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歸,謝……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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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歸,謝……予安?

  「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綰歌不可怕,但武威公主是個狠角色。

  宮裡出來的主子,對下人的規矩立得十分嚴苛,賞罰分明,也冷酷無情。

  就算是心腹丫鬟都是戰戰兢兢,更何況她們兩個二等丫鬟,在公主面前根本排不上號。

  一句話便能杖斃了。

  慧珠和綉菊幾乎嚇傻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少夫人,求你不要跟公主說,奴婢發誓,今後什麼都聽少夫人的吩咐,少夫人說東,奴婢不敢往西!」

  姜綰歌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把眼淚擦了,懶洋洋的說道:

  「既然你們這麼忠心,那今後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們好好聽我的話,你們的錯我非但不會與母親說,我還會在母親面前好好誇誇你們。」

  慧珠和綉菊眼裡閃過驚喜,急忙磕頭謝恩,「奴婢都聽少夫人的!」

  姜綰歌收了兩個幫手,心定了不少,又想起今夜匆忙回來時的情景,心裡十分忐忑。

  也不知那位清平公子有沒有看到自己的模樣。

  姜綰歌跪在靈堂前垂眸安靜的思考着,柔美的臉上漸露狠意。

  死道友不死貧道。

  說不得,只好犧牲那位清平公子來護自己周全了。

  第二日,皇上親自來弔唁已故的謝雲徽。

  姜綰歌作為未亡人,沒有一點機會能離開國公府。

  為防夜長夢多,她抽空回房東拼西湊,湊了二十兩碎銀子,還心疼的添了一塊翠玉,這是她出嫁前夕爹爹偷偷塞給自己的補給。

  接着她又匆忙畫了一副肖像一起包了起來,找了綉菊:

  「你替我出一趟門,把這包東西和這幅畫像放去城隍廟倒數第二位城隍神像后,神像后有個洞,塞進去即可。」

  她自小跟隨爹爹東奔西跑,江湖門派也了解不少。

  她知道江湖上有一殺手組織叫斬門,其長安分舵接任務的暗樁,就是那城隍廟。

  姜綰歌冷聲警告,「什麼也不要問,也不要試圖偷看裡邊的東西,否則……」

  接觸到她殺氣四溢的眸子,綉菊縮了縮脖子,「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遵命!」

  綉菊帶着東西從側門偷偷離去后,姜綰歌又從枕頭下找出跑江湖時無意得到的助孕丹藥服下。

  此時的南風館,謝予安正在聽流光調查的姜綰歌的身世背景。

  「鳳翔府八品推官之庶女,母親林氏,生平不詳,於十年前失蹤,留下八歲的姜綰歌與剛出生的弟弟在主母眼皮下討生活。」

  「自幼跟着父親姜山平東奔西跑,額,應當是為了賺點體己銀子,姜山平也允了,姜家主母見這不是尋常大家閨秀所學技藝,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她去了。」

  「兩個月前因為隨父辦案被襄王看上要納為良妾,可姜氏的嫡女姜明珠生怕自小被欺負的姐姐壓了自己風頭,對姜家母女不利,恰逢謝小公爺病入膏肓需要娶親沖喜,她八字相合,就被薑母獻上。」

  流光一口氣噼里啪啦說完,覺得這姜綰歌實在是不堪入國公府的眼啊!

  謝予安看着那份詳細的報告,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

  原來常年四處奔波,也是個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怪不得逃起來飛快。

  這時,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南風館的幕後老闆江行舟大步走了進來。

  坐下就在謝予安面前的桌上扔了一袋東西和一副肖像:

  「你是辜負了哪家小娘子?竟然有人來斬門長安的分舵買兇殺人。」

  流光瞥了他一眼,「買就買,你們斬門做的不就是殺人的買賣?有啥大驚小怪的……殺,殺誰?」

  江行舟:「殺你主子。」

  「殺,殺主子?」

  流光覺得自己空耳了。

  謝予安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動靜,抬眸看向流影,「買主是誰?」

  江行舟:「是輔國公府家一個小丫鬟。」

  又是輔國公府!

  流光怒極了。

  睡了他主子就不說了,還殺人滅口?

  謝予安倒是挺鎮定的,慢條斯理問道:「她出多少銀子買我人頭?」

  江行舟:「五十兩定金,全款兩百兩!」

  「豈有此理!我家主子的人頭就只值兩百兩銀子?」流光怒道,「退了!不接!」

  江行舟認同,轉身就走,準備把銀子放回原處。

  誰知。

  身後傳來謝予安的聲音,「慢着。」

  江行舟停住腳步回頭,疑惑的看着謝予安。

  謝予安手裡拿起桌上的錢袋子,緩緩的揉着。

  流光和江行舟隱約看到,深紫的綢緞被揉出了皺褶,彰顯着主人的怒氣。

  謝予安想起昨夜姜綰歌在自己身上時念叨找小倌兒花了她一半嫁妝。

  那清平行情不好,就值五十兩銀子。

  如今錢袋裡又價值五十兩……

  謝予安臉上露出一絲涼涼的笑意,「接。」

  全部家當都沒了,當他們見面時,姜綰歌會是什麼表情呢?

  呵呵!

  謝雲徽出殯這天,飄着細雨。

  姜綰歌頭戴白綾,手捧靈位,哭得昏天黑地。

  謝老夫人與武威郡主雙雙被人攙扶,幾度險些暈倒。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司儀高聲道:「起——棺……」

  話音未落,只見靈堂大門出現一道欣長身影。

  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黑髮以白玉冠束起。

  身後院中青翠的竹林中林葉摩擦沙沙作響,白衣被風吹的浮起跌落,令周身披上一層迷離的色彩。

  「咚!」

  棺槨重重掉落在地。

  眾人看着那男人俊朗的眉目,幾乎嚇暈過去。

  小、小公爺……?

  姜綰歌在乍見男子時,腦子「嗡」的一聲,渾身僵硬如大理石。

  他、他沒死……

  相傳從未丟過任務的斬門,居然失手了?

  迎着姜綰歌驚懼的目光,謝予安踏在濕漉漉的台階上。

  一步一步,腳步沉穩有力。

  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卻冷漠的很,站在了姜綰歌與謝老夫人等人面前。

  姜綰歌觸及他涼涼的眸光,手裡的靈位應聲掉落。

  在她失措的驚呼聲中,謝予安微微彎腰,接住了下落的靈位,並重新交回姜綰歌手中。

  在湊近她身前時,她聽到男人低沉到極致的聲音:

  「拿好了,嫂嫂。」

  他的大掌寬厚有力,像是無意間觸碰到姜綰歌的手。

  姜綰歌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觸電般收回手指與靈位,將自己與他拉開一拳距離,驚恐的看着他。

  謝予安勾了勾唇,撩起袍子朝謝老夫人與公主梁元瑛跪下:

  「不孝子孫謝予安,回家了,給大哥送行!」

  天邊晚雲漸收,淡似琉璃。

  謝老夫人一把攬過謝予安的肩頭放聲大哭。

  姜綰歌與公主梁元瑛皆震驚的呆若木雞。

  謝……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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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開門,我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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