？闖入他的領地，為什麼還露出害怕的表情？
秦亦摩挲了一下和江樂心接觸過手指，死死盯着床上江樂心睡出來的塌陷，叫了王叔。
王叔以為秦亦又犯病了，火急火燎過來，領結都沒來記得系。
「少爺，」見到秦亦臉色不好，但不像犯病的樣子，王叔鬆了一口氣，「怎麼了少爺？」
「王叔，」秦亦本來想說有人進了房間，又放棄了，「查查監控，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少爺，」王叔擔心說，「發生了什麼？」
昨晚他帶人搜遍了別墅，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少爺又做夢了？
「去看看。」秦亦沒有解釋。
王叔應了一聲，剛走到門口。
「等等。」秦亦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你查查，這個人是誰？」
王叔看着熟睡的漂亮女孩兒，沉默了一下，少爺拍的？
應該不是，但女孩子怪好看的。
他有點欣慰，怕秦亦不好意思，壓下疑問，拿出手機翻拍了一下。
「我會儘快。」
秦亦聽出了王叔的興奮，他揉揉額頭，最終什麼也沒說。
王叔走後，潔癖症嚴重的秦亦，在江樂心躺過床上，伴着不易察覺的幽香，又睡了過去。
次日。
江樂心匆匆起來，喝了一點營養劑，暗暗點頭，不錯，今天精神了許多。
梳洗打扮，臨出門的時候，把營養劑倒進保溫杯，塞進帆布包里。
「江小姐，感謝你參加我公司的面試，三日內會給你答覆。」
「江小姐，遺憾通知你，你的條件很優秀，但不符合我公司的崗位要求……」
江樂心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營養劑，沮喪坐在公交站牌的長椅上，忽略掉不斷傳來的植物情緒，她嘆了一口氣。
工作可真難找。
要不委婉拒絕，要不就是真不合適，還有公司和簡介完全不符合的。
還好，喝了營養劑，身體沒那麼疲憊了，要不一天跑下來，她可支撐不住。
她看了一下時間，16:40。
王山虎應該沒下班吧。
正好來了一趟公交，江樂心也想問問昨晚的事。
江樂心到診所的時候，王山虎正要下班。
見到江樂心，他又熱情把江樂心帶到診室。
「你來的正好，要不找我得下周一了。」王山虎說，「看着你的狀態好了一些，是碰到了什麼特殊的事？」
江樂心想起秦亦，神色僵了一下。
「沒什麼，補充了一點植物需要的元素，明天是周末，王醫生休息？」
江樂心環顧了一圈，診所有點簡陋，來了三次，都沒看到什麼客人，還休周末——
就很難評，王山虎看起來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
「那你堅持補充，」王山虎面上閃過一絲窘迫，「周末要去做兼職，不說這個了，你來是？」
江樂心一聽這個，對王山虎所說的雜貨店，沒了一點期待。
「王醫生，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個人晚上會不知不覺到另一個地方？」江樂心問。
王山虎困惑：「夢遊？」
「夢遊？你們、不、我們妖有這種情況嗎？」
「妖也會夢遊，這個沒有解決方法。」王山虎以為江樂心不好意思說自己有夢遊症，沒戳破，「夢遊控制不了，除非不睡覺，要不綁床上試試？」
江樂心有點失望，什麼夢遊能瞬間到800公裡外的另一個城市。
但來都來了，也許王山虎嘴裡的另一個植物妖知道什麼：「王醫生，你說的另一個妖，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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