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挨罰
8.38
淮安侯府的宅院已經在眼前了,哪怕嚴驚眠再怎麼不願意回來面對,她還是在車子停下以後,扶着素星的手下了車。
剛進門,她們就迎面撞上了素月。
一向都是穩妥的素月,此刻着急忙慌的沒有半點規矩可言,看見嚴驚眠以後,彷彿看見了救世主。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侯爺發了好大的火,世子爺已經被侯爺打傷了,侯爺不讓人給世子爺治傷,還要罰世子爺去祠堂里跪上一宿……」
素月連氣都沒有喘勻,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素星聽聞了這話以後,原本憤憤不平的臉色都帶了三分喜意:「挨打?看來這淮安侯府里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呢。」
那位淮安侯世子倒是厲害,才剛跟她家小姐成親就在外面亂沾花惹草,十萬兩白銀贈送卿卿,當真是好不風流!
可有誰心疼過她家小姐半分!
若不是今日一行里身邊全是她惹不起的,她不能給自家小姐招惹麻煩,在學子樓里,素星就要發作了。
如今聽聞蕭昱被打被罰,頓時掩不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的說出來心裡話。
素月還不知道今日的糟心事,只是挺穩了素星這樣輕狂,頓時着急的去捂她的嘴。
「混說什麼呢!」
可周圍不少人,素月晚了一步。
嚴驚眠忍不住的搖搖頭,到底是她平日里太慣着這個丫頭了,口無遮攔個不知輕重,這才招惹了禍事。
她忍不住的瞥了一眼周圍若有若無探過來的目光,冷着聲音道:「是不是我素日里太縱容你們了,讓你一個奴婢越發輕狂,什麼樣子的混賬話都敢往外說!自己滾回望月水榭找管事嬤嬤領十戒尺去,罰你三個月的例銀,好好反省去吧。」
在嚴驚眠皺眉的時候,其實素星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尤其是察覺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試探目光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打爛自己這個不過腦子的嘴巴。
可已經晚了,話已經說出去了,人家都已經聽見了……
這話若是被人傳到侯爺侯夫人耳朵里,她家小姐本來就困難的路,恐怕走的回更加的蜿蜒曲折。
如今聽到嚴驚眠的懲罰,素星只是眼眶含着悔恨的淚珠朝嚴驚眠行禮。
小姐雖然看似罰的很厲害,但卻保住了她的性命,若不然就憑她剛剛說的那些渾話,拉出去打死也是應該的。
「夫人……」
素月還不知道外面的前因後果,只是感覺不過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小姐,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了。
嚴驚眠沒有管那些探頭探腦的各院眼線,只是讓素月帶路先去看看蕭昱那邊。
「是誰給你傳的消息,讓你到門口來等我的?」嚴驚眠好奇的詢問。
剛剛在學子樓,蕭昱應該就是她拉着弟弟在一邊說話的時候,先回侯府的。
不過,就分別了這麼短的時間而已,蕭昱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十萬兩銀子狎妓那事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以侯夫人寵兒子的脾氣不可能告訴淮安侯的,那侯爺是因為什麼生的氣?
「是青音姑娘,她們跟着您回瞭望月水榭以後,雖然咱這邊沒有再管那兩位姑娘的事,但徽月院那邊的管事嬤嬤來找過她們。」素月一直在忙嚴驚眠陪嫁嬤嬤的事情,但是望月水榭的事兒,一個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怕步了素星的後塵,她的話點到為止,她從小就跟着小姐一起長大,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侯爺在哪裡罰了世子爺?」
嚴驚眠忽然又問。
「說是書房,侯夫人也在那裡呢。」
素月想了想快速回應。
「青音?」
嚴驚眠一邊朝侯爺的書房方向走,一邊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素月不知道事情真相,那青音也肯定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在最開始那兩個通房就是侯夫人用來打壓她的手段。
恐怕要通知她去救蕭昱的是侯夫人自己,不過是礙於什麼事情,她才不好親自安排人來門口蹲自己回府。
果然,等嚴驚眠到的時候,蕭昱被打的衣衫殘破,後背上還隱隱有血痕滲出來,這會正跪在院子中央,不卑不亢的瞪着侯爺。
而侯夫人,此刻臉頰上多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正哀求的跪倒在侯爺面前。
淮安侯手裡面還揚着鞭子,滿眼都是火氣,目光在觸及是嚴驚眠來了以後,才將揚着鞭子的胳膊垂到了身後去。
到底是才進門的新媳婦,淮安侯一向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現在嚴驚眠來了,他就不會再打蕭昱了。
「見過父親,母親。」
嚴驚眠輕聲細語的行禮。
這邊書房院落里,除了這三口人再也沒有旁的人了,想必也是淮安侯不想讓別人因為這事嘲笑蕭昱。
侯夫人叫她來,也是有想借她來給蕭昱解圍的意思吧。
「今日就看在驚眠的面子上饒你一次,若是下次你不思悔改,亂攀污別人,就別怪為父手中鞭子無情。」
淮安侯氣的咬牙,但還是順着嚴驚眠這個台階往下走。
偏偏今日的人蕭昱,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明明淮安侯都說放過他了,他卻還是犟着不肯低頭:「父親何須因為別人就饒恕我,在父親心裡我不是早就犯了死罪?您又什麼都沒有看見,怎麼就偏信是蕭忱一心為我好,不是他故意晚告訴我陳大儒來的事情,才耽誤了時辰?」
「孽障!」
淮安侯氣的眼睛都紅了。
「忱兒一早出門就跟為父說了去找你,他是特意去找你的,又何必藏着不告訴你,而且……你今日自己出去鬼混,難道也是忱兒慫恿你,旁人綁着你的腿讓你出門的?」
「父親息怒,還是保重身體為上。」眼瞧着淮安侯都要被氣的喘不上氣來了,嚴驚眠連忙開口:「此事亦有我娘家小弟嚴輕寒的錯,若不是他慫恿了世子爺,今日世子爺肯定不會錯過貴客登門的。」
嚴驚眠把自己的姿態擺的低低的,從這父子的話里,她已經找出來了問題所在,她和蕭昱夫妻一體,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着蕭昱和淮安候鬧起來。
尤其是,嚴驚眠從進門開始就注意到了侯夫人一個勁遞給她的求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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