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醋
18.37
沈宜人看得清楚，談燼將自己的手交疊緊扣，抵在門板上，時深時淺，吻得動了情，眉眼染了欲。談燼有時候很壞，譬如那一次，談燼的生日上，壽星公不知在哪，大家自顧自說笑玩樂，沒有發現在場除了談燼，還有個沈宜人也不見了。
江絮發現沈宜人不在，在找她，好幾次都敲過這間房的門，在喊，「一一，你在裡面嗎？」
沈宜人想回答，但每次都來不及出聲，細碎的聲音盡數被談燼堵了回去。
好久才結束這個漫長的吻，沈宜人渾身都軟了，靠着談燼才不至於站不穩滑下去，眼睛紅紅的，生氣地說，「你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談燼欺負得人哭了，他樂得追在後面，哄着沈宜人，哄到沈宜人都沒了脾氣，他才沒個正經地笑着說，「你真是我的祖宗，哄好你真不容易。」
「叮鈴叮鈴——」急促的鬧鈴聲破碎了夢境，沈宜人醒來，關了鬧鐘，腦海里還殘留着一點夢的痕迹，想要再抓緊一點，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沈宜人今天計劃和父母去看車，但奈何二老都忙，沒時間，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去。
沈宜人在車城逛了一圈，還是覺得大眾Polo性價比高，和銷售商洽完畢，付了首付，全新的車最快也要一個月後才能提。
「誒，是沈宜人嗎？」突然有人叫住沈宜人。
沈宜人看着那人，猶豫了一下，「你是……顧文頌嗎？」
顧文頌半開玩笑半認真，「那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高中咱倆還同過桌呢。」
沈宜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一下沒有認出來。」
「你也來買車？」顧文頌問。
「嗯，上班比較方便。」沈宜人回答。
「哦，我也是。對了，你在哪裡高就？」顧文頌熱情地說道。
「在滬市一中當老師，你呢？」有來有回，沈宜人也問道。
「我啊，原本在京市，因為老闆來滬市開新公司，就跟着過來了。」顧文頌笑道，「當老師好啊，我覺得你就適合這個職業。」
高中同學見面，應當是一件很激動的事情，但是沈宜人對顧文頌沒特別深的印象，高中時候做過一個月同桌，她性子溫吞寡淡，沒和顧文頌說過幾句話。
唯一一次印象深刻，是當時和談燼鬧不快，顧文頌突然說找她有事，然後稀里糊塗和他吃了頓飯，被表了白，沈宜人覺得自己態度還算委婉地表示了拒絕，顧文頌就說，「沒關係，咱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接着顧文頌擁抱了一下她，開玩笑說，就當是慰藉他表白即失戀的心靈，揮手告別青春。
如今再遇到，顧文頌還是很熱情，過於熱絡，滔滔不絕跟沈宜人講了他大學后去美國讀書、回來後進了大廠工作的經歷，沈宜人偶爾點個頭，應兩聲。
話里話外難免有炫耀的意味，沈宜人表示理解，顧文頌算是混得比較好了，顯擺顯擺，人之常情。
說到買車，顧文頌說他全款拿下一台五十萬的大眾輝昂，跟沈宜人一樣的提車日期，還主動提議，「到時候一起來提車吧？」
沈宜人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她點了點頭，隨意敷衍應下，正準備和顧文頌告別，顧文頌趕忙又說，「我想請你吃頓飯，咱倆再敘敘舊啊！」
沈宜人有些頭疼，「不用了，我回家吃。」
總算擺脫了顧文頌的糾纏，世界終於清凈了，沈宜人鬆了口氣，高中時就是顧文頌的話太多，她嫌吵，私下裡找老師重新調了座位，怎麼幾年後，他的話還是一樣多。
回家吃完飯，沈宜人和沈母下樓散步，遇到幾個大叔大嬸，或是遛狗，或是遛娃，見到沈宜人都問一句：「小沈有沒有處朋友啊，長這麼漂亮，工作又穩定，不少人追吧？」
沈母呵呵笑着，「我女兒比較高標準，我呢，對未來女婿的要求也高。」
「媽媽，走吧。」沈宜人拉走還想繼續說的沈母。
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從身邊走過，男生在說，「剛剛在門口看見一輛勞斯萊斯，京A打頭，非富即貴啊。」
女生說，「你什麼時候有錢也買一輛開開唄。」
男生無語，「你以為我不想啊？等我能買勞斯萊斯的那個時候，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
「一一，剛剛那小夥子說的是什麼『京爺』吧？」沈母說。
「什麼？」沈宜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媽媽，你網速這麼快的嘛？」
「那可不，我可是一直走在時代前列，緊跟時代潮流的。」沈母笑說。
沈宜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談燼慣常開的車就是勞斯萊斯，京A車牌，連號的數字1。
當初談燼換了車牌號，第二天大家都知道，談二少的車牌是女朋友的名字，江絮知道了，還吐槽過，「雖然你的小名是一一，但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寓意是一輩子打光棍呢。」
沈宜人沒帶手機，自然不知道談燼給她打了電話，因為她有預感，應該是談燼來找她，於是提前把沈母支開，待媽媽回去后，沈宜人出了小區，果然在門口看見一輛靜靜停着的黑色轎車，談燼倚在車邊，玩着打火機和煙盒。
一旁路人頻頻注視着談燼，有幾個打扮漂亮的女孩推推搡搡，推上一個女孩，紅着臉去要談燼的聯繫方式。
談燼單手插兜，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孩臉更紅了，羞得跑到朋友面前，抱怨聲傳來，「他那麼帥，肯定有女朋友了，你們還不信！」
沈宜人走上去，「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事？」
「沒事。」談燼語氣微冷，「就想來看看，那個我打幾十個電話也不接的人。」
「我沒帶手機。」沈宜人解釋，「你打電話，我會接的。」
「那顧文頌呢，他打來，你也會接嗎？」冷不丁地，談燼出聲。
他比沈宜人高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
沈宜人不明所以，「關顧文頌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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