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左右為難,叫苦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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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歌迎着眾人驚訝又的目光,神色坦然。
無人知道,她在鳳翔府因為姜家主母丘丁香和嫡妹姜初雪製造的各種流言,早就練就了百毒不侵,無視街坊鄙夷唾棄目光的本事了。
突然。
人群中有一個女子叫住了姜綰歌,「大少夫人,你穿的這身衣裳是謝家成衣裝今年新上的款式嗎?真好看啊!」
姜綰歌停住了腳步,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張蘇葉,嘴角帶着一絲不壞好意的淺笑回道:「……是,這是二嬸送我的衣裳,這衣裳有四套哦!」
沒有正面回答對方是不是今年的,但卻把燙手山芋丟給了張蘇葉。
一聽是謝家成衣庄的,大家都雀躍起來,朝張蘇葉開始詢問。
張蘇葉臉上一僵,強笑着應付這些七嘴八舌的貴女們。
「是……是我送的。」
「沒錯,是謝家成衣庄新出的款,諸位娘子們稍安勿躁,馬上就會上市的,你們很快就會看到。」
「對的對的,一定給大家最大的優惠。」
「啊?其他三套是什麼?其他三套嘛……暫時保密……」
張蘇葉叫苦連天,嘴角抽搐。
她怎麼知道其他三套是什麼樣的?
她連姜綰歌現在穿這身衣裙都沒琢磨明白,其他三套她更鬧不明白了。
但是話都放出來了,全長安城的貴女們都等着呢!
張蘇葉這時才察覺自己掉進了姜綰歌挖的大坑裡。
後面她還得求着姜綰歌請教如何趕製她身上這一身,還有如何出另外三套衣裙呢!
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敢得罪姜綰歌?
「嫂……嫂……」謝明珠結結巴巴的開口,「這衣裙、這腰帶……」
她的目光一直在姜綰歌的腰帶上流連。
姜綰歌的腰帶乍一看似乎沒什麼特別,只打成了簡單的平結,但卻別出心裁的吊了幾枚小巧玉佩在綢帶末端墜上,走動時微微晃動,發出極輕微的聲響,突然就增添了幾分素凈的靈動。
更襯出姜綰歌盈盈一握的腰身,每走一步,叮噹的聲音就讓人往那完美的腰肢上不由自主的看過去。
二房因為有成衣庄的產業,所以謝明珠敏銳的感受到了這些微不同的點,預感姜綰歌今日真的要成為長安城的風頭了。
一時之間,又酸又瑟。
她今日是真的盛裝打扮了的,二房一直被大房強壓一頭,就是因為張蘇葉地位不如人,她盼着在今日出風頭,能搭上些王孫貴胄的。
結果姜綰歌這一身搶盡了風頭。
雖說姜綰歌已經嫁人,但不妨礙她蓋過自己的風頭,吸引男子的目光啊!
貴女們也紛紛撇嘴,心裡對姜綰歌不喜。
雖然還有許多人沒見過姜綰歌,可是前幾天聽從姜府拜訪回來的人說起,那女人長得還不錯。
女子最愛拼的就是容貌、金錢與夫君。
聽說長安城來了個長得不錯的小公爺夫人,誰能喜歡的起來?
桃花節上大家都要爭奇鬥豔,博郎君們青睞呢!
