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病了嗎
13.38
什麼意思?這簪不是林照寧的?
祁曄忻怒視着祁昀珩,掐着林照寧脖子的手終於鬆開了。
林照寧臉上也帶了些許的錯愕,她能聽得出來祁昀珩就是沖着刁難自己來的,只是他為何又突然改口了呢?
頂着祁曄忻惱怒的目光,祁昀珩掂量了兩下手裡的簪:「嫂嫂可是林尚書最寵愛的女兒,這簪款式舊成這樣,怎麼可能是嫂嫂的?我說大哥啊,你還總在那花街柳巷流連,怎地連簪的款式都分不清?」
林照寧此刻已經緩過了神來,窒息感去好像還環繞在心頭久久不散,她手按在胸口處,強行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祁昀珩…
他針對自己果然是因為祁曄忻,方才忽然放過自己,也是為了羞辱祁曄忻吧。
忽然發覺自己成了祁昀珩用來針對人的工具,林照寧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看祁昀珩現在這不管不顧的架勢,怕是自己只要是祁曄忻的妻子一日,就擺脫不了他一日。
可她必是要做這個世子夫人的,哪怕被針對。
祁昀珩的話也給林照寧提了個醒,是了,自己方才真是過於緊張了,便是簪在他手裡又能如何?自己只要咬死了不認便是。
祁曄忻已然惱羞成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着祁昀珩:「說夠了沒有?你到底想做什麼?」
祁昀珩那懶洋洋的話傳到祁曄忻耳朵里,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巴掌當着所有人的面落在他耳朵里,哪怕周圍安靜無聲,祁曄忻也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
祁昀珩慢條斯理的把那牡丹簪攏進了袖子里,聲音依舊緩慢:「許久未見,和大哥開個玩笑罷了,大哥怎地這麼不禁逗?」
祁曄忻怒火中燒,伸手拿了個空碗就要往祁昀珩臉上丟,明遠侯終於出聲制止:「都鬧夠了沒有?好好一個家宴弄得烏煙瘴氣的,誰再搗亂就給本侯滾出去。」
蔣氏適時的伸手,拿過了祁曄忻手裡的碗,又拉着祁曄忻的手敷在了林照寧的手背上:「好了,都是誤會一場,昀珩也是開個玩笑,忻兒你還是太衝動了,讓寧寧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實在不該,趕緊給寧寧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話說着,蔣氏對着祁曄忻使了個眼色。
林照寧可是侯爺親自選的兒媳婦,祁曄忻待她客氣,侯爺看了自然也高興。
祁曄忻看了眼林照寧,明顯有些不情願,這樣的時候,林照寧本該給祁曄忻解圍的,但想到這人方才差點掐死自己,她低垂着眉眼,並沒說話。
在蔣氏不斷的眼神示意下,祁曄忻終於瓮聲瓮氣道:「方才是我不好,當我對不起你。」
說是道歉,他語氣依舊強硬,並沒有什麼認錯的態度。
祁昀珩譏笑一聲,視線死死的盯着林照寧和祁曄忻交疊在一起的那隻手。
他這一出聲,祁曄忻又忍不住要發作,還是明遠侯不冷不淡的道:「行了,飯都涼了,趕緊吃飯吧。」
高氏也笑着打圓場:「是啊,快吃飯吧,妾身都餓了。」
「對對對,吃飯,寧寧,你嘗嘗這個。」蔣氏附和着,拿了公筷親自給林照寧夾了菜。
林照寧已經冷靜了下來,她還需要在這侯府站穩腳跟,便是方才確實委屈,也不能在蔣氏和明遠侯面前發作。
她乖順的對着蔣氏笑了笑:「謝謝娘。」
方才的事就好像一個小插曲就這麼揭了過去,明遠侯看着林照寧不哭不鬧的乖巧模樣,心裡也多了幾分滿意,他看了祁曄忻一眼:「既然病好了,等會用完飯就搬到寧芳苑去吧,林氏才是你的正妻,你以後要好好敬她待她。」
寧芳苑本來就是侯府給林照寧和祁曄忻準備的婚房,前幾日祁曄忻病的突然,下人們把他扶回了他往常住的青松園,現在病好了,搬到寧芳苑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遠侯話音才落,林照寧就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略微抬頭,還沒找到那視線的來源,忽聽地哐當一聲,坐在最末尾處的蔣茹碰倒了面前的杯盞。
她慌亂的想要將杯子扶起來,卻不知怎麼又將那杯子撞到了地上。
一聲脆響,杯盞摔的四分五裂,明遠侯的臉色一下子陰鬱下來,祁昀珩手撐着腦袋看向蔣茹:「看來蔣側夫人好像對父親的安排很不滿啊。」
蔣茹臉一白,慌忙朝着地上跪去,倉促之下,手按在滿地碎瓷上,她硬是不敢喊一句疼,眼淚卻怎麼也憋不住,聲音哽咽道:「侯爺明鑒,妾身沒有不滿,妾身真的只是手滑。」
蔣茹這樣委屈的模樣讓祁曄忻心疼的很,目光望過去,正好看到蔣茹的手已經流出了血,他本就沒完全散去的火氣又一次被激了起來,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祁昀珩,你有什麼沖我來,何必欺負茹兒?」
他如此維護蔣茹,林照寧偏頭看了他一眼。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局面,都是那祁昀珩在挑事,在自己這裡就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辱,到了蔣茹身上便是維護,她這個夫君可真是有夠偏心的。
「大哥這是要英雄救美?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大哥前幾日真是病了?」祁昀珩說。
祁曄忻臉色微僵:「那是自然,這種事我犯得着撒謊嗎?」
祁昀珩伸了個懶腰,聲音愈發的懶散:「誰知道呢?我聽大哥維護蔣側夫人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可不像大病初癒。」
祁昀珩這話一出,林照寧心裡多了幾分詫異,祁昀珩現在提出來的也正是自己昨日就懷疑的,祁曄忻真的有病嗎?
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即使過去了有一會兒,她還能感覺到脖頸上傳來的酸痛,不用看她都知道那裡一定留下了指痕。
祁曄忻不僅僅是聲音,便是力氣也不像大病初癒的人。
「你又在胡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裝病?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祁曄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明遠侯的目光已經從蔣茹身上移到了祁曄忻身上,哪怕他還什麼也沒說,祁曄忻依舊覺得心裡咯噔一聲。
「這種事得問大哥自己啊,說不定您就是單純想和蔣側夫人日夜春宵呢?」祁昀珩笑着調侃,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像是撕掉了祁曄忻的遮羞布,讓祁曄忻本就慌亂的心愈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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