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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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歌盼着謝予安再心軟一次。
「嗯。」謝予安居然真的如她所願,煞有其事的點頭,「原來那簪子是你的。」
「啥?」姜綰歌呆愣的反問,隨即反應過來,「真、真撿到簪子啊……」
她隨口胡謅的,怎麼會真有?
謝予安沒有放開她,卻從自己懷裡拿出了一支銀縷嵌珠玉茗白茶花簪。
細膩的銀縷和珍珠的光澤在燈下顯得華美又低調。
姜綰歌霎時看呆了。
謝予安手腕一轉,緩緩的在她有些微散亂的髮髻間插入。
青年為她戴上簪子的一瞬間,她的心猛地一跳,羞澀與驚恐同時蔓延開來。
謝予安在做什麼呢?
他知不知道,為女子簪發意味着什麼?
這簪子,是定情的象徵啊!
她分明沒有丟過簪子,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可卻不知從哪變出一隻簪子來,還給她戴上了。
可她是他嫂嫂啊……
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呢?
謝予安並不答話,只專註的插着簪子。
他的動作太慢,姜綰歌覺得頭皮在微微發癢,想掙扎,卻又毫無反抗之力。
「二郎……」她吐出的字都變得綿軟無力,怯怯地抬起眸來,欲言又止地睇着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
姜綰歌欲言又止又帶着畏懼的模樣,在謝予安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嫵媚嬌羞。
他歪了歪頭,像是在打量着。
女子雙頰緋紅,猶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眼睫微顫,半遮住秋水含情的眸子。
她身下的羅裙在床上鋪開,裊裊婷婷,宛如畫中仙子。
因為剛才她的掙扎,青年的視野里躍進大片大片的瑩白,是女子柔美流暢的肩頸線條,與領口處露出的細膩肌膚。
一滴晶瑩剔透的汗珠從她瑩白剔透的下頜處滑下,打在肌膚上,一路往下,往衣領交匯處匯聚……
謝予安終究是忍不住了,啞着嗓音喚了一聲:
「嫂嫂……」
姜綰歌對上他的眸子,腦中轟然一聲。
青年眼裡的慾望實在太過明顯,她想裝傻都不行。
「走開!」姜綰歌心驚膽顫,劇烈掙紮起來。
借種是為了活命,如今再與他糾纏在一起,那是亂倫。
況且這裡還是謝府。
這屋子,是謝雲徽的偏院。
這床,也是謝雲徽睡過的。
她沒那麼放浪!
然而,青年的身軀已經不由分說的俯了下來,精準的吻上了她誘人的紅唇。
男性的氣息迅速覆蓋着她,姜綰歌驚恐的睜着眸子,看着他那雙原本妖冶的桃花眸子里,跳動着火焰。
眸色由淺轉深,變得像沉淪泥沼的深淵,濃黑得倒映不出半分光線。
察覺到身下女子的抗拒,謝予安故意吻了許久。
痴纏着,一直纏得姜綰歌呼吸都困難了。
女子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拽着他的衣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幾聲格外誘人的顫音。
他才堪堪鬆開唇,讓她喘了口氣,低頭看着她。
女子此刻星眼朦朧,衣衫半解,像是徹底迷濛了。
見此,謝予安喉嚨發緊,眸色越發漆黑又深邃,又想起南風館那一夜的旖旎之景。
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笑得痞氣,卻又同時充滿了慾念,眼角含着無邊春色,一邊笑着在她的發梢額角落下輕吻。
姜綰歌感覺自己在被對方一點點吞噬。
膽顫心驚又不自覺的想沉淪。
耳邊響起青年邪氣而帶着蠱惑的聲音,「嫂嫂,你明明喜歡的就是我,不是嗎?」
不!
不是!
她不可能為了一念私慾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姜綰歌神智驟然清醒,朝他脆弱的脖頸狠狠咬了一口。
「嘶!」
謝予安不曾防備,真的被咬。
青年吃痛,鬆開了手,姜綰歌趁機用力推開他,像一道閃電般竄了出去。
謝予安半仰在大床上,以手肘撐着上身,另一隻手捂着脖頸,慵懶的眯眼看着迅速消失的背影。
沒有追趕。
一滴血從他指縫中緩緩滲出。
許久,謝予安才起了身,搖頭低笑道:「屬狗的啊,咬這麼狠。」
他走至銅鏡前打量。
鏡中映出他脖頸上被咬開的口子,上面破開兩顆細小的牙洞,如今正在往外冒血珠子。
謝予安隨手扯了條帕子捂上,坐迴圈椅上沉思。
她是真的要守節?
可是她明明答應了江行舟的賞花!
既然有意與其他男子交往,為何就不可以是他?
剛才,他覺得她分明是可以接受他的。
姜綰歌飛一般逃回青竹軒,坐在銅鏡前,抖着手撫上自己的唇。
銅鏡里的紅唇微腫,像是被凌虐過後,帶着一種凄慘的美感。
「混……混賬!」
姜綰歌好不容易抖出兩個字。
她今晚指定是瘋了,明明是要殺人的,卻動了惻隱之心跑去查看,險些把自己搭進去!
姜綰歌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不已。
「那葯,為何不像夥計說的那般呢?」姜綰歌大惑不解,「這謝予安到底是什麼來頭?斬門失手,葯也葯不死,怪物!」
姜綰歌決定,再殺!
第二天綉菊早早把姜綰歌叫了起來。
謝老夫人說了不需要晚輩們天天去問安,可是姜綰歌卻記得,她說過要為謝老夫人每天來按摩。
姜綰歌剛轉過一條抄手游廊,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謝明珠。
她身邊還跟着幾個陌生的妙齡女子。
謝明珠見了姜綰歌便揚起笑臉打招呼,昨天發生的不愉快像是完全拋諸腦後。
「嫂嫂,這麼巧又碰上了。」謝明珠溫溫和和的開口。
伸手不打笑臉人。
姜綰歌作為剛入府的,也不可能對小姑子視而不見。
她停下,對謝明珠還禮,「不算巧吧,大妹妹住雅舍園,距離這裡甚遠,怎麼會一早來這兒?」
看起來就是故意在這兒等着她的。
謝明珠唇角微撇。
自然是因為她故意等着姜綰歌。
她還約了長安世族圈裡幾個與自己玩的好的貴女一同來攔姜綰歌。
「約了幾位長安的貴女來府里品茶吟詩,正好碰上罷了。」
姜綰歌速戰速決,立刻頷首,「那便不打擾各位貴女的雅興,我還要趕去靜谷園給祖母按摩。」
姜綰歌剛提起腿,就聽到幾人當中有人說話,聲音還挺大:
「有什麼可去的?明珠,你家裡這位嫂嫂克夫又克母的,你怎麼不跟你父親母親提點一下,這樣的喪門星,在老夫人跟前待久了,會把禍事帶給老夫人的。」
說話的是長安府尹孫家嫡四女孫香君,她一向與謝明珠交好,昨日聽謝明珠哭訴,當即就怒了,約了幾個貴女來會會姜綰歌。
姜綰歌停了腳步,冷冷的看着她。
說她「克夫」,她懶得回應,但說她克母,那便觸了她的逆鱗。
母親在她在姜家為數不多的溫暖記憶,任誰都不能說她和她母親之間半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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