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懷委屈
6.92
天知道他在聽到宮裡傳喚的時候差點被嚇暈過去。
江瑤光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生父。
「父親大人,昨晚都是誤會罷了。」
「誤會?你知不知道容月是寧王府的掌上明珠!那寧王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你也敢招惹?你就讓一讓又能怎樣!我們侯府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懂事的孩子!」
如果不是宮道上還有人,江鶴林怕是會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於淑蓮臉色也很難看。
「瑤兒,娘知道新婚夜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的身後還有整個侯府,你不能任性的拿侯府陪你一起鬧啊!」
一起鬧?
江瑤光的心口突然一陣悶的難受,就連眼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濕潤了。
更多的記憶湧入腦海。
「所以,爹娘認為,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我任性?」江瑤光覺得嗓子有些哽的難受,她悶着聲音問。
「難道不是?你瞧瞧在京城裡誰不是捧着讓着那容月郡主的?就你非要硬湊上去!」江鶴林越說越生氣。
好在於淑蓮還保持了一點理智,她拉了拉江鶴林的袖子朝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宮道上人多眼雜,還是回去再說吧!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就把郡主照顧好,切莫再出什麼幺蛾子了。」臨走前,於淑蓮叮囑。
沒有一句話,是在關心她有沒有受委屈的。
江瑤光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渾渾噩噩的上了馬車,剛剛沒來得及消化的回憶在此刻越發清晰了。
當初原主被一戶地主家撿到帶回去做了小姐的丫鬟,雖然算不上是受盡虐待,可也幾經生死。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找回了親生父母,可侯府規矩多如牛毛,她又大字不識一個,拚命的學也不過如此。
侯府老夫人讓家中其他姐妹來教她,可那些姐妹只會明裡暗裡的嘲笑挖苦她。
原主感受不到自己想要的溫暖,只能通過作的方式來引起父母的注意。
剛開始,她的作的確能讓於淑蓮心疼關心,可次數用多了,再加上侯府老夫人和那些姨娘明裡暗裡的嘲笑,於淑蓮也漸漸對她失望了。
於是就這樣,原主再次被拋棄。
直到前些日子的宮宴上。
她不記得原主是怎麼落水的,只記得落水后她是被太子抱上來的。
大庭廣眾下被太子抱上來,就註定她是太子的人了。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土裡土氣粗鄙不堪的女子,竟然能成為太子的正妃。
易清知從上了馬車后就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知道她或許不是清白之身的時候,易清知是有過憤怒的。
可是在鳳儀宮中,所有證據都在朝着不利於她的方向所指證的時候,易清知突然擔心起來。
他怕這個自己才娶過門的太子妃就這麼死於皇權鬥爭中。
所以破天荒的,他頂撞了皇后。
可沒想到她竟然三言兩語的就化解了所有危急。
只是,赫翎突然認罪太過詭異,易清知想到那會兒剛好跪在旁邊的江瑤光,腦海里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正想着,少女突然掀開帘子跨上了馬車,動作大的讓馬車都晃動了一下。
易清知睜開眼睛,少女把自己縮在角落裡,隱約看到她的眼中似乎有淚光。
這是,被侯府的人欺負了?
易清知不想多問。
「回去后好好休息。」他攏一下自己的袖子,語氣有些彆扭。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易清知看過去,就見的江瑤光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小小一團,看着有些可憐。
易清知沒說話的,直到馬車停在了東宮門口,他還沒有站穩,少女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從馬車上衝下來,提着裙子就跑進了東宮。
昌豐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殿下,我沒看錯吧?剛剛進去的是太子妃娘娘?」
「你很閑?」易清知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昌豐。
「沒有沒有,奴才這還有好多好多事情呢!殿下您請,奴才先走一步了!」昌豐說完就跑。
易清知看了一眼少女離開的方向,轉頭朝着書房去了。
剛進東宮,江瑤光就看到了一個穿着深紫色宦官服的中年人。
「娘娘,您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請您跟老奴來。」他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瑤光點點頭:「好。」
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拐到了一處別院,江瑤光一抬頭就看到了上面的牌匾。
「水清苑?」
「正是,這日後就是您的院子了,若是您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叫老奴,老奴是東宮的管事太監潘陽。」
潘陽雖然一直躬着身子,但說話的語氣中聽不出諂媚。
江瑤光好奇的踏進門。
這院子就如同名字一樣,進門就是一條汩汩的小溪,旁邊還有假山,假山下的小池塘里還細心的移栽了荷花。
繞過前院,穿過抄手迴廊才是前院,過了前院才進了主樓。
來來回回的一套下來,江瑤光只覺得自己連來時的路都要記不清了。
「小姐!」
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江瑤光下意識回頭,一個穿着粉色衣衫,梳着雙丫髻的小姑娘朝着自己跑了來。
剛跑到自己面前,小姑娘就撲通一聲跪下:「奴婢銀晚給小姐請安!」
「銀晚?你怎麼來了?」
江瑤光意外,這是原主在侯府的小丫鬟,出嫁的時候也沒有跟過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太子殿下派人將奴婢接來的,殿下說旁人不知道小姐性子怕伺候不好。」銀晚紅着眼睛:「更何況小姐曾經救奴婢出那個虎狼窩,奴婢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江瑤光拍了拍銀晚的肩膀,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奴婢主子的稱呼。
「陪我進去看看吧。」
「娘娘,您且先看着,也別忘了準備,今晚太子殿下可是要過來的。」潘陽提醒。
江瑤光愣了:「今晚?」
「怎麼?太子妃是不歡迎孤?」話音剛落,一身深藍衣袍的男人從門外進來。
「殿下。」潘陽很有眼色行禮后離開。
江瑤光也把銀晚打發了下去。
易清知越過江瑤光,在她的身後坐下。
「說吧,是誰派你來到孤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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