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試探
8.22
「娘娘，右相夫人求見.......」
這日沈清鳶剛用完早膳，就有宮女匆匆進來稟告。
「看來爹和繼母到底還是沒什麼耐心......」
沈清鳶語氣有些意味不明，這讓門口的宮女低着頭恨不得自己沒有聽見這句話。
一旁的銀燭和暮靄也微微皺眉，有些擔心地看着沈清鳶。
暮靄更是有些焦慮地開口：「娘娘.....要不....您還是別見了....」
「沒事。」沈清鳶微微抬手示意兩人冷靜，隨後朝門口的宮女吩咐道。
「快去請母親進來罷.....」
宮女聞言趕忙屈膝應答，很快就領着鄧婉淑走了進來。
「臣婦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母親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坐下就好！」
沈清鳶熟練地假笑着，嘴上說着客氣話，但卻坐在上首沒有一絲動作。
只是用視線示意了一下暮靄，幫鄧婉淑拉開了一旁的椅子。
鄧婉淑見着此情心裡頓時略過了不少思緒，但卻沒有表露出什麼神色。
直到坐下后，鄧婉淑嘆了口氣，「娘娘，其實這次我也是承了老爺的意思這才來的.....想問問您和陛下之間....到底是.....」
鄧婉淑欲言又止，但這也夠了，沈清鳶能明白。
她笑了笑，「爹的意思本宮明白，本宮和陛下之間確實是有點小誤會。」
誤會.....？
鄧婉淑微微蹙眉，很快又露出了一副關心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不過按照陛下對娘娘的寵愛，不如娘娘你多哄哄陛下？」
沈清鳶看了看鄧婉淑，沒有說話，這讓帶着目的的鄧婉淑也是有些急了。
「娘娘，臣婦知道自己到底不是您的親生母親，說這些話或許讓您有些不適......但臣婦還是希望您能替老爺想想......」
聽着鄧婉淑這番話，沈清鳶很想冷笑，正想說些什麼，門口的動靜卻讓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是秦君堯來了......
快速地走下主座，沈清鳶和鄧婉淑匆忙走向門外。
「臣妾（臣婦）參見陛下，陛下.....」
還沒等兩人行完禮，秦君堯就已經伸出手攙扶起了兩人，隨後還走到了沈清鳶旁邊親昵地摟住了她的腰。
「鳶兒，你們母女二人先前說什麼呢？」
說話間，秦君堯的手微微在沈清鳶腰上摩挲了一下，沈清鳶瞬間身體一僵，臉色也有些不好。
倒是鄧婉淑眼睛忽然微微一亮，她笑吟吟地開口。
「稟陛下，臣婦先前不過是與娘娘嘮了些家常，問了問娘娘的現狀，聽說陛下您和娘娘似乎......鬧了些小矛盾？」
此話一出，秦君堯有些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落在了沈清鳶的臉上。
沈清鳶木着臉，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哈！」
秦君堯突然笑了起來，這讓鄧婉淑愣住了。
「鳶兒你瞧瞧，你和朕鬧脾氣，鬧得你家裡人都焦急擔心了！乖！別鬧了！」
沈清鳶沒有回答，她覺得秦君堯這也真的是在說廢話。
沈承德一直希望她能封后，好為沈家帶去利益，結果封后之日秦君堯反悔了，他可不就是得焦慮擔心了。
不過沈清鳶也清楚，秦君堯必然是明白這一切的，不過是在藉機噁心刺激她罷了。
看着沈清鳶不說話的模樣，鄧婉淑倒是有些不滿，不過她也知道秦君堯在這，她估計是套不出什麼話了。
於是也不敢多說什麼，反倒是很識趣地開口。
「陛下待娘娘如此之好，當真是來之不易的福分，那臣婦就不打擾陛下和娘娘了。」
「母親慢走......」
沈清鳶沒有挽留，只是在鄧婉淑離開時，她再次清楚地意識到。
在那麼多人的阻攔之下，她再想逃，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是得要從長計議.......
「人都走了，鳶兒還看着，莫非是捨不得沈夫人？」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沈清鳶聽到秦君堯這句話猛然驚醒。
她淡定地搖了搖頭，自顧自走到了一旁坐下，「陛下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怎麼還會產生這種錯覺？」
說話間，沈清鳶歪頭看着秦君堯，眼神裡帶着諷刺和挑釁。
可秦君堯見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坐到了她的對面，給自己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鳶兒，你說的沒錯，朕確實什麼都知道......」
秦君堯抬起頭，眼神直勾勾得看着沈清鳶，彷彿一切事物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沈清鳶的心猛然一顫，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說什麼，秦君堯卻再次開口。
「鳶兒，想必你應該現在很怨恨朕吧？」
「臣妾自然不敢怨恨陛下。」
說這話的時候，沈清鳶低着頭沒看秦君堯，擺明了就是在敷衍。
「呵.......」
低啞的輕笑突然響起，讓人警惕心驟起。
就在沈清鳶蹙緊了眉毛之時，一隻微涼卻帶着薄繭的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那隻手先是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緊接着忽然就加重了力道，沈清鳶很快就被迫抬起頭看向了秦君堯。
你做什麼！？
沈清鳶沒有說話，但是看向秦君堯的眼神是明晃晃的不悅，以及藏在眼底細微的不安。
可秦君堯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倒是仔細地又打量了一番沈清鳶后，才帶着笑意開口。
「實不相瞞，朕倒是希望鳶兒怨朕......」
這話里蘊含的意思沈清鳶自然是明白的。
秦君堯這是巴不得自己能和他鬧翻，好讓系統出來。
不過沈清鳶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聲。
「那就可能要讓陛下失望了.......」
「無事，來日方長不是嗎？」
秦君堯說着，總算是鬆開了手同時也站起了身，沈清鳶的下巴得到了自由，只是此時她白皙的下巴卻紅了一大片。
「行了，朕走了，鳶兒你可要乖乖的。」
沈清鳶沒有理會，看着秦君堯離去的背影，沒人看得透她的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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