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乃至皇家，說不準都能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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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明日曾夫子不是要來了嗎？」溫枝意示意兩個丫鬟莫慌，「今日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明日可還有好戲等着我們看呢。」
當晚，祝致遠哪也沒有去，真正的宿在了書房，除了晚香堂比平時晚了一刻，其他幾個院子的燈，都亮到了很晚。
第二日清早，馬蹄、和車輪滾過石板的聲音，伴着鳥鳴，停在了祝府門前。
一個面容極為嚴肅的年長女子從馬車上被丫鬟攙扶下來，站在祝府的大門前，犀利的視線掃過大門，跟隨下人身後，進了內院，祝府女眷早早在內院門口候着。
她沒有行禮，也沒有說話。
直到瞧見了溫枝意，她臉上的表情才有一絲鬆動。
「溫小姐。」
「曾夫子，許久未見，您還是當年的模樣，未曾改變。」
溫枝意淺淺笑着，兩人敘了一會舊。
一句溫小姐，讓祝母對曾夫子起了一絲不滿，按照規矩，女子出嫁都要冠上夫家的姓氏，就如她，外頭的都稱她為祝夫人。
曾夫子好歹也是教導過皇室女眷的人，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再說曾夫子即便是從皇宮裡出來的，現在也只是個平頭百姓，見了她居然不行禮？
莫不是瞧不上他們祝家官職低，門第低？
心裡如何做想，祝母面上功夫總是做的好，主動開口，「曾夫子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辛苦了，不如我們坐下再說話？」
曾夫子卻拒絕了，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老身要教導的，是哪位小姐？」
祝曼吟本該在曾夫子問出這話時就自己站出來，只是昨日鬧的讓她心中煩悶，睡的遲了，早上又起的早，站在祝母後面昏昏欲睡。
祝母恨鐵不成鋼，使了個眼神，顏媽媽直接將人從後面拉上前，語氣諂媚，「曾夫子，這位是我們祝府嫡出的小姐，閨名曼吟。」
與此同時，溫枝意往一旁邁了一步，讓祝芷卉也露了臉，「曾夫子，這位是庶出的小姐，閨名芷卉，一直養在母親膝下。」
一個昏昏沉沉不明所以，一個規規矩矩行了禮，兩人如何，高下立見。
曾夫子攤開手掌，身後的丫鬟立馬遞上一根細小的棍子，溫枝意一瞧這個，不由地捏緊了手，上輩子她可沒少被曾夫子用小棍子打過手心。
瞧着好像一打就斷的棍子，實則裡頭填充的是鐵。
「老身這一輩子教導的全是皇室女眷和名門貴女，若不是溫小姐寫信請求老身，照着你們祝家的門第，我斷不會來。」曾夫子自顧自說着，根本不在乎她們臉色如何，她向眾人展示手中的小木棍，「這根木棍，乃是太后親賜，饒是中宮皇后犯了錯，木棍也打得！」
話音剛落，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木棍已經落在了祝曼吟的胳膊和腿上，棍棍到肉，慘叫聲隨之響起。
祝曼吟瞬間收起不屑的心思，誰能想到一根細小的木棍竟如此痛，一時間難以站穩，若不是有顏媽媽扶着，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曾夫子！」祝母驚呼，強顏歡笑道：「到底是在院子里，下人們人來人往的，在這處罰，未免不妥，不如先進屋再教導吧！」
曾夫子沒分給她一個眼神，「祝夫人此言差矣，當年皇後娘娘都不曾矯情過，難不成你們祝府的小姐，比皇後娘娘還要尊貴？」
一句話頓時堵住了祝母的千言萬語，溫枝意見差不多了，出來打圓場。
「夫子，您千里迢迢來京城，路上定是睡不好覺也吃不好，我已經讓人做了一桌您愛吃的，我帶您去。」
曾夫子讓丫鬟收起木棍，拍了拍溫枝意的手，唇角掛了淺淺的笑意。
「除了皇後娘娘，最讓我滿意的，就是你這個學生，便是太後娘娘也誇獎過你的儀態，不管過了幾年，你依舊沒丟了我教你的東西，走吧，別白費了你準備的。」
兩人並肩而行，綠柳留下對亂糟糟的祝府幾人福了福身，說道：「夫人莫怪，當年曾夫子教導少奶奶的時候，沒少下棍子，即使是公主、郡主也是一視同仁，您先帶着二小姐和三小姐用些早膳，好好休息一下，才有力氣跟着曾夫子學習。」
祝母百般不願、百般不喜曾夫子下手之狠，也只能應下，能得宮裡出來的曾夫子教導，在外有好名聲，是曼吟之幸，將來侯府、伯府，乃至皇家，說不準都能嫁得。
如此，對遠兒的仕途也極有幫助，祝母下了決定，不管曾夫子如何教導祝曼吟，不管祝曼吟有多不樂意，都得忍着！
她收起盤算，道：「讓意兒好生招待。」
綠柳福身應是，目送走祝府幾人，回了晚香堂。
屋內曾夫子正站在窗邊，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滿意點頭。
「不錯，溫小姐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還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喜好，看來小姐在這兒日子過的還算好。」
溫枝意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親手為曾夫子倒了杯茶，「眼下我執掌中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雖多，但有夫子曾經的教導謹記於心，處理的倒也還算合格。」
「小姐依舊聰慧，只是當年教導你時，我未曾想到，溫大人會將你嫁進這麼一戶人家。」
曾夫子坐下后搖頭嘆息，語氣里滿是可惜，依她所見，饒是溫枝意進宮做娘娘也是可行的，沒成想最後不僅是低嫁，還進了個狼窩。
只方才那一會相處，曾夫子便瞧出來祝家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着實讓人喜歡不起來，要不是前些時日溫枝意再遞來一封信，她還能看在心儀學生的面上，稍微善待那嫡出的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間女子出身再高貴，也繞不過這句話。」溫枝意不由苦笑，「都是身為女子的命。」
曾夫子無意提及她的傷心事，於是岔開話題，問道：「小姐可需要我做些什麼？」
談及正事，溫枝意直起身板，面色也隨之嚴肅，附到曾夫子耳邊低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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