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小姐打起來了
7.27
屋內眾人臉色各異，溫枝意忍住了笑，和她想的毫無偏差。
像祝母這樣要臉面的人，錯過了昨日拿回掌家權的機會，今日戚念薇想直接入府和祝致遠光明正大的耳鬢廝磨，可就難了。
離開蓮心居的時候，溫枝意偏頭掃了眼戚念薇的肚子，月份還小，瞧不出懷了的樣子，但時間久了，必然是藏不住。
上一世戚念薇一進府就成了妾室，先是給祝致遠生了個兒子，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哄的祝母、祝曼吟的心全都偏了，可最後坐上丞相夫人位置的人，依舊不是戚念薇。
可惜溫枝意走的早，到底沒看見坐了她位置的人是誰，只是直覺告訴她，或許自己的死，與那人也有幾分關係。
這一世，她且看着，好的跟親生母女般的兩人，還能這麼親密無間嗎？
做了一輩子的主母，溫枝意很快便將戚念薇的住所安排好了，一應物件都如祝母所說的，和嫡出小姐享受的一樣。
貼身伺候戚念薇的丫鬟，卻是祝母那派過去的。
「少奶奶，這戚姑娘瞧着柔弱，卻不像個好相與的。」緋雲一邊磨墨，一邊低聲說話。
綠柳在一旁附和，「在蓮心居時，那麼多人呢，奴婢一瞧，戚姑娘的眼睛都要黏到大少爺身上了！要說她對大少爺無意，傻子都不信。」
兩人一言一語沖淡了溫枝意壓抑的心情，語氣輕鬆，「不必多管，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世上有幾個男子家中無妾室的？不過早晚的事罷了。」
「可那戚姑娘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大少爺要真納了她，內院算是難以安生了！」只今日一面便讓綠柳對戚念薇起了厭惡之意，恨不得讓她的孝期趕快過去，找戶人家早些嫁出去。
緋雲見溫枝意神色正常，覺察出了點，道：「綠柳你越發沉不住氣了，你仔細想想，這府里難道只有你一人看不慣戚姑娘么？」
像是一語成讖，戚念薇進府不過半日，便鬧出了事。
下晌，溫枝意正在院子里品茶，一個婆子慌慌張張跑進來，挨了綠柳訓斥。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
「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婆子嘴唇打哆嗦，指着院門的手也在發顫，「二小姐和表小姐在園子裡頭打起來了！表姑娘落了水！」
聞言，主僕三人對視一眼，溫枝意皺着眉趕快帶着緋雲往園子去。
原以為是那婆子說的誇張，直到進了園子，才發現婆子話說的還是輕了。
祝曼吟和戚念薇兩人髮髻凌亂，一個被丫鬟攙扶着站在一旁，一個渾身濕透，被披風裹着，靠在丫鬟懷裡瑟瑟發抖，脖子上兩道明晃晃的血痕。
雖說進了春，但都說春寒料峭，戚念薇落了水小臉慘白，瞧着好不可憐。
這場架誰輸誰贏，清晰可見。
「少奶奶。」幾個婆子丫鬟見溫枝意來了像是見到了主心骨。
溫枝意皺着眉掃了兩人一眼，緋雲同樣臉色不好看，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帶你們小姐去屋裡頭。」
兩個貼身伺候的總算醒過神來，帶着祝曼吟和戚念薇去了最近的空着的院子。
緋雲留下處理園子里的一眾下人。
畢竟戚念薇現在明面上是祝家的表小姐，和祝家嫡出小姐打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溫枝意在主位坐下，等兩人重新梳妝了出來，才冷着臉問話，「怎麼回事？」
「嫂嫂！她偷我鐲子！」祝曼吟搶先說道。
戚念薇眼底含淚小心跪了下來，「少......表嫂，我真的沒有偷二小姐的鐲子。」
「沒有偷？」祝曼吟看她一副可憐巴巴，當是自己欺負了她的樣子，只覺得脾氣更急躁了，「沒有偷你在園子里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園子里另一頭可是通往外院的！」
腦中靈光一閃，祝曼吟恍然大悟站起身，指着戚念薇罵道：「好你個小賤蹄子，果然是存了勾引我兄長的心思！」
祝曼吟吸了一日藥粉，性子越發暴躁了，一點就着。
屋裡鬧哄哄的，吵的不行。
溫枝意作壁上觀，等看夠了熱鬧，這「公道」她還是要主持的。
「行了！」
溫枝意一出聲，頓時止住了祝曼吟的話頭。
「表姑娘還是未出閣的清白姑娘，不可胡說，表姑娘頭一次來府里，對陌生的地方不熟悉是正常的，許是走錯路了，曼吟，給表小姐道聲歉。」
清白姑娘四個字聽的戚念薇耳朵一熱，眼神閃躲不敢抬頭和溫枝意對視了，連自己被祝曼吟撓了兩下受了傷，還被推進池子這麼大的事，最後只得一聲道歉的處置結果給忽略了過去。
溫枝意瞧着好笑，戚念薇這會道行不深，竟還是會羞怯的，只是祝曼吟的鐲子丟了，實在在她的預料之外。
可惜了三妹妹準備的藥粉了。
祝曼吟自然不肯干，讓她跟一個不知來路的下賤丫頭道歉，門都沒有。
聽溫枝意這般說，祝曼吟連溫枝意也一併遷怒了。
「嫂嫂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個當妹妹的本沒必要如此，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嫂嫂這般作為，實在是叫人寒心！」
打了一個巴掌自然要給個甜棗，清楚祝曼吟德行的溫枝意接着說道：「你方才說鐲子丟了，那花樣好看，未免可惜，還好我那還有一隻一樣的，待會讓人送去你院子。」
聞言，祝曼吟臉色好看了點，反正屋裡頭就這麼幾個人，在戚念薇身邊伺候的還是母親院子里的人，給她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出去胡說。
於是面帶輕蔑的，居高臨下朝戚念薇說了聲抱歉。
溫枝意和事佬般的揮了揮手，「都回去吧。」
又偏頭對戚念薇道：「表姑娘脖子上的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我那有藥膏，待會讓丫鬟送過去。」
戚念薇可不敢用，嘴上還是應下了，今日吃了這啞巴虧丟了臉，她恨不得趕快回去。
若是可以......戚念薇想，她定是要跟阿遠哥哥好好哭訴一番。
回了晚香堂，綠柳迫不及待上來問，緋雲把事情都說了一遍，聽的綠柳忍不住笑。
末了，綠柳追問：「您今日這麼處理了，表小姐該不會去找少爺或是太太說您處事偏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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