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心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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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謝明月也出言諷刺：「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嫂嫂只會批評別人辛苦的成果，合着自己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準備。」
聽說姜綰歌出身低，嫁妝寒酸得無法入眼，剛進府又碰上兄長暴斃，她就不信姜綰歌臨時準備了孝心給祖母！
謝明月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孝心啊！要是都如嫂嫂這樣靠嘴說那就容易了！」
姜綰歌確實什麼也沒準備。
她甚至在進靜谷園之前，還不知道謝老夫人有失眠的毛病。
不過她卻微微一笑，道：「我隨父走南闖北，曾經跟一位師父學了幾手穴位按摩手法，配上精油，加以手法，可緩解失眠的毛病。」
「祖母若是不介意，我可上手試試。」
張蘇葉嗤笑一聲，「胡鬧！你祖母身份金貴，年紀也大了，穴位那種地方，有經驗的大夫尚且不敢輕易嘗試，你這種半桶水，怎麼敢拿祖母做實驗？」
「二嬸說的那是穴位針灸，與我用手法按摩是兩碼事。」
「二嬸平日打理南北產業經常出門，居然不知道，如今長安的大街小巷，有許多這樣的坊間，給疲累不堪的人們放鬆歇息？」
「我……」張蘇葉臉一黑。
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讓姜綰歌在老夫人面前出風頭！
如今倒好，姜綰歌一句話，給她扣了頂帽子。
暗示她成日里嚷嚷着忙着打理產業，實際根本沒出門。
張蘇葉頓時閉了嘴。
其他人也眼神古怪的垂了眸子。
謝予安自始至終全程帶笑，像是在看戲。
姜綰歌笑道：「只是祖母身份金貴，不便讓那些粗手粗腳的婆子拿捏，但我作為祖母的孫兒媳婦，給祖母捏一捏總是使得的。」
姜綰歌笑吟吟的看向謝老夫人，「祖母，你覺得呢？」
誰也不敢再出聲阻攔了。
生怕姜綰歌下一句會拆自己的台。
謝老夫人耳朵邊沒了其他人嗡嗡嗡，眼睛朝謝予安一瞥，心領神會點頭：
「孫兒媳婦盡孝，我自然十分樂意的。」
謝予安放下手裡的茶杯，道：「巧了，我入府時就帶了天竺商人賣的精油，據說是一種薰衣草制的，有安神助眠功效，我立刻讓人送來，給嫂嫂和祖母一試。」
「好，好……」老夫人喜得眼眸都彎了，「你們都孝順。」
三房的人一直在觀察，不說話。
但二房的人卻臉色都很不好。
她們花了大把銀子尋的翡翠枕頭被姜綰歌說的一無是處，最後被謝予安收了。
姜綰歌不過動動嘴皮子動動手，謝予安不過讓人拿些精油來，就得了老夫人喜歡。
大房這便宜撿大了！
梁元瑛姍姍來遲時，正看到老夫人斜卧在貴妃榻上。
一股清香淡雅的薰衣草味在屋子裡流竄。
姜綰歌手法不錯，捏得老夫人昏昏欲睡，險些當場睡着。
「這是在做什麼呢？」梁元瑛淡淡的開口問道。
「大嫂！」
張蘇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綰綰她說在外面學了些按摩手法，如今拿來給母親試用呢！」
「你看看，母親似乎很受用，都快睡着了。」
姜綰歌眸光微閃，看着張蘇葉那巴結的模樣，不由起疑。
論理說，梁元瑛掌着東西兩院，謝家七成產業，如今大房人丁凋零，二房這邊應該野心勃勃心存覬覦。
可張蘇葉卻像是對梁元瑛十分巴結和討好的模樣。
若說是兩房關係好，那張蘇葉又視自己和謝予安為眼中釘的模樣。
真是矛盾。
梁元瑛倒是面容不變，點頭道：
「薰衣草是藩國傳來的花草，其功效確實有定神的作用，綰綰用來給母親按摩，確實不錯……就是要留心一點兒，母親骨頭脆弱，手法要講究，否則不小心傷了經脈，那就惹事了。」
張蘇葉愣了愣，敏銳的發覺梁元瑛雖然說的是肯定的話，但實際並不贊成，就更有底氣了：
「我也是這麼說，可是綰綰她自信的很，小輩要盡孝心，咱們只能由着他們來了。」
「就是予安，他也覺得綰綰能行呢。」
姜綰歌將手浸泡在溫水中，用胰子細細洗着手，淺笑道：
「母親說的是，兒媳婦用的是最輕的手法，只在祖母的皮肉上點到為止罷了，我有分寸。」
謝老夫人這才懶洋洋的掀開眼皮，像是從深睡中醒轉，滿意的說道：
「綰綰的法子真不錯……我剛真的睡着了一大會，如今感覺頭疼的癥狀都減輕了。」
「既然如此，那我每日都給祖母捏一捏。」姜綰歌乖巧的說道。
謝老夫人高興極了，連連點頭，「好，好。」
「綰綰有分寸，能讓母親舒緩便好。」
梁元瑛似乎心情不好。
她之所以來得這麼晚，是因為她剛出門時，慧珠被人送回了霞月樓。
十根手指被砍了，一大早就血淋淋的場景，饒是她宮中出來的，也被驚到了。
送人來的是流光，是謝予安的貼身侍衛之一。
梁元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謝予安，心臟狂跳。
她這在外修行的兒子，為何會一身戾氣？不過是因為慧珠試圖給姜綰歌戴一朵不合時宜的海棠花罷了……
梁元瑛靜靜的看着兒子，如果早上她沒有見過慧珠那血淋淋的場面，她根本無法想象坐在位置上清雅溫潤的青年，竟然有冷血殘暴的一面。
梁元瑛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被打了。
她坐下后，意有所指的開口：「予安做事也要有分寸才行，你嫂嫂這次誤打誤撞把母親捏舒服了，可你作為大房唯一的孫兒輩，將來要繼承國公府的，也要謹慎小心，不可放手任你嫂嫂蠻幹，更不可幫腔造勢。」
「她出身小門小戶，高門貴族裡的很多事都不懂得，你要教她。」
謝予安眼眸一彎，知道梁元瑛在說慧珠的事。
「兒子謹遵母親教誨。」
他見謝老夫人神情懨懨，顯然是還想繼續歇息，便笑道：
「祖母，嫂嫂給你的法子真不錯，是不是有賞啊？」
姜綰歌眼睛一亮，心裡充滿希冀。
對，有賞！
她的嫁妝都拿來花光了，如今窮得乾乾淨淨。
老夫人若是賞一點兒銀子……
謝老夫人眯着眼認同，「賞，是該賞……予安覺得，賞些什麼好呢？」
姜綰歌在心裡盤算，自然是銀子，越多越好！首飾也行，她可以典當。
迎着姜綰歌希冀的目光，青年唇角一勾，像是摸清了她的心思，壞笑着建議：
「我覺得，可以賞嫂嫂一桌豐盛的膳食。」
姜綰歌：！！
她是豬？
「給嫂嫂再做幾雙好看的繡花鞋吧。」
姜綰歌：……混賬！
「對了，我今早去青竹軒接嫂嫂時，發覺嫂嫂住的地方傢具陳舊，再打些新的傢具過去。」
姜綰歌決定了。
什麼結盟，她要叛變！
她一定要儘快想辦法把這個混賬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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