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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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沈清鳶還算冷靜，但她身側的銀燭卻氣得手都緊緊攥緊了拳頭。
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沈清鳶轉眼望去，示意銀燭冷靜些，隨後看向了沈韶華。
「哦？本宮倒是不知道，妹妹竟然會這麼想？」
沈清鳶眼神中帶了點疑惑和質問，沈韶華不由得點兒後悔，一時間竟然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好在沈韶華的窘迫被一旁的鄧婉淑盡收眼底，只聽到鄧婉淑立刻狠狠瞪了沈韶華一眼，一副自責的模樣。
「韶華！快給貴妃娘娘道歉！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沈韶華聞言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現在自己最好不要犟着脾氣。
強行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沈韶華走下位置朝着沈清鳶微微屈膝。
「對不起娘娘，是臣女口不擇言！」
「既然妹妹都這樣說了，本宮作為姐姐自然不能不接受，妹妹起來坐好吧。」
沈清鳶臉上露出一絲適宜的不悅和勉強，一副本宮是看在你是本宮妹妹的面子上才原諒你的樣子。
鄧婉淑也是看懂了沈清鳶的意思，伸手示意沈韶華坐好，自己卻站起來往前走了一步。
「臣婦謝娘娘體諒！也都怪臣婦平日把韶華給寵壞了！臣妾之後回去肯定會好好管教韶華，不再會讓她犯這樣的錯誤了！」
「母親你不用緊張，本宮知道。」
在沈承德臉色都有些陰沉的情況下，沈清鳶笑着開口，接着也是聽到了沈承德嘆息了一聲。
「有些話讓為父說或許是有些不太恰當，但為父不得不說......」
向來死板遵守禮教的沈承德竟然不顧君臣關係，在自己面前用了為父的稱呼，沈清鳶立刻意識到他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而且這事情說不定還是為難人的那種。
「父親請說！」
沈清鳶其實一點兒都不想聽，但還是虛與委蛇地開口，然後就對上了沈承德糾結無奈又心疼的眼神。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沈承德還是開了口。
「娘娘，你覺得沈巧巧如何？」
隨着沈巧巧三個字落下，挨着門口的那個位置一個俏麗的少女站了起來，她看着沈清鳶屈膝行禮。
「巧巧見過貴妃娘娘！」
沈巧巧.....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個名字，沈清鳶這才想起來了她的身份。
沈巧巧是劉姨娘生的庶妹，姐妹中排行老四，是所有庶妹中長得最漂亮，也最會說話的一個。
如今也才十六歲，剛剛及笄不久。
想到這兒，沈清鳶也是明白了沈承德的意思，索性直白地開口。
「所以父親這意思，是讓巧妹妹隨女兒進宮？」
「唉.....鳶兒你不要怪父親，父親也是沒有辦法，如今左相獨大.....鶴安又不開竅....唉......」
沈承德說着眼眶都紅了，連聲嘆息。沈清鳶只能感慨這老傢伙感情牌打的好......
不過她也清楚沈承德為什麼那麼急，一是近一年沈承德在朝堂上過得確實不如意。
二就是關於沈承德的寶貝兒子沈鶴安了。
沈鶴安是鄧婉淑給沈承德生的唯一一個嫡子，在沈鶴安的上面其實還有一個李姨娘生的庶子沈竹。
只可惜沈竹天生就是個榆木腦袋，還是個結巴，讓沈承德很不喜。
直到沈鶴安的出現，他打小就聰明伶俐，讓沈承德疼愛不已，卻沒想到他之後卻越長越廢。
吃喝嫖賭那是無所不精，甚至還紈絝到被人彈劾過，那讓沈承德愁的。
深怕以後自己老了沈鶴安活不下去，一心想着自己再努努力，給沈鶴安搞個一官半職。
對這一切沈清鳶心知肚明，為了配合沈承德，她也是發揮了自己五年積攢的演技，也微微紅了眼，就連語氣都帶上了哽咽。
「父親的意思女兒都明白，只是.....巧巧入宮這事不是女兒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你怎麼不能決定了，你不是貴妃嗎！？」
一直安安靜靜的沈鶴安終於憋不住開口了，他其實從親姐沈韶華道歉之後就一直忍不住想說話了，只是被鄧婉淑看着沒敢開口。
現在恰好鄧婉淑沒有注意他，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出來的話還衝極了。
「鶴安！你給我坐下！」
沈承德這下臉是徹底黑了，直接就站了怒斥沈鶴安。
「爹！你幹什麼那麼凶！我又沒說錯！她不是後宮位分最大的貴妃嗎？這還做不到？」
沈鶴安也有點怕沈承德這副樣子，往後微微縮了縮脖子，但嘴上還是倔着。
「逆子！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逆子！」
沈承德開始大喘氣，指着沈鶴安的手更是不住地抖，像是得了癲癇。
鄧婉淑也是坐不住了，「鶴安！你給我道歉然後坐下！誰叫你那麼說話！你快些給貴妃娘娘道歉！不然你也別認我做你娘了！」
「娘......」
沈鶴安有些委屈，偏偏這個時候沈承德又瞪着他。
「聽你娘的！給我道歉！然後坐下！」
面對沈承德真的動怒的模樣，沈鶴安雖然還是不情願，但到底還是怕的。
他恨恨地瞪了沈清鳶一眼，很小聲地低咕了一聲對不起馬上就坐下了。
沈承德更氣了，還想說什麼，沈清鳶卻開口叫住了他。
「父親不必動怒，女兒知道安弟應當不是故意的，也沒往心裡去。」
沈清鳶這善解人意的樣子讓沈承德都有些感動，他嘆了口氣，一臉疲憊。
「娘娘你也看到了，鶴安這個性子臣也是真的沒辦法.......所以.....」
沈承德嘴上說着是為了沈鶴安，實際上的意思好是讓沈清鳶考慮帶着沈巧巧入宮。
對此沈清鳶沒有說話，還是過了一會兒鄧婉淑開的口。
「娘娘您放心，我和老爺清楚一下子封妃什麼的不可能，您就把巧巧當侍女帶進宮去，陛下能否看上巧巧就看她的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清鳶也明白自己要是不同意，接下來還有的磨，當即心裡也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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