這下好了,都被姜綰歌這一身蓋了風頭了。
姜綰歌微笑道:「哦,這腰帶是二郎送的禮……對了,怎麼不見二郎?」
她左右張望,在人群紛擾的朱雀街頭,突然覺得只有謝予安才是最能讓她放心的那個人。
謝明珠沉着臉道:「不知道二哥去了哪裡……嫂嫂身為大哥遺孀,公然詢問二哥下落,不太好吧。」
張蘇葉卻一反常態,臉上掛起和煦的笑容,扯開話題:
「綰綰啊,要不你跟我們同車吧,公主殿下一向不與人同車的,你要不嫌棄,就上二房的馬車。」
「母親!」謝明月年紀小,沉不住氣的跺腳,「我們的馬車憑什麼要擠一個不相干的人上來?我不要!」
「胡說!」張蘇葉也沉了臉,「什麼不相干的人?綰綰是你嫂嫂,是家人,你怎麼那麼不懂事!」
謝明月不知道張蘇葉現在頭疼的很。
謝明月還想說什麼,身後卻傳來了駿馬嘶鳴的聲音。
眾人紛紛驚愕扭頭。
姜綰歌聽得人群外有小小的驚呼聲,就見人群外,正立着一匹通體黢黑的駿馬。
馬匹毛光順滑,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名種波斯大宛駒,讓那些男子看得心生羨慕。
不過比大宛駒更吸引人注目的,則是馬背上的青年郎君。
謝予安端坐在馬背,穿着一身華麗的卷草紋胡騎裝束。
他本就生得劍眉星目,五官如仙人勾勒,加上胡騎裝束的加持,越發顯得英姿颯爽,就是比戰場上下來的青年將軍也不遑多讓。
長安城裡風流俊俏的公子哥是很多,但如此極品的青年郎君卻極其少見,只一個照面看過去,街道上的女娘們都紅了臉,心臟撲通亂跳。
「這是誰家的公子哥?有人見過嗎?」
「不曾見過呢……不過一看就出身名門,不知道有沒有婚配?」
大周民風開放,有膽大的女娘朝謝予安扔了個香囊。
謝予安伸手就接住了,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痞邪的模樣讓眾女子直抽氣。
扔香囊的女子含羞帶騷的低頭,又偷偷抬眸偷看郎君。
這是……有戲?
青年攥緊了手裡的香囊,眼神冷漠異常,手掌一松。
香囊在驟然臉色變白的女娘目光中華麗的掉在地上。
駿馬踢踏了一下,恰好將地上的香囊踩在鐵蹄下。
眾人紛紛捂住嘴,驚訝的看着這把一腔情意當爛泥的惡劣青年。
「二哥!」謝明珠和謝明月同時叫出聲。
二哥?
眾人這才恍然驚覺,原來這人就是前些天從太乙宮接回謝府的謝家二公子,謝予安!
是了。
多年前小公爺謝雲徽也曾在世人面前公然出現,只是年紀尚小。
後來傳聞得了頑疾,謝雲徽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可年少的謝雲徽已經初具天人之姿,世人都還對他的模樣有依稀的記憶。
而眼前這位青年,與世人記憶中的謝小公爺,輪廓一致,因為年紀的原因,更具男子的成熟的氣概。
就是……這性子,似乎有些惡劣。
謝予安聽了謝明珠的呼叫,也不理睬,一雙星眸越過人群,直朝姜綰歌看過去。
他微微勾唇,朝姜綰歌開口道:「嫂嫂,我備了馬車,過來坐。」
姜綰歌看向他身後。
流光頭戴斗笠坐在車轅上,流影立在馬車一側。
檀木車身,錦緞車篷,尊貴且低調。
姜綰歌立刻朝張蘇葉行了福禮,便朝馬車款款而去。
張蘇葉臉色難堪,無奈上了自己的馬車,謝家二姝也相繼上車。
「你看她那得意的模樣!不就是有二哥撐腰嗎?」謝明月氣哼哼的說道,「等到了千瓣紅桃園,我看她還怎麼囂張!」
「放心吧,薛家二姑娘已經安排好了。」謝明珠狠狠的咬牙,「今兒在棋會上一定讓那個不學無術的人出醜!」
張蘇葉揉着太陽穴道:「不可此時得罪她,我們的成衣庄還要求她辦事呢,能不能讓薛二姑娘暫緩?」
「母親!」謝明珠提高聲音嚷道,「你擔心什麼?這一切都是薛二姑娘之手,就算落了姜綰歌面子,也是她與薛二姑娘之間的恩怨,與我們二房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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