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果真是寤生子,他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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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瑛鐵青的臉色越發青紫,「姜綰歌!站好了!就算腿麻,你和予安也要注意分寸!」
她隨即怒視着謝予安,「我還沒說過她可以起來,她毀人孫小姐清譽一事,我還沒說可以了結!」
「綰綰!跪下!」
姜綰歌不傻,再跪下去,她膝蓋要廢。
她偷偷伸出指尖,攥緊了謝予安的前襟,壓低聲音軟綿綿的說道:
「二郎,救我。」
隨即,便感覺她前面的胸膛一震,一絲低笑從頭頂傳來,「好。」
姜綰歌立刻感覺自己騰空而起,整個人被人打橫抱起。
姜綰歌:??
她急忙伸手摟住青年的脖頸,眼珠瞪得溜圓,手忙腳亂的叫道:「二郎……」
謝予安對一旁的流光給了個眼色,機靈的下屬立刻將圈椅騰了一張出來。
姜綰歌被放入圈椅中,一臉懵逼和震驚。
梁元瑛氣得直哼氣。
謝雲徽一向聽她的話,從不忤逆自己,可這個新回來的二兒子,卻離經叛道得厲害!
謝予安轉了身,看着梁元瑛難堪的模樣,又掃了一眼眾人獃滯的臉色,笑道:
「母親,孫小姐早就沒了清白,嫂嫂又怎麼毀她聲譽?」
什麼?
謝予安的話又像一顆炸彈般在眾人中炸響!
梁元瑛麵皮一抖,「你在說什麼?」
謝予安重新走回癱在一旁的孫香君處。
孫香君表情楞楞的,像是受了嚴重打擊。
他的腳邊依然是玔兒。
他腳尖只輕輕動了動,還沒碰到玔兒,小丫頭便尖聲大叫起來:
「是!是!」
「我家姑娘早就與表兄萬若南私定終身了!」
舉座嘩然!
孫香君早就與人私通了?!
大家都不想相信,可是一看孫香君那面無血色的臉,就不由得信了幾分。
姜綰歌看了一眼謝予安,心中十分意外和震驚。
他怎麼會知道孫香君的秘密的?
他剛剛才入的長安城,先前又是宣稱在太乙宮清修之人,為何會知曉長安世族圈裡不可告人的秘聞?
青年站在正廳之中,清冷如夜月,姜綰歌卻越想越心驚。
這個男人,除非他多年前就已經盯着長安城的一舉一動,在這裡早已布下他的羅網。
否則,如何解釋他能躲過斬門追殺,又如何解釋她從出事到現在一個時辰,他便能把孫香君的陰謀和私通秘密精準的揪出來一事?
梁元瑛驚疑不定,在孫香君和謝予安之間來回掃視。
孫香君是長安府尹之女,與謝家關係一向不錯,若由他們謝家來追究此事,相當不合適。
倒是久未出聲的謝老夫人終於緩了一口氣,面容嚴肅的說了一句:
「予安,女子清白事大,你若沒有證據,萬不可隨意編造污衊,否則便如孫小姐讓玔兒編排綰綰一樣,咱們謝家不能做這樣的事。」
謝予安勾了勾唇,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梁元瑛,緩緩開口,「祖母,這證人和證據自然嘛是……」
「予安!」梁元瑛突然厲聲打斷謝予安的話,道,「行了!孫小姐並非我謝家姑娘,她的私事不宜在謝家商討!」
「母親說的極是。」謝予安眼眸一彎,順着梁元瑛的話問道,「那……」
「此事到此為止。」梁元瑛憋了一肚子火,無奈道,「都散了吧!叫人好好護送孫小姐回府。」
她知道謝予安的目的,不過就是要她免了姜綰歌跪祠堂的處罰罷了。
「是,母親。」謝予安笑吟吟的朝梁元瑛彎腰行禮,「兒子這就讓人將孫小姐送回去。」
梁元瑛瞧着他那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見梁元瑛走了,其他幾位世族小姐也趕緊借口離開。
青年直起腰身,一雙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綰歌:
「我今日來晚了,讓嫂嫂受苦了,我送你回去。」
姜綰歌從圈椅上飛快起身,活動了一下膝蓋,立刻拒絕: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好。」
她向謝老夫人急匆匆的告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他剛剛救了自己,但謝予安這個人,越看越危險。
她一點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
謝予安含笑看着女子着急忙慌的背影,又扭頭,對上謝老夫人一雙精幹而蒼老的眸子。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有旁的事要辦就去辦,不用管老身。」
「多謝祖母。」謝予安溫笑頷首,「那孫兒也先告退了。」
且說梁元瑛氣沖沖的離開靜谷園后,越想越憤怒。
「予安終究不是在我膝下養育的,與雲徽的性子有着天壤之別,我還是對他寄望太高了。」
「他那性子,山野匹夫,完全不受約束。」
「桂嬤嬤,你今兒看到沒,他頂撞我!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起了他嫂嫂……這像什麼話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還是雲徽貼心,只可惜了我那可憐的孩子……予安,果真是寤生子,他克我。」
桂嬤嬤見梁元瑛怒不可遏的模樣,也氣得緊,「二少爺的性子是比較隨意,這二十四年沒有公主教導,自然是野了些……但怎麼辦呢?他畢竟是二公子啊,公主將來免不得多費些精神,多多教導了。」
梁元瑛頭疼無比,「你瞧瞧他那模樣,受得住我教導嗎?他主意大得很!」
她想起剛才謝予安用孫香君的秘聞來要挾自己免了姜綰歌處罰的模樣,越發覺得心驚。
二郎不會看上他嫂嫂了吧?
簡直混賬!
「主意大也要治啊!」桂嬤嬤道,「公主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難不成還治不了二少爺的野性子?」
梁元瑛聞言,沉吟了一瞬,點頭道:「你說的有理……我還真有辦法治他。」
「公主有何好辦法?」
梁元瑛道:「當初睿淵去世后,我擔心雲徽也被詛咒牽連,便求着聖上把輔國公的爵位延後,待他二十五歲后再繼承,沒想到他真的沒活過去……」
說到愛子,一向嚴肅的武威公主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愴然之色:
「這爵位空着,本來予安回歸是好事,我昨日入宮,聖上也問了我的意思,聽說他在太乙宮受了多年真人的護佑,那詛咒估摸不起作用了,他便想將爵位賜下來……」
「可如今我看予安這叛逆的性子,爵位要是落在他頭上,國公府也要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桂嬤嬤一驚,「公主莫非是要同聖上說,把爵位取消了?這不可能啊!」
大周要收回爵位的,都是犯了大罪的家族。
謝家又沒犯錯,況且武威公主還是聖上親妹妹,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梁元瑛道:「自然不是求聖上收回爵位,我會求聖上繼續暫緩賜爵,一直待我調教好予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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