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嫂嫂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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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扯大了!
誰敢明目張胆的製造謠言來陷害謝家?
孫香君嚇哭了,抽抽搭搭的說道:「……我,我沒想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誰在坊間胡說八道……」
「我聽到了就急忙過來了。」
她起身走上前,對梁元瑛和謝老夫人行禮,「此事,是小女子思慮不周,望公主和老夫人看在我是無心的份上,原諒我冒失之言。」
謝明珠和其他貴女也急忙出來說和。
「孫姐姐心意是好的,只是嘴快了些,得罪了少夫人,不知者無罪,公主和老夫人千萬別見怪啊!」
「大伯母,祖母,孫姐姐是我請進府的,要怪,就怪我吧!」謝明珠也楚楚可憐的替人求情。
姜綰歌跪在一旁,冷眼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像是把她這個主角遺忘了。
嘴上說着抱歉,可根本人沒有對她這個主角多看一眼。
這便是那些衣冠楚楚的世族大家了!
姜綰歌隨父辦案,也曾時常接觸過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她已經看習慣了。
她都不指望孫香君會給自己道歉,所以才會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扔下荷花池,給自己出口氣再說。
只是……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起來呢?
總算,謝老夫人提醒道:「綰綰還跪着呢,讓她起來吧。」
姜綰歌正想起來,梁元瑛卻冷道:「你且跪下再聽我說兩句。」
姜綰歌只好又跪了下來,感覺膝蓋又刺痛又麻木。
梁元瑛道:「雖說孫小姐冒冒失失的有錯,可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人家是無心之失,就要被你二話不說扔進池塘……她是未出閣的女娘,你可知女子貞潔重要?」
「我大周雖然民風開放,但也不至於開化到這個程度,孫小姐掉進池塘渾身濕透,若是被其他男子看到,或者救人時觸碰到,她將來如何嫁人?」
姜綰歌不說話,但明顯心裡是不服氣的。
這孫香君的名字,她恰好是聽過的。
父親有一次追查一樁案子,涉及到了長安府尹孫家,居然查到孫家的表兄與孫香君暗通曲款。
什麼清白女子?
私下裡早就不清白了。
只是孫家與那樁案子牽扯甚少,加上父親的官職甚微,不願多惹是非,這才把秘密捂爛在心裡。
但若說清白,她可不敢苟同。
梁元瑛繼續訓道:「所幸這裡是謝府,出了這道門,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多說,大家都會給我梁元瑛這個面子吧?」
武威公主的面子誰敢不給?
她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
聞言,所有人都紛紛表態了,「自然,我們與孫小姐都是手帕交,絕對不會說出令她閨譽受損的事來。」
還有人又趁機挑撥離間,「公主有令,我們無不遵從……謝府其他人,包括下人,我們都放心,就是少夫人嘛……」
梁元瑛道:「綰綰我自會管束,大家不必擔心。」
她又看着姜綰歌道:「你是謝家大少夫人,雖說是為了顧及謝家聲譽與人發生爭吵,可你也要講究方法,先了解對方是否是無心之舉……」
「像你這般戾氣十足,沒有一絲容人之心,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手,將來其他世家還敢與謝家交往嗎?」
謝老夫人打圓場,「行了行了,綰綰雖說是脾氣爆了點,但身為謝家婦,也該有些魄力才是,你瞧我們家裡這幾個,誰又是遇事就只會哭的主?」
梁元瑛皺起眉頭,「母親,有魄力與蠻幹是兩回事……」
姜綰歌跪在地上聽梁元瑛滔滔不絕,覺得瞌睡都快來了,加上膝蓋快失去知覺,整個人搖搖欲墜。
其他人都瞧出了端倪,公主這是藉機在處罰姜綰歌呢!
大家都捂着嘴,眼裡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來。
尤其是孫香君,坐在一旁得意洋洋。
嘴皮子利索又有什麼用?
能打架又如何?
還不是要為此付出代價!
梁元瑛一向強勢,就連皇後娘娘見了都要退避三舍,老夫人被她劈劈啪啪的說了幾句,實在無可奈何。
她強忍着被兒媳婦駁斥臉面的不快,反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梁元瑛:「讓綰綰去謝家祠堂跪着反省,跪上一天也就罷了。」
跪一天祠堂!
謝老夫人眉頭緊鎖起來,那祠堂陰冷,一向用來罰家裡犯錯的子女。
跪一天膝蓋要養幾天,要是姜綰歌……
張蘇葉和一直不肯做任何錶態的顧越香眼睛一亮,明顯的興奮起來。
跪一天祠堂,若是身子弱的人,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就沒了……
綉菊雖然是梁元瑛派來的,但此時卻嚇得跪倒在地,「公主,少夫人她……肚子里可能有了,罰不得啊!」
梁元瑛掃了一眼姜綰歌的小腹,眸光犀利,聲音冷漠無情,公事公辦的讓人心驚:
「宮裡的妃子犯錯后,無論肚子里有沒有孩子,聖上和太后都會秉公處理,綰綰難道金貴過宮裡的娘娘?」
「況且……我也沒見有哪位娘娘因此就出了事的,若綰綰真因此出了事,那隻能說明那孩子與謝氏無緣。」
聞言,就連姜綰歌都倒吸一口涼氣。
武威公主出了名的循規蹈矩,這傳聞是一點也不假。
哪怕她肚子里可能有謝家大房唯一的骨肉也無法讓她有一絲徇私的念頭。
「我反對!」謝老夫人氣得猛拍桌子,「綰綰肚子里有可能懷有大房唯一的骨肉,你怎麼可以冒這樣的風險呢?」
「你這樣是要斷了謝家嫡系的血脈啊!睿淵和雲徽在天之靈,怎麼安心?我謝家列祖列宗又如何答應?」
謝老夫人想到這裡,一隻手捂着心口,激動的渾身顫抖,「我、我堅決不答應……」
阮嬤嬤見狀,急忙扶住謝老夫人的身子,低聲勸道:「老夫人,快別這樣激動,擔心身體。」
「我擔心什麼身體?」謝老夫人負氣道,「我這把老骨頭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只要公主顧及一點我睿淵一脈的骨肉就成了!」
梁元瑛臉上毫無鬆動,堅持道:「母親此言差矣,莫說她如今肚子里的消息還未確定,就算是真有了,也不是大房唯一的骨肉……」
梁元瑛沉沉的看着姜綰歌臉,緩緩說道:「母親似乎忘了,我大房……還有予安在!」
謝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眼前發黑,說不出話來。
這時,正庭外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我似乎聽到了我的大名……是母親在惦念我嗎?」
話落之間,青年的身影便出現在庭外。
奪人眼球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
一身純白儒衫在他行走間,衣袂如雲在空中輕揚,因為背脊挺拔,身材高挑,行走間顯得行雲流水,頗有皎皎然若清風明月的清貴世家子的氣度。
直看得幾個來謝府做客的貴女直了眼。
這是……?
「祖母,母親。」謝予安飄然行至正庭,朝梁元瑛和謝老夫人行了禮,直起腰溫笑道,「予安來晚了。」
他再扭頭看着跪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姜綰歌,唇角挑得更高了,「嫂嫂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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