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女人,真難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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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進同退……
姜綰歌瞥着青年那腹黑的笑容,眉心直跳。
她看不出這個人有半點真心實意要與自己同進同退。
她繃緊了臉頰,撇過臉去,「若要同進同退,那到了靜谷園后,我若遇到什麼麻煩,還請二郎多照拂了。」
既然對方邀約,那她便順勢先接一個人情幫手。
誰知道今日靜谷園會不會平靜呢?
有人要上杆子結同盟,她便先用用順不順手了。
「自然是要照拂的。」謝予安笑眯眯的,從一旁掐下一支白茶花,便插在了她的鬢邊,「海棠太艷,不適合嫂嫂此時佩戴,但這白茶花就很好。」
「雖是富貴姿,而非妖冶容。」
「你……」
姜綰歌一個躲閃不及,茶花就已經被插到了鬢邊。
她捧着腦袋,又驚又怒,正想罵人,身後就傳來抽氣聲。
姜綰歌急忙回頭,只見謝家二房夫人張蘇葉和三房夫人顧越香驚恐的看着他們。
身後還站着兩房的子女,奴婢,浩浩蕩蕩一大群。
姜綰歌再回頭看看謝予安。
青年正好整以暇的背負雙手,唇角噙着一絲邪笑。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姜綰歌覺得自己被謝予安拉上了賊船。
張蘇葉看着他們兩個,眼裡閃過濃烈的算計。
這大房新來的兩個主子,這麼快就聯合了?
好不容易把謝雲徽熬死了,本以為大房後繼無人,東南西北四院的產業,遲早要落到她二房的子孫手上。
沒想到姜綰歌卻嚷嚷着自己已經圓房,大房有了希望……
緊接着又冒出了個謝予安。
大人孩子齊聚一堂,大房反而看起來比謝雲徽在的時候更加人丁興旺了?
她原本指望這兩人因為爵位和家產內鬥,卻沒想到他們一進府就聯合上了!
張蘇葉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十分明顯,顧越香卻淡定了許多。
謝家是大周的第一世族,家族產業龐大,遍布全國。
如今的產業分為東西南北四院。
其中東西產業佔據七成,南北產業佔據三成。
謝睿淵去世后,龐大的產業便暫時分別落在武威公主和謝老夫人手上。
謝老夫人年邁,將手上的南北產業近年來逐步交給了二房的張蘇葉手上。
至於三房,都是因為三爺謝時潯不爭氣,什麼也輪不上,所以顧越香也跟着夫君一般,什麼也不指望。
見着兩人關係匪淺,她也淡定的站在一邊不吭聲。
姜綰歌對上一群人驚恐的目光,迅速收了慌亂,朝二位行禮,「二嬸三嬸。」
張蘇葉笑道:「大侄媳婦和二侄子看起來關係甚好,這花都插上了。」
姜綰歌暗自怒罵謝予安。
他這不是故意要把叔嫂關係攪成一潭渾水嘛!
這張蘇葉的話在暗示他們有不正當關係呢!
姜綰歌不卑不亢的回道:「二郎與我都是一個房裡的,都是頭一天要去給祖母問安,我出來得急,又不懂大戶人家規矩,二郎剛才給我親自教導,我甚是感激。」
「那你們,真是同心同德。」張蘇葉勉強笑道,「大房能如此和睦,我們謝氏一族振興有望了。」
謝予安淺笑,「小侄和嫂嫂必不負各位長輩厚望,將來孩子出世,小侄也一定盡心代兄長撫養教導。」
張蘇葉嘴角一僵,暗自腹誹。
她就是客氣說說罷了,他還上杆子爬了。
就他們?
一個剛從山野清修回來,不懂高門大戶人家內情的野小子。
一個鳳翔府八品推官之女。
也想振興謝家?
做夢吧!
謝予安催着姜綰歌,「嫂嫂,時候不早了,咱們快去靜谷園。」
姜綰歌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抬腳。
「嫂嫂擔心地上青苔濕滑,別摔了肚子里的孩子。」
姜綰歌聞言,腳滑了滑。
幸好謝予安動作快,用手扶住了她,「看,我就說要擔心點吧?來人,把這青苔都清掃了!」
謝予安毫不客氣的指着張蘇葉身後的僕人吩咐。
二房的僕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要不要聽。
姜綰歌覺得謝予安在給自己招敵,急忙制止,「二郎算了,我是自己不小心……」
「嫂嫂肚子里可能有兄長唯一的血脈,任何不小心都要扼殺在搖籃中。」謝予安似笑非笑的打斷她的話。
隨即,他便換了一副冷厲的面容,一雙銳利的眸子如霜刀一般看向那群不知所措的下人:
「爺的話沒用?都把你家主子當謝家的正經主子了?」
「你們看清楚點,我扶着的這個才是輔國公的繼承人,她才是未來的當家主母!」
張蘇葉倒吸一口冷氣,臉色難堪至極。
她迅速垂下眼瞼,對身後的下人道:「趕緊按二少爺的吩咐辦!」
張蘇葉沒了心情,吩咐完便怒氣衝天的先去了靜谷園。
顧越香見狀,也笑道:「我腿腳快,我就先走了,侄媳婦要擔心肚子,你慢些走,就算到晚了,老夫人也不會怪罪的。」
待人全走光了,姜綰歌氣得奮力甩開謝予安的手:
「二郎是故意的吧?張口閉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招得那兩房把我當眼中釘肉中刺……你不是來結盟的,你是借刀殺人!」
「嫂嫂不就是想借着肚子里有孩子避禍嗎?」謝予安無辜道,「那得善用盡用,嚷得大家都知道,這樣她們才不敢輕易下手。」
姜綰歌冷笑,「別說的天花亂墜,你不過是想拿我做擋箭牌罷了!」
輔國公的爵位和謝家龐大的家產人人覬覦。
大房謝雲徽一死,已經後繼無人。
偏偏他們兩個來了,成了眾矢之的。
她和謝予安,不過是先死和后死的區別罷了。
謝予安剛才這齣戲,讓兩房把精力首先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謝予安拉住姜綰歌的手,將她扯了回來,一掃剛才不正經的模樣,壓低聲音正色道:
「你肚子里若有孩子,那也是我的,我為何要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那可是我的骨肉!」
姜綰歌愣了愣。
謝予安繼續道:「我只是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嫂嫂剛進府,大概不知道這謝家盤根錯節的關係,二房她覬覦爵位和家產多年,就等着兄長斃命,你就算再低調,也防不住她不出手。」
「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先讓他們露出馬腳,我們也好將謝家的權力一一收回。」
姜綰歌不吱聲,但私心裡覺得謝予安說的有道理。
「嫂嫂,孤兒寡母在高門大院生活艱難,你在鳳翔府尚且如履薄冰,更何況這裡的情況比姜家複雜百倍,若沒點權力傍身,嫂嫂和我的孩子,無聲無息的死在宅院里,那也是尋常的。」
姜綰歌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便暫時聯合吧。」
她說罷,掉頭就走。
轉身的那一剎那,臉上的殺氣盡顯。
二房三房會出手,難道他就不會么?
他難道就沒想過繼承爵位,將來娶妻生子?
謝予安抱臂於胸,感受着前面的女子周身浮動的殺氣,臉上笑容淡淡。
這女人,真難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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