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爭執,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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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歌也被激怒了。
這人怎麼回事?
他就只顧着自己痛快,根本不管別人死活是不是?
他不知道有些人只是為了活着,就要拼盡全力是嗎?
「是嗎?」姜綰歌也沉了臉,「那我拭目以待吧!」
他想阻止自己在謝家站穩腳跟求生存,那她只能將他當做自己的仇敵了!
說罷,她就狠狠扭過了臉,再也不肯看身邊那個青年。
她只感覺身邊有一道目光如炬,幾乎將她身軀燒穿。
所幸謝老夫人等長輩很快就入膳廳了,來的還有謝家的二爺和三爺。
姜綰歌在謝雲徽的葬禮上見過這二位叔叔,但當時只是急匆匆的一瞥。
今日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相見。
二爺謝時章任大周太府寺丞,官職不大,可太府寺掌管着國庫賬簿,權力極大,所以一臉官威。
三爺謝時潯則提着一隻鳥籠子,裡邊一隻毛色發亮的鸚鵡鳥在嘰嘰喳喳。
謝時章瞅着謝時潯弔兒郎當的模樣便蹙眉,「三弟,用膳就用膳,你提只鳥來做什麼?翅膀撲騰的,把羽毛都撲大家碗里了,拿走拿走!」
謝時潯年過四十了,還是一臉叛逆,甚至看向謝時章的眼神居然是冰冷的,「你嫌的是我的鳥,還是嫌我這個人?」
謝時章聞言變色,「胡說八道什麼?好不容易到了十五,一家人圍在一起用膳,你還瘋言瘋語的!」
「家裡多了侄媳婦和二侄兒,你也不怕他們看笑話!」
謝時潯冷笑,「我怕什麼?你們本來就一直當我是個笑話,還用我怕?」
「你……」
「好了好了!」謝老夫人火大的打斷他們的爭吵,「有完沒完?每次一見面就吵,以前大郎在世時你們三人吵,後來大郎走了,你們兩個還是吵,你們都多大年紀了,吵不膩嗎?」
兩人於是都悻悻然坐下,誰也不理誰。
姜綰歌見得奇怪,實在忍不住好奇,還是厚着臉皮湊到謝予安跟前問道:
「二叔三叔關係很不好嗎?」
謝予安一隻手掌托着腮幫子,眼眸彎彎,「終於肯再理我了?」
「嘖!」姜綰歌又想炸毛。
她真是欠,非要理他!
「好了好了,告訴你無妨。」謝予安見好就收,反正也不是秘密,「關係很差。」
姜綰歌的注意力又轉了過來,一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說說?」
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謝予安有些不高興,「我兩個叔的關係你為何有興趣?怎麼不見你關心我以前的經歷?」
姜綰歌心想,你以前的經歷我也很好奇,但你看看你多危險,我敢問嗎?
她也以手托腮,紅唇微勾,哄道:「二郎的經歷想來十分曲折豐富,一時半會的如何能說完,必須要擇日慢慢聽你道來。」
謝予安轉怒為喜。
這樣說來,姜綰歌對自己還是很有興趣的。
她說的對,得擇日慢慢說,今後相處的日子還長,不急。
他臉色緩和,終於告訴了姜綰歌:「父親,二叔,三叔不同母生,父親是祖母親生的,二叔是徐姨奶所生,三叔的生母與祖母則是表姐妹,佟姨奶。」
這麼複雜!
原來當年謝老公爺寵愛徐氏,當時的謝老夫人便想辦法將表妹佟氏帶上了長安納進了謝府,藉此分散徐氏的寵愛。
於是三兄弟母親各不相同。
不承想三房都生了兒子,剛斗得火熱時,謝老公爺年紀輕輕就暴斃而亡了,留下三房女人帶着孩子。
謝老夫人獨攬大權,謝睿淵繼承了輔國公爵位,定下了謝家的下一代基調。
因為佟氏與謝老夫人是表親,所以同仇敵愾,謝時潯小時就與謝睿淵親密。
只是佟氏去世得早,謝時潯年紀小,越發黏着謝睿淵。
可謝睿淵自小就表現出了一家之主的風範,心裡雖然疼這個三弟,卻對二弟也一視同仁。
這讓那個唯一年幼喪母的謝時潯心思敏感,覺得大哥不愛他,加上他沒了母親,總有些宗族之人和刁奴在看不見的地方欺負他,他便越發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便自暴自棄起來。
後來發生了一件劫匪案,謝時章與謝時潯同時被劫持,謝睿淵首先救下的是謝時章,這也成了三兄弟離間的導火線。
謝時潯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開始整日流連賭場,成了不學無術之徒。
倒是謝時章與大哥逐漸親密起來,而謝時潯每次碰上二爺,便冷嘲熱諷。
姜綰歌聽了謝予安簡單低語后,終於對謝氏這個大家族背後的故事有了初步了解。
她問過綉菊謝家嫡系一脈詛咒一事,想起綉菊說過,公公謝睿淵當初剛剛年滿二十五當日,便死在蓮花寺中一事。
憑着她多年來隨父調查案子的直覺,再結合謝家三房之間的恩怨,一股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她剛回過神,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在外生活二十四年,怎麼會對家裡的事這麼了解?」
謝予安眸光微閃,臉上閃出一絲失落,「人雖不在家,但心始終牽挂,況且兄長與我聯繫甚密,我與他互相書信往來頗多,家裡的事我自然知曉得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
姜綰歌見他表情落寞,一時竟然慚愧起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不能做往人傷口上撒鹽這樣不道德的事。
況且謝予安長得好看,英俊的男子露出憂鬱的表情來,比尋常人更加有破碎感。
姜綰歌心裡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只好踟躕道:「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謝予安瞧着她愧疚的模樣,心情越發好起來。
也算是個心地良善的女子呢!
「無妨。」謝予安與她湊得更近了,薄唇幾乎貼到了她的耳廓,呼出的熱氣吹得她脖頸處絲絲髮癢,「嫂嫂肯關心我,我求之不得。」
這時,梁元瑛揚着高貴的頭顱端莊的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如刀一般朝他們掃了過來。
姜綰歌一驚,迅速將謝予安推開,蹙眉低斥道:
「說話便說話,別貼貼蹭蹭的!像什麼話!」
謝予安隨着她推的方向順從的傾倒,發出一聲輕笑,在梁元瑛嚴厲的目光下站了起來,對姜綰歌道:
「母親和祖母都來了,去餐桌吧!」
謝家名副其實的掌權人到了,就是謝時章與謝時潯都端正了臉色,規矩的坐了下來。
丫鬟婆子們便開始一一上菜伺候,眾人只沉默的吃着,一言不發。
姜綰歌雖然十分不自在,但想着大戶人家「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好勉強自己接受。
然而剛吃了幾口,梁元瑛卻開口了,「予安,剛才我進來時看到你和綰綰在咬耳朵,你們在議論何事?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卻要咬着耳朵說?」
姜綰歌嘴裡咬着一塊蜜浸肉,一臉緊張的看着謝予安。
他不會出賣自己,把她打聽二叔三叔往事的事抖落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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